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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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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午饭过后,何若薇便早早去了王家村,守在村外面。木源和安才也跟了过来。
昨日他情绪不是很好,但是经过一晚,又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表妹,你的伤怎么样?”他关心地问道。
“没事了,多谢你的金疮药。”何若薇道。
木源笑了,“我这是从你的药房里拿的,算是借了你的花又来献给你这尊佛。”
这话把何若薇逗笑了,心中的焦急感去了不少。
木源打量着四周,道:“表妹,此地山清水秀,确实适合郊游啊。”
何若薇闻言看去,这里田园山色,有溪流淙淙流过,如果是春夏之间,定是农田葱郁、山花浪漫,然而此时正值年关,处处光秃秃的,哪能谈得上什么山清水秀?
何若薇闻言白了他一眼,“你到有心思郊游,我却快要急死了,哎,只盼着能尽快把事情解决,好解除家人忧虑。我瞧着昨日,爹娘都没怎么吃下东西,怕是担心死了。”
木源怔了怔,道:“此事不能怪你。”
“你怎么知道?”何若薇依然忧心忡忡,“除了我,还有谁能让爹娘和哥哥如此烦忧?”
木源笑了,“姨夫和子文心系天下,忧国忧民,既忧家事,也忧国事,到不单单是为了表妹。表妹不必多心。”何文均的字是子文,两人相处久了之后,口头已经少了很多繁文缛节。
“为何这么说?有何国事?”何若薇听他这么一说,像是有别的由头,便好奇地问道。
木源的脸色沉了下来,“听说皇上不大好,朝臣向皇上进言,让太子即位,好让皇上能安心养病。”
“有这样的事?”何若薇惊讶道,“皇上呢?”
木源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皇上虽然不大好,但是毕竟盛年,如此行事,实在是太过。皇上圣明,怒斩了进言的言官。”
何若薇自然听出他言语中的庆幸,心中并无多少惊讶。其实她早就在怀疑木源的身份,木源昏倒在雪地,潦倒不堪,像是在逃离什么,后来何家收留他,却不公开他的身份,而是用木源的身份做掩护。被追,身份不能公开,又和何家秘密议事,何若薇推断,他定和朝廷有关,他身上犯了事怕是逃出来的,他是废太子一派。
她大致推出这些,但是何贤道他们明显不想让她知道,作为一个乖女儿,她自然也装着不知道。
“表少爷,你为什么要这样装扮?”春喜一直惊讶于他的络腮胡子,此时忍不住了,好奇地问道。
何若薇推测他不像让人看到他的面相,正要为他寻个理由,木源却直接答道:“为了不让别人看到我的面容。”
“为什么?”春喜好奇地问道,就连旁边的阿立也转过头来。
木源哈哈一笑,道:“因为我长得太好看了,我怕王家村的姑娘们看上我,又不守妇道触怒了贞洁娘娘。”
何若薇咬牙,“你在笑我?”
“没有。”木源忙道。
何若薇气得站起来转过身去,木源站起来问:“生气了?”
何若薇不理他。
“对不起,是我过分了。”木源叹了口气。
何若薇正想教训他几句,却见陈云儿从村口快速跑了过来,便说:“以后不准再这么开玩笑了,正事要紧,这次我不跟你计较。”
陈云儿冲他们拼命摆手,示意他们过去,然后又转身朝村里走。
何若薇他们匆忙跟在她身后,几个人紧跟着她往村里去。
“这就是贞洁牌坊吗?”何若薇看着倒塌的一块石碑,问道。
陈云儿点点头,“这块石碑在这里很久了,一直没倒,就在不久前倒了。”
这一处地方是在一块山坡上,周围都是茂盛的山木,而山木下面就是连绵的农田。再过去就是一连片的坟地,遥遥对望着下方的王家村,是个非常安静的地方。
“都说很久了,日晒风吹的,哪能不倒啊?”春喜在一边说。
何若薇围绕着石碑看了半晌,只见这石碑周围光溜溜的,杂草被除得干干净净,前面还摆放着一些干果,一个空碗,几炷香,还有一些烧纸的痕迹,想来是受到供奉的。而周围的地面上,都是杂乱的脚印,也看不出是谁的。
“这里地不牢,也有可能是风吹的。”春喜在一边说。
“我到觉得这地很结实,你看,石碑上的泥土痕迹起码有三寸,周围又有树,风怎么肯能吹倒?”阿立说,惹来春喜一阵白眼,“你不和我唱反调会死呀?”
