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36、潘多拉盒（下）

　　好了，我投降。东方万分不愿的做起来。懒得站起来，就往床边蹭了蹭，伸手搭上垂在床边的手腕，天啊，这主儿从九番队出来干什么去了？灵力几乎耗尽不说，还给她寒邪入侵，悲催了，刚刚那杯茶是清火的，不是驱寒的。
　　去熬药？大晚上的哪去找作料啊？不过好在生姜还有一点，再找找，红糖，葱白……，呼，好了，这要是不管用，她就得往四番队跑了。
　　东方万没想到的是，怎么让病人喝下去成了难题。
　　乖，坐好，喝下去！一口，扭头，“太甜了。”
　　啊？甜？黄连不甜，一剂下去，保证您明天不要想爬起来。东方为难了，嫌药苦，喝完了可以给糖，这太甜了，难不成喝完了给颗苦胆？“良药虽甜利于病。”
　　没动静？再来，“四番队离这儿不远，虽然天黑了，我还认识道，不过卯之花烈队长不会喜欢半夜出诊的。”
　　“你威胁我。”
　　“哪能啊，我是实话实说。”
　　“拿来。”
　　东方用衣袖擦了擦汗，不是给病人，是给自己。这折腾半天喝药的还没出汗呢，喂药的已经出好几身了。
　　好容易药喝了，东方又想到一个要命的问题，等一会出汗以后是应该马上换一身衣物的，可现在这儿哪有他的衣服呀？东方心里，又嚎上了，队长大人，您干吗不回家呀！
　　果然，一会汗透衣衫。乖，换上，东方把几件衣服递过去，“谁的？”
　　“自己想。”东方的耐性快没有了。
　　扭头。东方抓狂了，“换上，要么就光着。”东方心说您要是还不配合，我就立马始解了梦魇，让那两个伺候你去。许是东方的气势太盛，另一个又病着，此消彼长，换衣服这一关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东方赶紧把换下来的衣服晾好，明天要是让这位，穿现在这身出门，她保证会被千刀万剐。
　　然后？还能怎么着，大爷躺着，苦命女坐着，双手聚集灵压治疗吧，这一宿，大概是不用睡了。
　　第二天，天色微亮时，朽木白哉醒了，没有延迟，在多年来形成习惯的那个时间醒了。微微欠身，稍稍感觉了一下，除了有点乏力之外，周身没有任何不适，看来真是不能小瞧了这个十三番队队士。
　　而趴在床边看似睡死的东方，却也在同一时间醒了。这可是叫人啧啧称奇了，怪不得近些年听说浮竹队长的身体一直不错，身边有一个在照顾人方面尸魂界敢认第二就没人能认第一的主儿那还能错？
　　东方抬起头，睁开双眼，由于一夜的折腾，眼中浮现出一缕缕血丝，乌黑的眼眸显出迷茫的神色，既没有昨夜的强悍，也没有往日的淡漠，让人觉得，这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东方如梦。
　　东方稳了稳神，伸手搭上朽木的手腕，嗯，还真不错，虽说好得有些过了，但想必这主现在没心思酌麽这点小事。她可不想因为医术被调去四番队，就她这懒散的性子，不是把卯之花烈气死，就是被卯之花烈逼疯，而且第二种可能性远远大于第一种。
　　东方也不说话，伸手指指浴室，然后转身进隔间去了。哎，大爷您是没事了，我这嗓子可说不出话来了，爱看得懂看不懂，您要是想这摸样出门，我也没意见。
　　隔间里，东方把粥熬上，等着烧开的功夫，又赶紧回寝室，果然，浴室，门口站着一人形落汤鸡。东方真的很想吐血，伸手抓过浴巾扔过去，心说自己擦，姑奶奶没空。
　　水烧开了，敞开盖儿后，东方又认命的回寝室，把昨晚晾好的衣服递给还围着浴巾的那主儿。
　　粥熬好了，撒点盐，别的没有！这还是东方习惯晚上吃一点宵夜，给自己准备的东西，当然是清淡易消化才行，不然晚上，怎么睡觉？
　　把粥盛好，端出来，真的很希望队长大人已经走了。可是，没有！人家毫不见外的坐在桌子边，等人伺候呢。东方，都快哭了，把粥放到大爷眼前，东方开始收拾屋子。这一收拾，更是额上青筋直冒，晚上兵荒马乱还没注意，她的衣服，全，全是潮乎乎的，我要回雨乾堂，我要回雨乾堂，东方不住的在心里默念，再待下去，她就疯了。
　　“我走了。”
　　这句话要是叫露琪亚听见，一定非常惊讶，在地位低的人面前只有别人跟大哥打招呼的份，哪有自家大哥跟别人吱声的时候？况且那个被打招呼的还一脸的不待见？
　　只有东方自己知道，如果不是嗓子说不出话，刚才，一个滚字恐怕就脱口而出了。她就会成为尸魂界有史以来，第一个因辱骂队长而被一掌拍死的队士。
　　朽木白哉以为怎么着这一天也见不着东方了，但是，过了一会儿，端茶进来的正是东方。
