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如梦》伊儿毛头

119、斩断前缘

　　尘埃落定，没有了村正的影响，所有斩魂刀又都回到主人的内心世界，就连魇也在梦境中跟东方飞了个媚眼后回去了。
　　这么多的死神，包括队长副队长级别，没事的话，是不适合长时间滞留现世的。于是，大家跟黑崎她们告辞后，准备返回尸魂界。
　　此时，在现世一家偏僻的小杂货店里。
　　浦原喜助拿了自己的斩魂刀正要出门，迎面一只黑猫走了进来。
　　变回人形的夜一穿好衣服，接过浦原喜助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你不是要出门么？”夜一歪着头有些调皮的说。
　　“你来了，我应该不用出门了。”浦原喜助笃定的说。
　　“你就那么十拿九稳？”夜一不死心的问。
　　“我以为我们已经足够了解彼此了。”浦原喜助平淡的说。
　　“哎，没意思，那么你自己一定能猜到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可就不多嘴了。”夜一低头喝茶。
　　“黑腔关上了吧。”浦原喜助声色不动。
　　“对哦，看来真不用我说了。”夜一站起身要离开。
　　“你，”浦原喜助这才有些无奈的伸手拽住夜一，“我可猜不出来是谁解析了黑腔。”
　　“可是，这个我也不知道。”夜一又坐了回来。
　　“哦？那你说说看当时的情况。”
　　夜一把她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都说完后，浦原喜助眼中显出浓厚的兴趣，“看来，有人在暗中帮忙啊。”
　　“是呀，可是是谁呢？是敌是友呢？”
　　“不是敌人，起码现在他帮了我们。”
　　“这个人本事可不小，解析黑腔？不会是虚圈那边的吧？”
　　“不会。”
　　“那就想不出来了。”
　　“这才更有趣。”
　　～～～～～～～
　　所有人都为这件事了结而松了一口气，唯独东方，心里沉甸甸的。她不想跟大家回尸魂界了，反正也是要走，不如痛快点，从现世走应该比从尸魂界走容易一些吧？或者从断界中悄悄离开？
　　正拿不定主意呢，突然双肩被人揽住，抬头一看，是朽木白哉，嗯，脸色非常冻人。东方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朽木白哉带到井上织姬面前。
　　“拜托了。”朽木白哉托起东方的右腕对井上织姬说。
　　“啊，没关系。”井上因为意外，有些慌乱。她使用双天归盾，一道黄色的光幕罩住了东方骨折的右腕。
　　东方先是惊讶，后是感慨，不要啊大爷，你这样我更舍不得走了。
　　光幕中，东方红肿的手腕肉眼可见的消了肿，就在大家都没准备时，异变突起。东方只觉得有无数的钢针从手腕窜入，一路到达心脏，唔，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妞就是这样，越疼她越不喊叫。
　　朽木白哉反应最快，抬手震碎了双天归盾。东方心念一动，左手梦境形成，罩住竟然变得有些透明的右手。待疼痛过后，她也想明白一个道理，井上织姬的能力不可谓不逆天，对这个世界一切事象的拒绝么？她的魂魄不是这个世界的，所以被拒绝了啊。
　　“你怎么样？”清冷的声音失去了一贯的镇静。
　　“没事，也许该让井上用双天归盾整个罩住我。”说完东方利索的晕了过去。

　　蓝天白云，天高气爽。东方的内心世界。
　　东方没精打采的坐在永远都是绿油油的草地上，看着景色宜人的内心世界，她纳闷。按说这是她的内心世界，她不高兴时就应该阴云密布呀？或者凄风冷雨什么的，可这，这是怎么回事？
　　在她叹了一百零八口气后，魇终于出现了，而跟在他身后的，正是梦。
　　“主人啊，难为我把天气弄得这么宜人，你是睡觉也好，进餐也罢，总叹气是对我不满么？”
　　东方斜了魇一眼，又叹了一口气，我这什么倒霉刀魂，在内心世界居然也得听他的。
　　“哪敢啊。”
　　“不是没有，是不敢吗？”
　　“魇，要不咱们俩换换吧，你做主人，我做刀魂怎么样？”东方突发奇想着。
　　“呵呵，”魇无良的笑了，“我要你这么累赘的刀魂干嘛？你还是老实的做好自己主人的身份吧。”
　　“魇。”东方哀怨的看着自己刀魂，“有时候我真怀疑，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刀魂？”
　　“我这样的刀魂怎么了？”魇懒得坐着，又躺下了，只是头枕着东方的双腿。
　　“强大，变态，以欺压主人为乐，以奚落主人为本。”
　　“哦？是这样吗？”
