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繁华之旅 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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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寂远静静地看着她的努力，虽然不忍，却没有阻止。赵悦容躺在地上，好一会儿才适应，或者说麻木了吧。她已经睡意全无了，但见秦寂远还坐着撩火堆，好像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她好奇地问：“你不睡觉吗？”
秦寂远说道：“守夜。”
“嗯。”赵悦容不舒服地挪了挪位置，火堆散发出的热量让她暂时忘了难受。突然想起了萧缈也应该是在这样的夜里，这样的野外度过很多次，身边的人好像都比她厉害呢。她闷闷地说：“这次以后，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缈儿姐姐。”
“不出意外，应该是见不到了。”秦寂远一点儿也不打算在这方面安慰她。他明白，像萧缈这样的老江湖，出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待在同一个地方的。
赵悦容看着他的侧脸，有些难过地又问：“你呢，送我回家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秦寂远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她，“不出意外的话，会的。”
赵悦容抿着嘴笑了起来，“你真好。”
“怎么会突然这么说？”秦寂远继续回头撩拨火堆。
赵悦容思绪飘在半空中，“莫大哥在当捕快前，曾经跟着家里的护院去山里习武，去之前，他跟我说会回来看我，结果还是让我等了好久。回来的时候，我们就生分了。有一次我被欺负，对方是贵族，还是缈儿姐姐救了我。”她看见秦寂远顿住手，眼睛看着火堆，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继续说道，“我以前常想，是我不够好，所以莫大哥才不愿意再与我亲近。”
“乱想。”秦寂远转过身，将她从地上扶着坐起来，“别委屈了，不适合做的话，就别做了。”他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又将地上的衣服拿起来甩了甩，轻轻地盖在她身上，也不看她略显惊愕的表情，直接将她的头按在了自己肩上，“就这样睡吧，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赵悦容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感受到他的胸膛如火一样的温暖，又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她像是放下一块石头一样松了一口气，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隔天一大早，赵悦容从秦寂远怀中醒来，天已成了鱼肚白，烧了一夜的火堆如今已熄了火，只留下一丝余温。她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转头对秦寂远笑了起来，“我睡好了。”仔细看秦寂远的模样，估计昨晚也是有睡吧？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移动了个位置后，脚下却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低下头一看，一个木雕的玩偶躺在了他们坐下的石头边。赵悦容好奇地捡了起来，看了一眼后忍不住惊呼道：“这个不是我买的小娃娃吗？”
秦寂远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娃娃，张开嘴想了想，最终面无表情地说：“我买的。”估计是昨天晚上拿东西时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你买个女娃娃？”赵悦容笑了起来，咬着嘴唇转了转心思，竖起一根手指说，“可是乌子山只有一家店有这样的娃娃，而且我买的时候，只有最后一个了？”
秦寂远望天，“那估计是我比你还要早买。”他低下头，却看见赵悦容一脸坏笑，心中恍然大悟，“你骗我！”
“哈哈！”赵悦容跳开一边，大笑道，“没想到福哥你还有这样的嗜好啊！”她突然停了下来，“哎呀，我的那个小娃娃还在马车上，那个马车，那个马车……”马车被黑衣人给毁了，不知道沈丹青会不会将她买的东西收起来。
秦寂远默默地将东西收了起来，将火用一旁的碎石盖上后，对还在发呆的赵悦容说道：“走吧。”
赵悦容还在想着那个娃娃的事情，看了他一眼，心中虽然惋惜，也暂时放下了。唉，那可是他们两个人唯一共同拥有的东西呀，太可惜了，回去之后一定要问镖局的人有没有收起马车的东西……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赵悦容表现出了前所有未的毅力，不叫苦，不叫累，也不会因为饿肚子而委屈。她觉得自己出来之后，好像比以前要懂事了一些了。看着秦寂远稳稳当当的背影，安心得不得了。
过了正午的时候，他们俩休息了一会儿，启程后经过了一个小树林，才走不到半个时辰，就听见从树林里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随后还有几个男人的声音。秦寂远的听力很好，很快听出了他们的内容。
女人在叫着：“求你们放过我把！我家里还有孩子！”
有三个不同的男人的声音，他们中有人笑得颇邪恶，“谁叫你碰上了我们，就乖乖地伺候我们一次吧，回去你难道还要跟丈夫说吗！”
秦寂远听清楚内容后，不禁怒火中烧，他单手握住了刀，快步跑向前去。“福哥！”赵悦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紧紧地跟了上去。随后，他们见到了四个人，一个女人，三个男人，女人被男人们压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扯掉了一大半。秦寂远抽出刀就想砍向那几个人。
“不要啊！”赵悦容从身后抱住他的腰，“福哥，别杀他们！”
几个男人看见是带武器的高壮男人，立马吓得魂都没有了，其中一个人反应过来，爬到一旁跪地求饶：“大侠饶命啊！我们几个在山中捕猎，已经有好几天没下山了，这才糊涂抓了这个女人！”
赵悦容上前扶起已经被吓哭的女人，将她的衣服穿好，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没事了，你赶紧回家吧！以后别一个人出来了！”说这话时，突然想起了萧缈在乌子山看到她时生气的表情，原来缈儿姐姐那时候是非常担心自己啊！