　　东方没有像往常那样把茶放下就去干别的，她直接双手把茶递给了朽木白哉，没说话，意思很明显，现在就喝。
　　朽木白哉这回倒也痛快，接过茶杯几口就喝下去，那味道与其说是茶，不如说是药，这么短的时间凑齐一副合适的药，也真难为她了。
　　先把茶杯放一边，东方开始收拾文件，跟每天不同，她没有把文件分成三份，而只是取出其中很少的几份，放到朽木白哉面前，其余的连同茶杯拿了就走。
　　朽木白哉只是看着，并没有阻拦，因为东方拿走的全是副队长能够处理的。以前东方不管，是因为与她无干，你们爱怎么分工跟我有什么关系？可现在不一样，她不想再折腾一宿。
　　几份文件一会儿就处理完了，朽木白哉第一次知道，队长原来可以当得如此轻松。浮竹身边有这么一个人，真是令人羡慕。
　　在软榻上躺了一会儿，却又有些饿了，毕竟早上只是吃了点粥。还没再多想呢，东方时机精准的又进来了，手里提了个食盒，还是一声不吭的，拿出几样清淡的小菜，和做的很软的饭，也不知道她打哪弄来的。
　　朽木白哉在吃病号饭，东方一时无事可做，就躲到一边休息，渐渐地她就觉得眼皮发沉，这可不行，一会还有别的事呢，东方知道，这要是睡着了，那可就真雷打不动了。于是毫不犹豫地伸手掐了自己一下，好疼，嗯，清醒多了，反正她都想好了，挨过今天，她要回雨乾堂好好休息几天，所以站好最后一班岗吧。
　　唔，不行，再掐，一开始，掐一下还能顶一会儿，后来就顶得时间越来越少，其实，朽木也就吃了不大的功夫，东方都记不清掐了自己多少下了。总算吃完了，东方赶紧收拾，许是真精力消耗太大，加上东方也有点不舒服，盖食盒盖子的功夫，东方头差点没磕到提梁上。反射性的又伸手去掐，居然都不感觉疼了，再使点劲，还是不疼。
　　东方正纳闷呢，叩门声，。朽木应声后安西推门走进来，手里拿着厚厚两本像是账本一样的东西，“队长大人，这一本是六番队所有文件登记目录，另一本是近一年番队收支账目，刚刚整理完成，请您过目。”
　　“放下吧。”
　　安西放下东西退出去时，东方也趁机离开了。这快到中午了，得赶紧收拾收拾去九番队了。而且，在她回十三番队的时间里，也得跟那几只交代一下。
　　东方和安西一退出去，朽木白哉就坐到条案前，伸手拿起那本文件登记目录，还没看呢，就发现砚台下面压了张纸，拿起来打开一看，就一句话，今天饮食忌辛辣，油腻。东方的笔迹。真是亏她还想这么多事！朽木白哉伸手撸起衣袖，左臂上一块青紫的印记，显然是某人掐的，真是下得去狠手啊！只是，不知道她自己身上有多少处这样的青紫？
　　这真是有些看不透呀，说她懒散吧，对于该自己干的事却一点也不马虎，不会用任何理由推卸责任。而不该她管的事，她是一点也不愿多管，能躲就躲了。但如果赶上了，不得不管，也会全力以赴，善始善终。从根本上说，她是懒，但又对自己经手的事要求严谨，这个人太矛盾了，也太令人费解了。
　　其实东方说白了就是比较随性，而在朽木白哉的世界中这两个字是不存在的，所以，他才一时没想明白。
　　九番队，牢房。
　　露琪亚显得不同寻常的平静，“都跟你说，不要来了，我这挺好的。”
　　东方凑近看看，点点头，是不错，真想换换啊！
　　“如梦，你好像脸色不大好？”
　　嗯，被你大哥折腾的。东方，拿出午餐递进去。
　　“今天早上，听山田说，有几个人想进来，被拦住了，可能是青木她们，咦？你是怎么进来的？”
　　东方，无辜的看着露琪亚。
　　“桧佐木副队长为什么好像跟你很熟的样子？”
　　眨巴眨巴眼睛。
　　“那也不对，听说这是东仙队长的命令。”
　　大概是蓝染的问题，看来他知道我的态度了。东方无奈的撇了撇嘴。不过，目前他对我还真是优待啊。
　　说了一会儿，饭都吃完了，露琪亚才发现，东方什么时候成哑巴了？可见，露琪亚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东方扯出一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她能顶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好在她早有准备，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打开给露琪亚看，只见上面写着——嗓子疼，回雨乾堂，记住潘多拉盒里的希望，保重，我们后会有期，然后是个笑脸。
　　露琪亚似懂非懂的看着东方，东方比着口型，“不要放弃希望。”然后，挥挥手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