　　东方还没回答呢，梦忍不住了，“就是。”结果，招来魇和东方四只眼睛，两双眼眸的凌厉眼神，吓得他立马不吱声了。
　　“魇。”东方伸手戳着她家刀魂倾倒众生的脸，“我想问你几件事。”
　　“呵，主人不是总说难得糊涂吗？怎么如今想明白明白了？”
　　“我答应你，跟你们走，总有权明白为什么吧？”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们不喜欢这儿，可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每个人的喜好都是不同的嘛。”
　　“可你们不是人，你们是我的刀魂，我在这儿虽然一直没有归宿感，但是我还是逐渐喜欢上这里了，作为我的刀魂，你们是我灵魂的一部分，咱们之间不应该有本质上的分歧，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不想留下来？”
　　魇仰面看着东方，“因为你应该是自由的，自由的出入各界，不受任何人，任何事情的影响。”
　　“为什么我该是自由的，任何人，任何事会影响我什么呢？”
　　魇用从未有过的正色看着东方，“你真的想知道？”
　　“如果要离开的话，我想知道。”
　　魇又恢复了妖孽的老样子，“好吧，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就告诉你。”
　　“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你是主人，你说吧。”
　　东方恶狠狠拧了一下魇的脸颊，“我说就不用非得离开嘛，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啊。”
　　“家？没有归宿感的家吗？”魇眉梢微微挑起。
　　东方愣住了，是呀，她什么时候已经把这里看作是家乡了呢？
　　“明天吧。”东方有气无力的说，“一会我出去，有些东西要收拾收拾。”
　　哧哧，魇笑的如同良家妇女，大家闺秀，可是东方和梦都浑身汗毛直立。
　　“主人啊，你还是舍不得走哦。”
　　“本来就是，你别告诉我你才知道。”
　　“我是才知道，只是此舍非彼舍啊，从前你是舍不得安逸的日子，嗯，就是懒！现在你是舍不得心上的人，嗯，就是淫！看来温饱思□□是一点也不差啊，这就更不能让你在这儿安逸的呆着了。”
　　东方如被雷劈一样看着自家刀魂。知道自己这个刀魂不简单，可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他了，单说这毒舌的功力就不是强过自己一点半点啊。
　　“魇，食色性也，我什么时候也没说想清心寡欲做姑子。”东方面不改色的说着，哼哼，也不看她是什么刀魂的主人，有其魂必有其主，她也不是吃素地。
　　“可你也不像洗手羹汤做贤妇的样子。”
　　“凭什么就得我洗手羹汤啊？”
　　“因为你看上的不可能是个洗手羹汤的主儿。”
　　“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呢？”
　　这回魇没说话，只是给东方两颗卫生眼。东方说完也把脑袋耷拉下来了，那人，还真不是。
　　一晃神的功夫，东方倒想起另一位大人来，那位真的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主儿，只是他的厅堂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去出得来的。
　　也许是外来户的原因吧，她对这里所有的人，哪怕是敌对双方，都感觉差不多。有情和无情也是一对物极必返的事情。对一个人有情，是深情，是独情，是专情，是情深似海，而对所有人有情，就是无情了。佛曰，普渡众生，主爱他的每一个子民，其实却是最最无情的，爱每一个人，说白了就是谁也不爱。
　　想了一溜够，东方苦笑，那位大人说的真准，她是无情的，冷血的，自私的。她要求别人珍视她，可她真正珍视过谁么？没有，起码现在没有。
　　恍然间，东方又回到了前世，那个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神居住的世界。
　　那个人走了，她对他全心而待的人走了，在她第二次拒绝同他再回从前之后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临走只撂下一句话，谁何其有幸能得你全心而待。
　　可是他不知道，没有了，因为她全心而待的人就是他，她不可能再对第二个人全心而待。原以为导致她穿越的车祸是偶然，如今，她却清晰的记起来，那绝不是偶然。
