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413、赖着不走

　　巧合？东方眉梢挑动。深谙医术的她岂能不知，自从那场休养了整整五十年的宿疾复发，大哥的身体愈发不好。无论是季节冷暖的变换，还是情绪的波动，以及俗事的操劳，都会引发病症。
　　一开始，东方以为只是自己离开瀞灵庭之事让哥哥操心过度。后来她逐渐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兄长的灵体应该是再次伤了本源。百思不解之际，妞在兄长魂魄内发现了一点异常，仔细探查，竟然是魇刀本体的一星碎末！
　　当时，东方就蒙了。这怎么可能！魇的能力深不可测，来历也绝非简单，他的本体，除去斩魂刀之主，谁都不可能承受得了。浮竹竟然只是灵体羸弱许多而已？
　　不对，不是这样。兄长能承受魇刀本体，应该是因为多次接受斩魂刀主人的鲜血，心血以及魂魄参与的特殊能力治疗所致。至于灵体的虚弱，妞在以那一点魇刀本体为引，施展忆梦之后恍然，为了她，兄长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心血！这非但令他的灵体更加虚弱，还相当于整整失去了原本应有寿命的三分之一。
　　在知道这一切的那一刻，东方恍惚了很长时间。重新镇定下来后，她的看法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牢笼还在，不过由瀞灵庭变成了整个六界，她无处可逃，无处可避，只能面对。她要回去！一如身在虚圈的那段时日，她想回去。回去守着为她不惜寿命甚至生命的兄长，让他在有生之年，尽量少受病痛折磨；回去站在爱人身边，让他不再日日相思；回去指导同样身怀逆天能力的儿子，让他少走弯路。
　　一百年来，东方最担心的天命反噬已逐渐在掌握之中，她不再有任何顾虑，再没有任何理由与亲人，爱人分散。吉时偷偷去真央学院，没有她的默许，怎么可能成功？回去不是她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蓄谋已久。只是，只是没想到爱人不同意不说，兄长的反应居然会如此激烈。看来，回去这事，只能徐徐图之了。
　　“嗯，巧合，巧合，大哥您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下。”东方乖巧的点头附和。
　　看着点头如鸡啄碎米般的东方，浮竹彻底从撕心裂肺的痛楚中脱离，有些哭笑不得。这丫头，哄小孩儿呢。嗯，只是东方这么彻底干脆的让步，还真让浮竹产生一种自己才是那个闹脾气的孩子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此的怪异又挥之不去。
　　吃下东方递过来的药丸，浮竹闭目斜靠在躺椅上。小小的药丸入口非但不苦，还隐约散发着阵阵清香。良药苦口，我偏偏不信！被病痛纠缠的人已经很难过，不应该在加重他们的苦痛。那些年，不喜欢吃苦药的丫头，说过这话后，异常勤快的钻研成药制剂。没用多长时间，药效一点不少，气味清香，携带保存服用都十分方便的药丸就问世了。虽然，不是所有的药方都能制成这样的丸剂，但应急一点问题都没有的。毕竟，不同的人，不同的疾病，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甚至是同样的人，同样的病，每一次的情况也不会完全相同，要想一种药丸，或者是几种药丸，百病包治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要回去？”浮竹轻缓的问道。
　　“您，他，兔崽子都在那。”东方的回答简单浅显。
　　“那儿不是牢笼么？”浮竹接着问。
　　“我现在发觉整个六界都是牢笼，既然如此，不如跟您们呆一个笼子里。”东方不加掩饰的实话实说。
　　浮竹默然，不再言语，但细心查看下，会发现他的嘴角抖了几下，然后微微翘起。笼子？亏这丫头想得出。不过，以她的能力，把六届比作笼子到也不是太过分。她似乎真的原本不是这笼子中的生灵。
　　“不能在我那落脚。”雨乾堂尽管因为主人需要经常修养，比较清幽，但还是免不了人来人往，丫头还是尽可能不暴露在太多人的视线中为好。
　　“嗯。”东方没反应过来的下意识的应着声。
　　“白哉那里也不能去。”那的人也不少，虽然都是家族人员，但嘴快，嘴欠的肯定会有。最主要的是，把妹妹拱手送人，是任何一个妹控的兄长都不能容忍的。
　　“嗯，啊！”东方骤然惊醒，“哥哥，您同意了。”
　　睁开双眼，看到一脸惊喜的东方，浮竹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只要丫头高兴就好。只是想跟亲人待在一起，这么微末的要求没有理由拒绝，也不忍心拒绝。
　　“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浮竹温和的注视着东方。这一刻，突然明白，在不知觉的潜意识中，他还是自私的想禁锢住丫头，既不让她引起麻烦，又能时常相聚。伴随明悟的是浓浓的歉疚，以及无法弥补的亏欠。既然这样，那就尽力让她快乐一些吧，为此，他会竭尽所能。
　　“麻烦啊？”东方的眉头紧蹙起来，须臾又平复，“麻烦就麻烦吧，实在不行，那不还有您，他，兔崽子，南，飞～。”掰着手指头，东方挨个点名。
　　“行了。”浮竹抬手，按住东方掰起又卷曲的手指，“你只要记住身边有我们就行。”而不是什么事情都自己一力担当——这句后面的话，是化作一声叹息飘飞出来的。
　　“嘿嘿。”东方谄媚的笑着，“大哥，知道您最好了，这次就让我跟您一起回去吧。”
　　“不行，得先给你找好落脚的地方。”浮竹别过脸，不去看丫头乞求的可怜样。心里盘算着，从哪里给她找个安居之所，嗯，离雨乾堂得近一点。
　　“哥哥，”东方拐着弯的拖长声，“我要回雨乾堂，我不要去别的住处。”
　　“咳咳。”回雨乾堂这句话如同魔咒一般，令浮竹差点一个好字出口。因为极力的克制，不由轻咳起来。
　　“哦，好嘛，听您的就是。”东方吓得赶紧用手给浮竹顺气。

