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462、 就那一份

　　大门外，江户川驻身回头，眼底呈现出，在简陋的门房里独自等待的朽木白哉的身影。老先生心中默想：家主大人，老夫能帮的，就只这么多，剩下的，看您的运气，家族的气运了。
　　空间掌控者，她果然没有死。那些愚蠢的贤者们居然想控制她，简直不知所谓，异想天开。幸好她安然无恙，不然，空间冻结是个什么鬼？届时，六界动荡都是轻的。想到卜问时玉圭上出现的血红和墨黑怒号翻腾的诡异情景，以江户川的阅尽世间百态的经历，都不禁心底寒颤。
　　幸好，幸好！她没有事。而更好的是，她居然有个孩子。当时听到寒说走嘴，虽然之后百般询问不得其果，但还是让江户川肯定确有其事。那一刹那，老先生差点失态的仰天大笑。困扰了他多年的谜团，在那一刻霍然开解。
　　‘掌控空间，六界末日。一线生机，子嗣传承。’这是当初江户川拜访东方，临走，东方告知的玉圭上的二次卜算结果。这一预测显示，让老先生猜测，解析了很久，却始终不得要领。
　　到底那一线生机是什么呢？从预言模糊不清时被告知到二次预言能够清晰显现，甚至，又一则主动预言出现，从模糊到清晰，从残缺到完整。二则预言的困扰，令老先生几乎放弃了探寻这前一则语言的悬疑。
　　其实当日，浮竹传出东方去世的消息后，朽木白哉万念俱灰，江户川不得已拜访雨乾堂，带回那个信封，令其走出父母墓地时，老先生有那么一丝猜想。一线生机，东方没有逝去！如今，江户川才知道他错了，大错特错。
　　一线生机不是暗指东方的生死，她的生死不是他人所能揣测的。一线生机生机指的是空间掌控者诞下子嗣！一线生机，子嗣传承！谜底早已揭晓，却阴差阳错的直到近日才恍然于心。
　　现在，我可以心无旁骛的解析第二则预言了，江户川迈步离去。可惜，天机～窥测，掌控～，～崩乱。～生机，～自然。～意思呢？～家主大人谈谈？不过现在～时机。老先生喃喃自语的声音很小，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清。
　　书房中，南花费两倍于以往的时间以及灵力，才完成这一日的银针治疗。
　　“谢谢，对不起。”看着神色疲惫的南，浮竹歉意横生。作为一个病患，因为不能控制情绪导致病情反复，实在是有愧于为其治疗的医者。
　　“您不必如此，因果而已。”南淡淡地说。
　　寝室中作为聆听者的南，可没有像东方一样绞尽脑汁，全身心的投入。所以，浮竹的到来以及离去，他是知道的。没有任何提醒东方的举动，是因为他完全接受了东方的理念。
　　那就是，人有远近亲疏。虽然，他也很尊敬浮竹，但是跟自家大人比起来，还是差着一个阶梯。谁对大人关心，他自会记住，至于大人本身，却是知道的越少越好，省得动不动勤快的失踪一回，让人心惊胆战的。相反，大人对别人的好，有机会被人知道，他绝不会阻拦。
　　“因果？”浮竹有些不明所以，想想很快明白过来。“映月有你的辅助是她的幸运。”话语中没有丝毫不悦。
　　南满意的低头，“有您这样的兄长，也是大人的幸运。”
　　“可惜，我这个兄长能力有限，给不了她最好的。”浮竹苦笑，拿出江户川留下的两瓶药膏，递给南，并把医者的嘱咐复述了一遍。
　　“这个家医不一般。”南接过玉瓶，用指腹轻轻摩挲。传说中的雪融，居然用来外敷，而且一拿就是两瓶。除了大气，还表明了赠与人的身份绝不一般。这种珍稀资源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医能够随意支配的。