　　因为在那之前，她看了一个勇救落水儿童的英雄事迹，有现场视频，大概是某个围观的人员用手机拍下来的，不是很清楚，当时她根本没往心里去。可是，在看见那辆肇事汽车过来的一瞬间，她的手脚却自动罢工了。
　　那个倒霉的肇事司机啊，整件事里就他最无辜了，可却没处喊冤去。东方不知道，她这会儿在笑，笑的很无良，很没心没肺，笑的很轻松。这一刻，在她终于想起来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一刻，她才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中了。
　　那个世界中的东方已经死了，不能同年同月生，但愿同年同月死，她用一世的生命，全心而待了那个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我会闭上眼睛的，在那个世界，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东方终于回过神来时，魇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想明白了吗？什么时候走？”
　　“明天。”东方奔儿都没打的回答着，但声音里透出一丝懊恼和不甘。
　　“呵呵，舍不得就舍不得吧，别这儿硬撑了。”
　　“那不硬撑怎么办？你能让我毁约么？”
　　“那怎么成，不过，”魇坐起来凑在东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东方先是冥想，后是恍然，最后一把抱住魇魔头，“魇，我爱死你了。”
　　东方光顾着高兴了，没瞧见被她抱着的自家刀魂，疑惑，释然，宠溺的眼神。
　　感受着主人从未有过的活力，魇无声的笑了。他心里守着个秘密，同时他也感到，主人心里也守着个秘密，那是他没有觉醒前的事情，所以他不知道。但一直以来，他都感觉到那个秘密影响着主人，让主人好像是活着，却没有心跳。
　　而现在不同了，那个秘密还在，却已经不能再影响到主人什么了，主人的心终于开始跳动了。虽然只是刚刚开始，但主人有的是时间不是？
　　“行了，你也该出去了，当然，如果你想余生都在这里，跟我们磨叽，我也不反对。”
　　“马上，马上。”东方松开魇，一脸的讨好献媚。可一回头，则是一脸的不怀好意，“呦，这是谁呀？不是说再也不回来了么？”
　　梦刚刚还在哀怨自己没有存在感呢，现在却恨不得没人注意到他。
　　“那不是有人挑拨吗。”梦尴尬的说。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有人挑拨也得你有这个心思才行啊？魇怎么就没事呢？”
　　“我能跟他比么？他那封印是谁都能解开的么？”梦小声嘟囔着，以至于东方没听清楚后半句。
　　“是哦，你是不能跟他比，因为你光跟那些叛变的比了。”东方不依不饶的。
　　“那我这不清醒了么。”
　　“你那意思，还想接着造反？”
　　“这，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吧。”梦大着胆子回了一句。
　　“怎么不是你的责任？还记得咱们的规矩吗？”东方整个一得理不饶人。
　　“主人永远是对的。”梦不情愿的回答。
　　“还有呢？”
　　“如果主人错了，请参照上一条。”
　　“嗯，你这不是没忘吗，那怎么就不是你的责任了呢？”
　　“哼哼，我错了。”
　　“知道错了？”
　　“嗯。”
　　“那，给你两条路，一个放你离开，再也不要回来；另一个认罚。”
　　“我认罚。”
　　“那，这个你拿着。”说着东方一挥手，几粒籽粒出现在梦面前，“把它们栽种到一个梦境中，要保证百分之百的出苗率和百分之百的成活率。”
　　“哦。”梦自知理亏，毫无疑义的伸手拿过籽粒。其实这几个只是幻影，真正的要等东方出去才能拿到。
　　“还有，每天晚上都要跟我汇报你今天一天的思想情况，每天早上，也要跟我请示你一天的日程。我的队舍，办公室以后都由你来打扫。我的衣物以后都由你来清洗。我的杂物以后都由你来整理。我的工作，在没有旁人在场的情况下，都由你来完成。我的～。”
　　梦听着听着，头一阵一阵的发晕，忍不住嘟囔，“你的食物，是不是也都由我来替你吃啊？”
　　“哦，那个就不用了，我可以亲自吃。”
　　梦汗了，自己这个主人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心满意足的从思想上虐往完梦，东方终于从内心世界撤出来了，至于身体上的么，以后有的是时间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