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蘑菇不当肉》贾小宝

18、狗血横生

　　顾繁曦觉得自己的人生真是融入了悲情、喜剧、搅基、重口味、小清新、重口味等多种元素于一身的狗血剧，剧情颠覆传统视角，尺度之大在和谐时期极其容易被和谐，桥段俗套又不失精彩的欧亨利式结局。
　　十五年前，第一次见到林凌，他是隔壁刚搬来的邻居家小孩。比自己大了五个月，被母亲抱在怀里怯生生地叫他哥哥。
　　十二年前，自己被其他同学欺负到哭。他二话不说冲上去跟对方掐架，然后各自被通知家长带回家教育。
　　七年前，他因为没法跟自己上同一所中学，大哭大闹，开学前一天还翻窗进来抱着自己说：稀饭我不想和你分开，我们私奔吧，啊！去他妈见鬼的寄宿制。
　　四年前，他跟自己考上同一个高中，这回是两人一起夜晚翻墙出去庆祝。
　　两年前，自己交了女朋友，他整整一星期都想着法霸占自己的课后时间，直到初恋告吹。
　　三个月前，他兴冲冲跑来跟自己一起填写志愿，从第一到第四是一模一样的学校代码。然后幸运地又搅在一起了。
　　半个月前，自己不过是结识了个同校的郑小悠，偏偏他又要跳出来整蛊，自己真是冤，小悠才不是正在交往的女朋友，自己也没跟他有一腿（至少那时候不是）之后自己好像就和他成了官配……
　　昨天，清晨自己从宿醉中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凌去哪儿了？幸好他就在自己身边，只是……跟自己发生了关系，还记得自己答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幸福爆表的神情。
　　回忆历历在目，很多细节已经被时间冲淡了，只有那些属于林凌的戏份还清晰地保留在记忆中，当时漫不经心地把他对自己付出，当做理所当然的友谊。太过后知后觉已经让他等得太久了，但自己真的能一下子接受他的感情吗——荷尔蒙作祟，名为爱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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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己跟他之间纯洁的竹马竹马关系已经在那晚彻底地画上句号了。

　　公车缓缓地靠站了，开门，下车。顾繁曦站在学校气派的大门口，正午的阳光让他有些晕眩，以至于林凌在树荫下喊他的名字，他才后知后觉地走过去。一路无言，气氛有些尴尬，在一排阔叶林的林荫路上走了一段顾繁曦才清醒过来，回神发现那是通往宿舍楼的那条近路，他只有一种感觉：恍如隔世。但马上他又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所以停下脚步，拉住林凌手臂，他回过头诧异地看着自己。
　　“我们以后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相处吧。”虽然那样对凌不公平，但还是咬咬牙说出了口，又觉得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就又补充道：
　　“不是不当你男朋友了，只是我们以后在人前还像从前那样。”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他同意的话，就还像以前那样多好啊；如果他不同意的话，毕竟是自己对不其他。好吧，大不了倾情出演校园狗血耽美大剧，反正已经是官配了的说。
　　林凌走到一遍靠在一棵树上，低头不语。
　　就在某稀饭已经先入为主地考虑起第二种可能，并且以一种豁出去的精神面对未来的时候，凌才开了口：
　　“好啊，我也不想在学校里太高调了。在人前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基友。”林凌的脸上闪过一丝暗淡，不过随即又亮了起来：
　　“在人后，有机会你得让我上回来，嗯？”
　　顾繁曦听到前面一句的时候是立马不忧郁了，换上一副“小七，你太懂我了。”听到后一句的时候表情立马又裂了，不想他失望，所以还是回答了“好啊”，以后的事谁会知道呢，同性之间的爱恋要经历多大的考验，或许明天我就成为你人生中的过客，相忘于江湖是最好的结局吧，最后我还是会失去你这个朋友，因为习惯了自己的世界里有个你，所以到时候也该是一番痛苦的离别吧。
　　直到很多年以后，他在回忆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悔得想抽自己两耳光，然后大骂自己贱人。