阿立不敢吭声了。
何若薇不死心地围着石碑转了很久,确实如此,风是吹不倒的,看来确实是有人故意推倒的。不过没什么发现。
难道没线索吗?
何若薇皱皱眉。
“陈云儿,这里经常有人来吗?”木源没看石碑,他和阿立、安才在周围查看着,过了片刻,走回来问道。
陈云儿摇摇头,“不常来的,这里很偏僻。大家只是供奉才来。”
“那来这里是不是只有这条路?”木源指着几人来时的路。
“不是,也有小路的,但是那边是坟地,大家都不走的。”陈云儿摇摇头说。
“表哥是有什么发现吗?”何若薇轻声问道。
“你看这个。”木源摊开手,众人围着看去,只见他的手心处躺着一枚小小珠花。
“珠花?这又怎么了?”春喜疑惑。
“表哥在那里找到的?”何若薇抬头问。
“就在去坟场那条路。”木源道。
“会不会是女子来祭拜贞洁娘娘掉的?”春喜说。
“那这女子到真是大胆,敢一个人从坟场那边过来。”木源笑了。
何若薇听他话里又话,皱皱眉。
“说不定不止一个人呢。”阿立抓抓头,“我不太明白的是,她要祭拜贞洁娘娘,为什么一定要走那条偏僻小路呢?走这边大路不好吗?”
“估计是不想让人看到吧。”春喜脱口而出,继而恍然拍掌,“她是来干坏事的!”
何若薇叹了口气,道:“我大致知道是谁了,原本以为是张公子,现在想来,我怕是错怪他了。”
“为什么?”春喜问。
“珠花。”一直默不作声的木源开口,“张思重不会戴珠花的。”
何若薇点点头,拿着珠花说:“你们看这珠花,做工精致,王家村的人,怕是少有能戴得起的,加上流言是从县里传出的,我实在想不出有哪家女子对我如此恨之入骨。”
“啊,是沈韵?”春喜惊呼,继而又点头,“难怪,难怪。确实如此。”
“可是除了这只珠花,我们不能肯定沈韵做的。”木源道。
“难道任她逍遥吗?”春喜愤愤地握拳。
何若薇摇摇头:“那倒未必。”
“小姐有办法?”阿立和春喜异口同声。
何若薇道:“你们忘了?当初是有人看到我和张公子幽会,而那天贞节牌坊倒塌,这才让村民围到我家来了。既然那人能看到我和张公子幽会,说不定也能看到沈韵。”
“对啊,只要找到那人,就可以证明小姐清白了。”春喜大喜。
何若薇摇摇头,“也不一定,如果那人没看到沈韵推到石碑,我们就不能证明是她做的。”
“一定能看到的。”春喜信心十足,“我们去找那个人吧!”
“现在怕是不行。要是我进村,他们非把我打出来不可。”何若薇微笑,道,“先去看看云儿的娘吧。”
一直等在一边的陈云儿眼睛一亮,慌忙说:“我娘在家里养病,没去参加祭祖。”
“那我们去吧。”何若薇道。
“听说那口老井就在陈云儿家旁边,我也顺道去看看,说不定能看出什么问题来。”木源在一边温声道。
“我觉得,可以让阿山去打听,他是王家村人,应该能很好打听出来。”
一直不曾开口的安才忽然说道,众人均转头看他。何若薇一直觉得安才和周围的下人不一样,他是木源来了之后,何贤道带过来,由何夫人直接派给木源照顾他的起居。平时沉默寡言,但是何若薇却觉得他比任何下人都要可靠。
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
闻言,她点点头,“确实如此。多亏你想得到。”
“小姐言重了。”安才低眉顺眼,何若薇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