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人》六六满满

35、过往种种

　　许是听到了身后的声响，窗前的女孩子怀里抱着个公仔慢慢转头，脸上还有着浓浓的不安，直到看到大汗淋漓且与自已有着相同神情的苏和，才慢慢转为探究
　　想象当中的认亲场景，总没上演，裴泽拍了拍苏和的肩膀轻语了句“苏苏”好似在为他加油打气，而后退到了一旁
　　苏和这才从回忆中回神过来，一步一步走向对面的女子，喉头上下滑动数次，就手掌都激动的微微发抖，却总是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是只字片语
　　在路上被阻住的泪水再次滑了下来，那清秀的脸庞还有大大的双眼皮，小巧的鼻梁完全跟记忆中的小苏雅一模一样，只是，现在看她唯一不同的便是，长得越来越像年轻时候的母亲，苏和停在了女孩子身前几步处，“小雅”紧着眉心也只哽出这么一句
　　而听在苏雅耳里，只这句便够了
　　儿时的记忆，以及那张模糊的脸渐渐显现出轮廓，稍尖的下巴，温润的嗓音，那些模糊的片断又清晰起来，鼻子一酸眼泪就待下滑
　　‘雅雅乖，闭上眼睛睡觉’
　　‘不要嘛，人家还不想睡’
　　‘听话，哥哥给你唱歌’
　　条件反射的，苏雅似是有些激动难平的哼起了那只妈妈教的摇篮曲，苏和眼里闪着泪花，竟是微勾起唇角也和着轻轻哼起来
　　如果室内的人够细心，甚至可以感受到两人声儿里的颤抖，许是激动的
　　直到一曲哼毕，苏雅扔了手上的公仔一把扑进苏和怀里叫了声哥哥后，哭得那叫一个生猛
　　“雅雅好想你”
　　苏和回抱着苏雅，只一个劲儿的说着对不起
　　两人抱头痛哭的同时，屋里响起了滑动打火机的声音，裴泽看见苏和他们兄妹相认这才刚放下的心，又被提了起来，他差点儿忘了，和苏雅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黄姓男人
　　见裴泽走了过来，男人给他递了一支烟，裴泽顿了顿，伸手接过，拿起桌上的打火机自个儿点燃了香烟猛吸了一口，坐在男人的对面
　　两人就以这种方式静默着，谁都没有先开口，哭声还在继续，裴泽回头看了看，脸上荡出一丝宠溺
　　男人眼尖的勾起一抹了然的笑，在裴泽转回头时，看到的便是那神情
　　身后的苏雅不知道跟苏和说了句什么，苏和把她拉进了卧室说要给她看这些年来的一些东西，直到看见那扇门合上，裴泽才问出一句话
　　“其实你早就找到了他，只是一直没让他们兄妹见面，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
　　男人也不因裴泽的这话而惊奇，只淡淡瞟了他一眼，轻点着烟灰说“如果不是你家老爷子施压，我可能”透过落地窗看向远方“会等到苏雅十八岁以后和他相见，不过也只是也许”
　　裴泽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快，只说了一句“你很残忍”而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男人弯了弯嘴角，一副很悠然的样儿“你不会懂的”静默久久“养了她这么多年，我早把她看作是我的女儿，不想让别人抢去，也不想跟别人分享”
　　裴泽脸上带着浓浓的怒意“明明是你抢了人家的”
　　“也许吧”
　　“只是我很好奇，以往那么多的孩子，你为什么独独选择了她？”
　　男人按灭手上的香烟，单手支脸“没什么可奇怪的，我本就想收养个孩子，正巧收养了她而已”
　　裴泽紧着眉心看向男人久久“不过，还要谢谢你的正巧，否则，还不知道得花多少工夫能去找着她？”
　　男人眼看着遥远的地方不语
　　其实早在一天前，裴泽就从裴爸那里了解到了苏顾那张照片上的信息，因此才一个线索连着一个线索的找到了苏雅
　　这事儿还得从六年前说起，当时的苏和已辍学打一些散工为生，家里已无父无母的他还带着一个小他好多岁的妹妹初到了离这个城市不远的一个小城市，认识了同在打散工且带着一个奶娃的秦伟
　　奶娃是秦伟的儿子，出生不到两个月，他女朋友就跑了，原因不仅是秦伟没钱没事业，只因他有一个极坏的毛病，贪赌
　　苏和遇到他的时候，正是秦伟最困难的时期，正巧，俩人租的小破烂房又紧挨着，眼看一个小孩儿天天跟着一个大男人吃了上餐没下餐，苏和一时同情心泛滥，可能也是看着他便想起了自已的困难，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便不时在秦伟出去打工的时候，帮他带会儿小孩儿
　　如此，没过多久，在偶然一情况下，秦伟知道苏和是个同以后，并没有离他远去，并且俩人还更近一步的发展成为了恋/人的关系，直到有一天，秦伟又止不住手痒，买票坐车来到了本市一较大的地下赌场，输红了眼的他想捞回本金，便向场子里借了高利贷，因着又没有借贷的抵押物，他便在白纸黑字上按了手印，上书愿意用自已的孩子来还债
　　事实证明，赌这种东西真正是害人匪浅
　　直到他把借的钱全部输完，然后被人扔出赌场在回家的路上才开始后怕，如此过了俩三月，催账的一拨一拨的来，欠的钱也在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后，有一天，不知是他有心还是无意，把苏雅带出了家门，然后，俩人就再没出现在苏和的面前过
　　苏和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只知道有熟人在本市看见过秦伟带着个女孩子，也是因为这个契机他才带着当时还是奶娃的苏顾来到了这座伤他之深的城市
　　裴泽也在听到裴爸下属的叙述后，恨的牙痒痒，发誓要找到那个男人把他拆筋剥皮以泄心头之恨，当时裴爸坐在一旁有意无意的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
　　其眼神之深邃，裴泽被怒火蒙了心，当然没发觉
　　再简单说接下来的事，秦伟带着苏雅出了家门，被那帮讨贷的人带走了苏雅，任小女孩儿哭得多么伤心，在被人问这是不是他家小孩儿时，秦伟一直闭口不言，虽然其脸上有痛苦的神情，却没有说一句否认的话，也因如此，苏雅被人带走，他也就再没回过苏和的家
　　且不说他的去向，只说苏雅后来被黄一铭收养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