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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路遇追杀 ...

  •   雍国位于卞国西北方,冬季严寒,夏日酷暑,没有卞国江南的妖娆和温柔,却是一派浩浩然的辽阔之气。雍国虽不如卞国富庶,然而雍京却是自古以来的文化兴盛之地,是最长见识最繁盛的所在,是多少士子墨客心中万般向往的盛京。清浅一行人已来到雍国半月有余了,一路上还算平顺,只是日夜兼程地赶路,马却跑死了好几匹。这一日眼看就要到雍京了,在这当口,马儿却悲鸣一声,跪倒在地。修白赶忙下车看,只见那马已口吐白沫,命不久矣了。
      “姐,这马又跑死了一匹。”修白抚摸着马背,睫毛低垂着,毕竟是载了自己这么久的伙伴,一朝累死,心中不免伤感。
      “是我们对它不住,这马毕竟是个活物,也不能没命地跑,是我们太赶着去雍京了。修白,找些树叶黄土盖住它吧,莫让这马儿死都曝尸街头。”清浅嘱咐道。
      “嗯。”
      待到修白将马拾掇完毕,天光又渐渐暗淡了。清浅本打算就在这处找个客栈住着歇了,奈何此处皆山,前后十里连一家可以打尖的店都没有。
      “不如今日就在马车上挤一挤吧,这方圆百里没有人烟,还是明日再上路。”清浅道。
      “可是小姐,奴婢不愿委屈了小姐。”采薇担心道。
      清浅拉住采薇的手道:“咱们出来都这么久了,难道还把我当软绵绵娇滴滴的公主不成?出门在外的,有什么苦处,咱也理当共担。更何况,现下也没更好的去处了。”
      “嗯。那就委屈姐姐和两位姑娘了,你们三人且在马车内挤一挤,我在车外守着你们。”修白虽小小年纪,却颇有名士风骨,微微一拂帘子,已坐在了马车前的木台子上。
      清浅看采芷还未上车,便掀帘对采芷道:“采芷,怎么还不上车?”
      采芷似在张望什么,脖子伸得老长,身子向前探着:“小姐,我好像听到前头有人叫卖的声音,这荒山野岭的,不知道是卖什么的。”
      修白望了望天色道:“我去前面看看,采芷姑娘,麻烦你照看我姐姐。”
      一忽儿的功夫,修白面露喜色地往这边来,边走边道:“姐姐,前面竟是个卖马的。我打听了一下,若是驾车而行,日头落山之前就能到雍京。”
      “是么?那太好了。”清浅欣慰道,若是早一刻到,她的心便能早安一分。
      那卖马的小贩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脸上透着一股子精明,此刻便已将马牵到了马车处,边上缰绳边道:“此处的山路崎岖最不好走,过路的客人又常常赶着往雍京去,殊不知这一着急的劲儿,就经常使马失了蹄。我看准这行情,便时常来这一段卖马,生意可好做呢。”
      采芷与他较劲道:“我看就是你们这些贩马的卒子,为了多赚两个,才故意设绊让客人的马失蹄的罢。”
      清浅嗔道:“采芷,莫如此说话。”
      采芷遂敛了额,吐了吐舌头。那小贩道:“姑娘小姐们不可这么说,这可是咱的良心,不做那黑心生意。”
      修白冷冷地催促道:“这位大哥手脚麻利点,我们要天黑之前务必赶到京城。”
      小贩打着哈哈道:“这就好这就好。”
      马套好了缰绳,四人又驾着车往雍京行去。修远驾着车,清浅抚摩着令牌,靠在马车内小憩一会儿。越接近雍京,她的心就越乱,有许多思绪纷乱,一股脑儿都挤在头脑里。她不知道她的师父天凌道人知不知道这块牌子的秘密,一想到这些,她就恨不能立时就到雍京。尹苍死的蹊跷,那令牌的秘密以及雍国皇宫,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似乎虚无缥缈起来。还有她的父皇,不知道他好不好,这次固执地离宫,她始终是愧对父皇的。清浅又想起那张愈发老去的面庞,和那般凄迷的眼神,心不住地剜着疼。
      采薇拿了一件披风,欲盖在清浅身上,好不让她着凉。正在这时节,只听得马长嘶一声,便飞奔起来,马车剧烈的开始颠簸。清浅赶忙起身,却总被车颠得一次次地摔下,怎么扶也扶不起。
      她运了运气,奋力平衡撩起帘子看着窗外,向修白喊道:“修白,怎么了?”
      修白正鼓足了劲拉紧缰绳,青筋尽露:“姐姐,这马惊了!”
      清浅大惊,心想,好端端的,马怎么会惊了的?莫不是,那马贩子?此刻也不再伤情,只撩起衣服袖子便随着修白一起拉住马缰,好让这马能跑得慢点再慢点,采薇采芷也在后面帮着拽,四个人拼尽气力,那马似乎还是发疯了般不肯停下。
      忽地,前面右上方树林里杀出一群人,个个持着明晃晃的刀,冲着马车就冲了过来。清浅看他们作势就要过来,便挡在修白前面道:“我有功夫在身,你进车去。”
      修白抵死不从,就像铁了心一般道:“我说过要护你一生的,姐。”
      领头的是个蒙面的,提着刀就杀到了马车上,清浅推开修白,一面拽着缰绳,一面还在赤手与这领头的搏斗。蒙面者一个斜刺,就要往清浅肋下砍来,电光火石间,清浅拿手臂一挡,硬生生受了他一记沉肘,钻心的疼痛让清浅皱了皱眉,遂也得了空子,从斜下里一个轻巧的翻身,转身上了车顶。蒙面人还要追上,却挨了修白狠狠一鞭,正中当胸,滚落在地。
      那群人还不肯死心,一个个或从天而降,或从两侧杀出,继续追着马车上来。采薇和采芷也是多少练过一些功夫的,虽未必能防身,但却护主心切,拿出随身的匕首,疯了般向贼人乱挥。夕阳的余晖下,雍京郊外的山上,顿时血光漫天。清浅踏在马背上正与两个贼人打得不可开交,渐渐地落于下风,她此刻最后悔的便是当初没有跟师父好好练武,不然今日便不会到这等焦灼的境地。浴血的马又惊又愤,声声长嘶着向前奔去,惊马更惊,已是无法停止,车也颠的几乎没有了平衡。忽地,顶上杀出一人铁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清浅咽喉。修白见清浅遇袭,急怒攻心,遂运起全身之气力将她倏忽抱起,风一般护在了自己身后。衣袂飘飘如行云流水,快之又快。刚刚清浅的惊险让他贯全身之力冲破了自己被封住的经脉,也许这就是所谓急中生智,急中生力。修白轻飘飘避开那道夺命之剑,旋即身体上移,只是瞬间,锁喉手已扣住那人死穴。
      修白脸若冰霜,白衣浴血,如神仙又似修罗。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说,尔等与我等有何仇恨。”
      那人面目狰狞道:“还我大哥命来!”
      清浅道:“你大哥是何人?与我们有何关系?”
      “我大哥就是被你们害死的白起镇刘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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