　　某栋学生公寓的某个楼层有一个鸡飞狗跳的房间……
　　“沈柯，这个箱子重不重，我来帮你吧？”沈柯搬着一个箱子从楼下走上来，看见在玄关接驾的某只小白。沈柯扶额加黑线，是谁刚跟人家说‘我需要冷静，暂时还是不要见面了’然后不到一小时就自己跑到人家面前去的。好吧，太失策了没能想到这种狗血的缘分。
　　关于夏若君，沈柯并不熟悉，大多数是媒体的评述还有娱乐花边新闻。颜以川从不喜欢提起自己的家事，就像沈柯自己也总会回避郑宁、许城这些话题，藏在心底好不了的伤，有些事有些人，想多了头疼，想通了心疼。
　　沈柯认识颜以川，是因为郑宁。那个时候学校被曝出“学术造假”的事正处于风口浪尖，郑宁的死无疑就掀起了更大的风浪，媒体失实报道纷至而，更有甚者还将两件事联系起来：大一女生为平息造假事件自愿献身，不甘受辱自杀、师德沦丧，被褥女学生自杀身亡……加之学校里的一些老师被警局带走了解情况，更加坐实了那些媒体的报道了。
　　每一条消息都会在是教育界掀起轩然大波；也会成为压垮学校的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个时候这里经受外界的口诛笔伐，几位牵连其中的教授只能住在学校里，一则出校门一旦被认出就会被记者或是不明真相的群众追赶；再者是，家人能真正相信他们的又有几个。甚至已经有人顶不住压力投河，幸好及时发现。
　　颜以川就是在那个时候找到自己，带他去见了郑宁的父母了解了事情经过之后颜以川就替他们请了律师，还在各方面上下打点花了很多心思，官司打赢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口气。都知道这次赢得有多艰难，对方同样是不好惹的有钱有势的商人如果没有颜以川根本不可能告得了他们，好在是赢了，同时证明了那些教授老师的清白。
　　把那些凶手送进监狱，连郑宁的父母都觉得已经为自己的女儿讨回了公道，可是沈柯认为最不该放过的那个真凶依然不知所踪，火大的是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找不到那个人。后来颜以川又回去处理“学术造假”的事，那份被指抄袭的学术报告，最后也是他站出来说是自己的杰作，然后放弃了保研，潇洒离开学校进了家族的公司。
　　所以后来沈柯去找他想打听许城的下落，颜以川劝阻无效之后就让他在自己的酒吧当驻唱。
　　沈柯只知道他是不受家族承认的私生子，以前提起他弟弟夏若君，最多的也只是说他有多么懦弱无能，听上去他们关系并不好。不过最近几个月里倒是常常提起他弟弟的事，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他自己倒是每次乐得跟二百五似的，结合那天在DeepLove包间里看到的场景，沈柯想：他们的关系终于破冰了？不过他从来不是个简单的人，所做的事情自有他的道理。

　　终于收拾完了，无奈地看了一眼一直向自己道谢，然后又被哥哥一把搂过去教育的夏学弟，好吧，这货的智商应该跟梁小白在一个水平线上。
　　“以后这货帮你的忙，就不用道谢，知道吗，啊！”颜以川正不紧不慢地教育弟弟。
　　夏若君：“不行的，今天沈哥帮了很多忙的……”
　　沈柯：“没关系，以前我进校的时候也是颜以川替我收拾的，对了，因为那时候他是负责接待新生的。”
　　颜以川：“看你今天收拾地挺利索，你那时候是故意装的什么都不会，所以只能全部我替你收拾的，对吧！”
　　沈柯：………………（被你发现啊！今天首饰地快是为了早点跑掉啊。）
　　梁小白：(╰_╯)# （你们都认识，当我小透明啊！）

　　本来就不宽敞的房间，放下四个人的东西就显的有些拥挤。颜以川很识趣地退出房间：
　　“我等一下，要去趟教务处跟他们告个别，你乖乖在这等我一下吧。”
　　“嗯，好的。”夏若君乖乖应道，目送哥哥离开掉。
　　“我跟你一起下楼吧。”沈柯连忙跟了上去。
　　又一次被无视掉的梁小白，快要被怨念给淹了。然后门边的夏若君刚走到他身边，又被他的怨念之气煞到，弱弱地问：
　　“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梁之勤。”
　　“哦……”
　　两两相望，相顾无言，尴尬满室。

　　走到楼下的两人，遇见了捧着一箱冰淇淋的顾繁曦，还有身后跟着的林凌。两个上楼，两个下楼，然后经过身边的时候同时打量了一下对方。
　　走到了四楼的一对：
　　“刚才那个是沈柯吗？”
　　“不就是他吗”
　　“梁小白，不小白嘛。都能把人拐到寝室里了。孺子可教……（老资是可花了十五年才把人搞上床的。）”
　　“……（太邪恶了）”

　　走到楼下的两只：
　　“看到刚刚那两个我就想起来了，那两个还有楼上那个前天晚上在DeepLove见过的，我说那个梁之勤看你的眼神不太对劲呢，原来就是那天的玫瑰花……”
　　“你怎么知道的！”（你知道的太多了）
　　“我刚刚在教务处看过他们的资料啊，那天我是在太好奇什么人送你玫瑰，就调出了监控看了一下。这不见到那两个，才想起来了，瞧我这记性啊。”
　　“……”其实你该失忆的。

　　终于爬完楼梯，走到寝室门口的那对狗男男，由于另一个手里抱着个箱子，于是由空这手的那个敲了敲门。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个身着洁白衬衫头发微微卷曲着，长相出众的男孩子。
　　林凌：……（美骚年的撒！）
　　顾繁曦：……（难道走错了）
　　“你们好，我是之前请假的夏若君，快点进来吧。”温润的声音瞬间将此二人秒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