　　唔，好暖和。东方可劲儿的往热源一边凑。熟悉的气息涌入鼻翼，妞全身舒展，安心之极。
　　话说，白哉大人离开没两天，就在某天傍晚隐匿着溜回来，然后，在第二天天不亮再回去。如此几次，大妞心疼他来回折腾，瞒着大哥和其他人，在自己和大爷的寝室之间建立了一条空间通道。然后，便天天都有暖炉靠了。
　　“您还记得那座院落么。”强忍着睡意，东方呢喃的问。
　　“嗯？”哼声里有着疑惑。
　　“就是您曾经送我的那个。”不行困死了。
　　“嗯。”丫头半夜不睡，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有人住么？”当初都没顾得上去住一下。
　　“不会。”那座院落，丫头不入住，注定永远得空着。
　　“那就好。”大妞踏踏实实的又睡过去。

　　早春，明媚的阳光射进窗棂。浮竹，放下手中的书卷，抬头看向门口，那个提着食盒的身影。
　　“大哥，吃饭了。”东方走到桌面，从食盒一样样往外取饭食。
　　“映月，不是说会有人送来么，你歇着便是。”浮竹皱起眉头。
　　三天前，丫头掏出一张地契，死赖着跟他回了瀞灵庭。一开始说，那边的房舍需要收拾，暂时借住雨乾堂。结果，几天时间，妞除了把这里的日常起居的活儿包了下来，就是足不出户的犯懒，来了两三天，除了进入瀞灵庭后来雨乾堂的路上遇到过几个死神，甚至没跟任何番队的人朝面。既不见她张罗也不见她过问收拾房舍的事情。偏偏这几天朽木白哉被山本老师派出去办事
　　“大哥，我这不是活动活动嘛，要不，哪有胃口吃饭。整天睡觉也睡不着啊。”嗯，非得跟回来，赖着不走，还不是想好好给兄长调理一下身体，什么事都能懒，唯独这件事不行。
　　浮竹忍不住望天，谁让你得空就睡了，“你可以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休闲娱乐。”
　　“我就在做喜欢的事情呀。”东方脱口而出。看着哥哥在自己的照顾下，气色晴好，不知道多开心，多有成就感呢。
　　浮竹眸色深沉下来。丫头的心意他焉能不知，只是舍不得让她操劳而已。
　　“映月，把契约给我。”唉，没办法，丫头不去收拾，总得有人去。偏偏这几天朽木白哉被山本老师派出去办事想指使人都没合适的。
　　浮竹已经得知，那块地原是朽木白哉买给如梦的，现在落在映月手里到也说得过去。大概是图清净，那地方离瀞灵庭中心区较远，距离雨乾堂虽然也不算太近，但还能接受。
　　“哦，哥，这个等用餐之后再说，食不言寝不语听说过没？”东方手脚麻利的给浮竹盛饭布菜后，立刻埋头开吃，浑身气势显示着，进食中，请稍后！

作者有话说

　　明天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