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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鬼斧神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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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死去的黑衣人身上的令牌是鬼斧神匠给雕的?”李姓大汉惊叹道。
“嗯。而且我听说,早在十年前,那鬼斧神匠被雍国皇帝召入宫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张镖头若有所思道。
“没有出来过?是怎么回事?难道被杀了?”
“这谁也不知道,或许或者,或许死了,这只有雍国皇宫的人才知道。”
“你的意思是,那令牌必和雍国皇宫脱不了干系?”
“若是传言为真,鬼斧神匠真的没有出宫,我看那令牌雕痕尚新,则一定是和雍国皇宫有关无疑了。”
清浅心里大惊,若是这张镖头说的真是尹苍和师父的话,则尹苍之死八成和雍国皇宫脱不了干系。可是,尹苍是孤儿之身,怎么招惹到雍国皇宫的呢?
“那令牌呢,可否借我一观?”李姓大汉道。
“喏,莫给我弄坏了。好不容易得了一块鬼斧神匠的真迹,定要好好回去观摩观摩,说不定有朝一日被我破解了他的显迹水,我也就能看到这令牌上写了些什么,既解了秘密,又获得了鬼斧神匠的家传秘术,哈哈,两全其美,说到底我还是喜欢干木匠这个活。”
李姓大汉把令牌拿在手中把玩,赞叹道:“一块竹制令牌都能雕得这么刚劲有力,果然是上品中的上品。”
清浅走到张镖头身边,粗了粗声线,行了一礼道:“这位大哥,小弟无意听取二位谈天,但无意听到刚刚二位说的追杀事件,那一老一少似乎正是家兄及家叔,可否告知当日那二人的穿着打扮及长相特征?”
张镖头瞥了瞥清浅,不屑道:“哪来的奶娃娃,我什么时候说过什么追杀了,你听错了。”
清浅微笑,从荷包里拿出一锭金子道:“若蒙大哥告知,便以此答谢。”
张镖头看见金子,便如同看见了亲戚般亲热,一股脑儿道:“小兄弟,好说,好说。我看见的那二人,老的做道长打扮,仙风道骨,武功高强,少的剑眉星目,十分俊朗,十七八岁模样,以玉束发,腰间还挂着彩线绣的衿缨。”
清浅听得这话,几乎就要晕过去,那衿缨,是当日尹苍生辰她亲手所绣。必是他无疑了!她努力抚平自己内心的骇浪,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道:“那令牌——”
“令牌我可不能给你,这是我的无价之宝,你给多少钱我都不卖。”张镖头护食般护住自己的令牌,可以看出,他真的把这令牌当做价值连城的宝贝。
清浅看他这架势,摆明了出多少钱也不卖,悻悻回到了修白边上坐下。可是尹苍之死的秘密也许就藏在那牌子上呢,不拿到牌子清浅怎么也安不下心来。
修白看见清浅愁容满面,又看了看张镖头拿着金子高兴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些什么。他走到张镖头身边,与他耳语几句,那张镖头骇然,复又换上不屑的神色。修白敛了面容,坐回到清浅身边。不一会儿,那张镖头忽然满面痛苦地站起来,跪在修白面前把令牌交给他。修白俯下身与他耳语两句,又给他两颗药丸,那大汉赶忙服下,夹着尾巴跑走了。
清浅看见修白这么轻易地把令牌拿到了手里,又是惊喜又是好奇,不禁问道:“修白,你是怎么做到的?”
修白笑笑道:“很简单,唬唬他们就好了。我告诉那张镖头刚刚那锭金子上有毒,趁他观察的时候下了点巴豆粉在他的水杯里。后头他喝了水,自然肚痛,信了我的话,就来问我拿解药。我哪有什么解药,不过是些治腹泻的药丸罢了。他无奈只能把令牌交给我,我刚刚还唬他说若是他还有什么不轨之心,我再下些更厉害的毒给他,他便速速逃走了。”
采芷拊掌道:“修公子真有智谋!这等巧办法都被你想到了,奴婢实在佩服佩服!”
清浅莞尔道:“修白,下次这么阴的损招还是少干几次罢。”
修白正色道:“是,姐姐。”
清浅将那令牌拿在手中细细端详,果然是行云流水一刀雕成,无一丝冗赘,这便是大名鼎鼎的“薄意雕”么?听那大汉之言,这果真是出自鬼斧神匠之手无疑了,再如果,若是鬼斧神匠真是在皇宫中,那这些黑衣人定和雍国皇宫有关了。现今要搞清楚的就是这令牌上写了些什么,拿到显迹水,才能知道当日的事出所因。尹苍怎么会和雍国皇宫结仇?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清浅的大脑忽地有了方向,虽然现下什么也无法定下,但至少知道,一切都要从雍国皇宫查起。
采薇心里也有了几分明朗,走到清浅跟前道:“小姐,那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清浅道:“依然是去雍京再说,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还是未知之数,只得到了那里寻到了师父,再商议对策。不知道师父跟这事有没有关系,他老人家要是知道这牌子的内容和来历,对我们而言,就大有助益了。若是真是和雍国皇宫有关,那这事便更难查了。虽然我们现下得了令牌,但也须找到这显迹水,才得知晓这牌子上说了些什么,也许尹苍之死的秘密就在上面了。”
采薇道:“我看这事更复杂了,小姐须得万万护自己周全,切莫陷自己于不利的境地啊。”
采芷贴心道:“就是就是。小姐去哪我们便去哪,但只有一样,小姐不能伤害自己,更不要独自伤神,万事有奴婢们呢。”
清浅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微笑道:“放心吧,我会的。”
修白看着清浅,眼前这个女子看起来淡定而坚强,但是他明白她的苦痛与难过,她只是不想让大家为她更担心而已。这件事已有了线索,便不再像之前那样迷雾重重,但却充满了更大的诡谲和危险。此去雍京数百里,不管前路多么艰难险阻,会遇到何等样人,他也一定要护她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