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299、烟消云散

　　看似抬起的头颅有千斤重，嘴角硬生生裂开一抹笑容，“你不明白？你当然不会明白，你们都不会明白。她的眼里只有你，心里也再无他人。”
　　“你，你什么意思？”狐狸迟疑的说。
　　“我什么意思？”东方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异声响，“迷路时是她出现在我面前，（哼，一逛街，青木那几只哪还顾得上别人，那可是我第一次正式与松本认识呢。）有危险时是她挡在我的身前，（唔，后来遇到虚，虽说情况紧急，那一脚可踹得我差点直接断气。）多少次夜里梦回惊扰，（呜呜，大半夜的，送酗酒宿醉街头的人回队舍。）”说到这，语调陡然变得极其哀伤，“一开始，我也不想的，可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每每看到她用酒来麻痹自己，就遏制不住的心疲神伤。（喝多的人，拖起来，太费劲。）再这么下去，我实在不能忍受。”
　　东方用双手捂住面庞，（狐狸瞠目结舌的样子，再看下去，她会笑场。）“你可以为了你的自以为是，一次一次，远离。你从来也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或者说你从来也没想过，她想要什么。你在意的只有你自己的想法。你不想让她哭泣，而最终让她伤心欲绝的正是你！我应该希望你消失的，可是，我不忍（忍不住会抓狂），不舍（舍不得那些闲暇休息的时间）。”
　　至此，狐狸彻底惊悚的石化。女孩儿的通透，让人根本看不出任何迹象，表明这些话会是妄言。
　　捂着脸的东方终于忍不住，几乎笑抽。她说得都是大实话，至于断章取义后会引起什么歧义，可不是她能控制的。
　　“你，你，你，她，她，……。”口吃，严重的口吃，一向敏捷伶俐的狐狸脑子有点短路。
　　“我什么我，她什么她。”东方好容易收拢笑意，放下遮掩面庞的手掌，“重要的是，你的态度。”
　　其实，妞更想大笑着在地上打滚，但那样，先前努力表演带来的效果，肯定得烟消云散。她没指望狐狸回过神来，能百分之百相信，毕竟连她自己都觉得漏洞百出。只要能让他心里埋下会存在很长时间的不痛快，现在忍耐一下，值！
　　“我的态度？我能有什么态度，除非你肯放我出去。”显然，狐狸也不是吃素的，基本已经镇定下来。
　　“我当然会放你出去，再怎么着，也还没心胸宽广到替她养着情人的地步。”哼哼，梦境的能量宝贵，你到想多吃多占，美的。
　　“只是得等到你认为好的时机？”狐狸讥诮的说。
　　“对，你不用拿话激我，因为你现在出去只有烟消云散一途。”东方用看白痴的眼神瞥一眼狐狸，我疯了，费这么大劲，再放你出去印证原本的宿命？
　　“这里是什么地方？”环视四周，记得他刚到这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啊。
　　“欢迎来到梦境世界，”东方说出旅游景点接待员的经典台词。
　　“空间系的斩魂刀，这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惊讶于自己所听到的，以前虽然跟那个才智无俦的人讨论过这件事，但怎么也没有亲眼见到，亲身经历来的震撼。不同于上次从虚圈到尸魂界，那时女孩儿斩魂刀，展现出的不过是类似结界的能力，而这个，自成一界啊。
　　“那个人现今如何？”崩玉的力量真是强大。
　　“你觉得呢？”不自以为只有你能杀得了他啦。
　　“输了。”显而易见的结局。
　　“何以见得。”真是成精的狐狸。
　　“你的神情。”他赢了，你能是这样的表现？
　　“两万年的刑期。”可我是无期啊，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灵魂契约，东方沮丧不已。
　　“那你就不想想办法？虚圈的医务官大人。”半挪揄半认真的语气。
　　“小银银，”说了半天，东方第一次叫出往日的称呼，一脸严肃的说，“以前我一直认定，你的所作所为，是脑子进水了。现在，我郑重收回这个说法，我认为，在那样说你之前，有必要先考虑一下，你是不是有脑子。”
　　“呵呵。”这会儿，一直呆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梦，实在忍不住笑出声。强，其余的不敢说，这张嘴能比得过自家主人的，别说尸魂界，六界中都不好找。
　　“难道不是么？”狐狸丝毫不以为许，看来九死一生，死里逃生，对脸皮的厚度没什么影响。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有交情？”要有，也是压迫被压迫，剥削被剥削的关系。
　　“两只。”耸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痞样。
　　“那它们可以扔掉了。”论狠戾，你也不是个。
　　一下被噎得哽住，半晌才缓过来，“她怎么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这句。
　　“没听说十番队为副队长办队葬，大概，也许，可能，应该还活着。”哀大莫过于心死啊。
　　“拜托你常去看看她。”女孩儿的医术还是值得信赖的。
　　“好。”东方出乎意料的答应得异常痛快，“但我可不保证什么时候会给她一剂致命的毒药。”
　　“你不是很在意她？”明知道前面那些话十有八九是胡扯，在不明白东方为什么会这么说时，用来堵她倒也正合适。
　　“就因为我在意，所以看不下去她生不如死的样子。”混账狐狸，我说了那么多，怎么不开窍啊。
　　“那是一级谋杀，视结果，至少也得～。”狐狸口齿流利的背诵瀞灵廷律条。
　　“得得，打住。”东方截住狐狸话茬。要说这些个律条，也是热心代师施教的京乐师兄，留的屈指可数的‘家庭作业’之一。只是，截至目前，所有‘家庭作业’的完成度都是零。
　　“两个办法，”懒得跟狐狸再兜圈子，她还得赶紧回去呢，晚了，会被浮竹抓个现行。“一，佐以治疗之术，最多五十年就可以恢复。二，以你目前的情况，老实呆在这里，有个一二百年差不多也可以恢复。”
　　说完，东方盯着狐狸，等待他的选择。哎，当初要是她能早点赶到现场，即便是无力阻止历史进程，只要趁着志波海燕的灵体，没有开始消散就发动梦境，海燕大人也不至于沉睡那么长时间。
　　“第一种。”去了戏谑，嬉笑，在东方的注视下狐狸正色地说。
　　沉默一会儿，东方忽然笑开，“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尸魂界，尤其是瀞灵廷这个地方，灵体，特别是灵压强劲的灵体，寿命可长达千余年。年龄相差百岁以内都不算什么，超出百岁，就怎么也不能算同期了。“I was not when you were born，You were old when I was born。I was not when you were born，You were old when I was born。……”
　　以为已经忘记，前世熟知的，动人的，凄美的言语流利的，以一种醉人的韵味诵出。哪怕是听得不是很明白，灵魂的共鸣依然让人痴了。
　　“这种语言是雀部长次郎副队长的母语。”狐狸的声音显得虚幻而迷茫。
　　“是。”东方怅然的说。
　　“不过，你说得比他好听。”狐狸顺口说出的话几乎有奉承的嫌疑。
　　东方一怔，显然是第一次听到狐狸赞美她，很明显的不太适应。
　　“当然。”在东方毫不羞涩的接受‘表扬’后，二人相视一笑，以往的恩怨尽皆烟消云散，至于以后，那又是另一段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