等那女的走远之后，赵悦容又对地上跪着的三个男人问道：“你们以前做过什么坏事，从实招来！”她叉着腰，俨然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样，不过是仗着。
“没有没有！我们就是普通的猎人而已！”他们自然会这么说。
赵悦容指着这片林子说：“我们俩就住在这林子里，要是你们敢放肆，小心……”她不是个习惯说狠话的人，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
“我会杀了你们！”秦寂远接着她的话说，最后说出一个字，“滚！”
几个人从刀口下保住了小命，立刻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趙悅容看他们离开，松了一口气，转身对秦寂远道：“对不起。”
“不用这么说。”秦寂远收起刀，“他们也不配。”
两个人默默地又走了好远，赵悦容因为心里有了事情，一路上也不似从前活泼。秦寂远知道气氛变了，也觉得闷起来。最后，还是赵悦容打破了僵局，“我回家之前，能去看看福哥你母亲吗？”
秦寂远停住了脚步，有些哀伤地看着她。
赵悦容说：“我想去看看她，好吗？”
秦寂远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入怀中。赵悦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从他的气息中感受到了初见时他的寂寞。她环住他的腰，一只手像在安慰他一样拍着他的后背，轻声问：“她会喜欢我吗？”
“会的。”秦寂远很肯定地回答着，“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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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姑县内的某个客栈，龙浩天精心地照顾着还在昏迷中的萧缈。
大夫说，她是因为体内余毒未清，过度劳累，动了气才会昏迷那么久。龙浩天也慢慢理清了为何在乌子山上萧缈会突然态度转变，多半是自己还不够尽心，如果真的是爱护她的话，绝对不会让她一个人去冒生命危险的。他握着那两块残玉，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理。他叹了一口气，将其中的一片重新放入了萧缈的怀中，又将另外一片揣进自己的怀里。
萧缈昏迷了两天才悠悠转醒，才刚睁开眼，龙浩天便将一颗药丸塞进她口中，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头又被一把按住，喝了一大杯茶水，之后，龙浩天才盈盈笑着问：“好点了吗？”
萧缈艰难地将卡在喉咙的药丸咽下去，喘了一大口气，愤愤说道：“快噎死了！”
“那就好。”龙浩天说了句呛人的话。他是摸清楚萧缈的个性了，越是闹腾，就越表示她情况还不错。见萧缈有话要说，他便自己招了：“听说你走了，我就追出来了，还好，没走多远。”
萧缈认了，躺好，想起那些抓她的强盗，便问：“抓我的那些人怎么样了？”
龙浩天神色一凝，笑道：“教训了他们一顿，放走了。以后应该不会出来害人了。”他知道萧缈素来不喜杀生，若是说了实话，说不定她就不和他好了。所以，有些事他得瞒着，最好能瞞一辈子。
他这些心思，萧缈自然是不知道的，还道他真的只是单纯地教训了他们而已，她咬牙说道：“我要是没晕的话，一定端了那群人的老巢！”语气中带着十足的遗憾。
龙浩天只是笑笑，没接她的话。
萧缈从床上爬起来，龙浩天拦住她问：“你这是做什么？”
“回家啊！”萧缈答得自然，“我师父还在老家等我呢！”
龙浩天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你信不过我？”
萧缈挑眉，甩开他的手，又避开他的眼神，喃喃道：“你说什么我不懂。”她抬头见龙浩天不说话，她泄了气，老实说道，“龙大哥，龙二少爷，你知道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的，你是龙家二少爷，前途光明，我是一介女贼，整天躲躲藏藏的。别说身份上的不同，就算是个性，我们也是天南地北。你说你想在这事完了之后与我一起归隐，但看架势，这个可能也是微乎其微的。我爱自由，你爱纷争，咱俩一个走路，一个走桥，怎么都谈不来的！”这是她的大实话，一路上她想了很久，终究得出的结论。
龙浩天本来是坐在她身边的，听完话后一下子站了起来，萧缈见他一股要找人打架的趋势，忍不住向床后退了退。龙浩天的表情复杂，懊恼，郁闷，生气，掺杂在一起，最后愤然说道：“萧缈，这不公平！”他激动起来，在屋子里走了几步，又过来说道，“你现在是对我不上心了，好啊，那以前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萧缈懵了，卧槽，这话怎么说？从头到尾好像都是你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怎么说得好像是我来勾引你似得？回忆一下，是龙浩天先来找萧逸的，又在半路上莫名被他们救了，替嫁虽然是萧缈自己贴上去的，但救人的却是他；再如她本来身份藏的好好的，为何莫名被七皇子知道了，这事怎么说龙家都逃不了干系！回想了这么多，萧缈也气愤了委屈了，她在床上跪了起来，嚷道：“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招惹你的，明明是你招惹我的！还有，你不是有个红颜知己那个什么来着？没断干净就来勾引我，是谁的错！”说太着急，逻辑都乱了！
龙浩天笑了，“你还为这些事情吃醋？”
萧缈思绪混乱地坐下来，嘟哝了一句：“谁跟你吃醋了，这不是再跟你说我不愿意和你好吗？”她要回家，回老家芳汀县，然后找个还算可以的男人结婚生子伺候师父，这辈子就这么结了！
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先前他们还吵架来的。
龙浩天又坐了下来，思忖许久，终于缓了语气，慢慢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你的师父，你怕待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七皇子会对你们下手。可是，萧缈，我希望你能相信我，等我办完该做的事情，我就跟你走。我不会让你委屈的。”
萧缈对上他的眼，眨眨眼问：“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不要离开我。”龙浩天捧着她的脸，慢慢靠近她，声音柔柔地说，“还有，你再怎么好强，在我眼里，你也只是女人……”说完，温湿的嘴唇贴上了萧缈的。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繁华之旅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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