　　“你，带白哉去寝室吧。”浮竹话语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和无力。延续治疗和外伤按摩，丫头那全身的范围，别人来做，谁也不合适啊。江户川真的不简单，一句求情的话没说，对方就不得不让步。
　　“我们可以寻找聘请一位女性医者。”南不甘心地说。
　　“首先，寻找需要时间。”浮竹摇头，丫头不适，多一刻也让人心疼，“其次，丫头的伤势，身份都敏感，不宜外人知晓。”女医者好找，嘴严的女医者不好找，因为那需要时间验证。忠心的女医者短时间没法找，因为这不但需要人心的验证，还需要些许机缘。最重要的是，丫头不喜欢与他人有身体接触，除非是她认可的。而要她认可，并不容易。
　　“那就等入夜。”南不甘的答应，定了个奇怪的时间。随即又解释道，“大人太过肆意妄为，也该给她点教训。”等到入夜，自然会还有一会儿不舒服。至于朽木白哉，南压根没把他的感受考虑进来。
　　浮竹迟疑的点点头。舍不得妹妹，可又觉得丫头是该提醒提醒。至于时间，懒妞身边的人谁不知道，近一百年，天一黑，东方就睡得跟死猪一样很难惊醒。

　　次日清晨，当天光大亮的时候，东方神清气爽的坐在条案旁，吃着与前两日味道一样可口的早餐。嗯，一夜好睡，浑身的不舒服几乎全部消失，这让大妞的心情十分不错。
　　“唔，咕咚，”东方一边喝汤一边说，“大哥，飞你们不吃么？”
　　“我们吃过了。”一早上过来替换南的飞斜一眼东方，似乎很是不以为然。这些可是朽木家送来的特供，别人哪吃得起。
　　“嘿嘿，日出而作，我今天可没晚。”显然，东方误会了飞那一眼的含义。
　　“母亲，您没事了？”吉时从寝室外跑进来。他是今天跟着飞一起回来的，只不过先回房间换了件衣服。
　　“本来就没事，还是你希望我有点事。”东方下意识的遮掩事实真相。
　　“怎么会，我有那么不孝吗？”吉时在自家人面前，丢掉了那一副稳重的小大人形象，跟自己的母亲斗起嘴。
　　东方夹起一个寿司卷，歪歪头说，“你什么时候孝顺过我，我怎么不记得了。”
　　“那是因为你懒得走脑子，那，我正在孝顺您。”小家伙儿夹起一块蒸糕放到东方的盘子里，哦，顺手也给自己嘴里塞了一个。
　　“儿子，你没吃早点么？”东方当然不介意自个儿子吃点，但是这时间应该吃过早餐了啊，不按时吃饭可不是个好习惯。
　　“吃了啊。”吉时一副不屑的样子。“您以为都跟您一样啊。”
　　“那你还吃我的！”东方恼羞成怒，臭小子，吃着我的，还鄙视着我。
　　“您的好吃啊。”说着吉时把一小碟里放着的几十样，每一块却只有拇指大小的精致点心几口扒拉到嘴里。哇，味道真好。
　　“喂，我还没吃呢，给我留点。”嘴上这么说，东方其实没往心里去，小孩子嘛，抢着吃总是最香的。
　　“队里还有活儿，我得走了，您慢慢吃。”吉时抹抹嘴，飞快的溜掉了。要不是实在担心母亲的情况，他才不会这会子在母亲跟前晃荡。要是，那件事被娘亲大人想起来，可有的他受。
　　“我的餐后甜点，”东方希冀的看着飞，“那样的点心麻烦再拿一份来。”大妞以为是自家厨房做的呢。
　　“就那一份，没有了。”飞手一抖，没好气的说。昨天听过南的叙说，飞可是知道这些吃食有多昂贵。再拿一份？卖了这个院子恐怕都不见得够。不过，到是可以跟那边提一提，多要一份。毕竟想吃的那个小东西不是外人，不管他姓什么，灵体里流淌的可是他们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