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Marry 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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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诡异的晚上之后，莫川照常每天只工作三到五个小时，顾北照常每天听着老头老太的课，见面的时候他们依然会先拥抱一下，夜晚来临的时候，他们也依然会摸索着彼此的身体做/爱。
可是又好象有什么在变得不那么一样了，顾北很忙碌，又是一年即将过去，临近年关，法国的冬天如期而至，校园林荫道旁的行道树高挺而萧瑟。上周和妈妈通了电话，去年她执意不肯回北京过年，今年家里倒也不催着她回去了，算算也已经有将近两年的时间没回去了，顾北还在犹豫，期末的考试和报告却砸得她昏天暗地。
顾北走出校门，车子送去保养了，早上出门的时候她拒绝齐拉尔送她，莫川也随她，她竟难得又有了走在街头的惬意。很小的时候她就觉得冬天的空气比任何时节都要来得干净，吸一口，清冷而宁静，好象能听到北京的清晨驯鸽飞过的嗡鸣声。
可能是一路走着，到家的时候竟反倒不觉得冷了，全身热腾腾的，开门进去，莫川不在，她才突然想到，早晨出门的时候好象他跟她约了会来接她去某个她不记得名字的地方用晚餐。顾北将东西随手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莫川看见了肯定会说她，又到处乱放，可她就是不想把它们都放好了。
走到房间里，给自己放了一池的水，好好地泡了一泡，他说会来接她用晚餐，那就绝对不会是去什么普通的地方，她走出了一身的汗，总得洗洗干净再去套上那些华美的礼服才是。顾北没怎么多想，在衣帽间里选了一条墨绿色的洋装，很衬肤色，V字的领口勾勒完美，再选了一块羊绒披肩，搭配得俏皮又不失优雅，她是学这个的，这点倒是方便。
六点半的时候莫川的车准时到了，顾北坐上车问道：“去哪里？”
莫川没有马上回答她，顾北转过头看到他正皱着眉头上下打量她，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说：“怎么，不合适吗？”
莫川舒展了一下眉宇，扯着嘴角露出了一个高深的笑容说：“唔，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顾北想说，那你还皱什么眉头？
只是到了地方就轮到顾北皱眉头了，莫川的车居然挺在了中国城的一个老北京字号的火锅店门口，里面人头攒动，好不热闹，伙计一口北京腔，听得她心口一热。前几日她是说起过的，到了冬天就想起了北京的东来顺，莫川问她那是什么，她告诉他说是火锅，中国人到了冬天就会围在一个锅子前面，自己煮东西吃。莫川听了觉得很神奇，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记得，还真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了。
莫川牵着她的手下车，走到门口的时候也没有法国餐厅的门童，没人招呼他们，莫川回头看顾北，觉得新鲜又不知道接下去应该怎么办。大堂里，几乎满桌，大家吃得热闹尽兴，跑堂的声音，大声谈话的声音，跟锅子里的水一样沸腾。只有坐在门口的几桌朝他俩看了看，顾北想多半是因为她这身隆重的打扮吧！
顾北拉起莫川，选择带路，领着他一路往里走，拉了个跑堂的问是不是有包间，没想到还真有一间空的，他们立马占领了那个房间，门是打开着的，也关不上，坐在里头和坐在外头实在没多大的差别。这是张十人的大桌，莫川一坐下就“哎呀”的叫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受这里气氛的感染，顾北觉得自己好象看见他还拍了拍大腿。
“我们人太少了！”莫川朝她说，感觉好象不是要吃火锅，而是要跟人火拼，眼睛还十分羡慕地张望着外面那些人满为患的桌子，看来他是记得她说吃火锅一定要人多才更有味道。
结果，那天的火锅，齐拉尔被莫川从车子里叫了过来，坐在锅子前面，雾气腾腾里，他一直严肃而认真地吃着生平第一次火锅，每一次涮烫都做得无比认真，莫川也是一样，时不时地就看看顾北是怎么做的。这两主仆的神情最终把顾北给逗乐了，她噗嗤一声笑出来。
“嘿，嘲笑绅士可不是淑女该有的表现。”莫川一边涮羊肉一边抗议。
“其实，我们苏黎世也有奶酪火锅的。”齐拉尔也来插一脚，“只是……这个可真的要丰富得多啊！”
顾北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齐拉尔，他对这种吃法表现出无限的好奇和热情。
这顿饭吃得让人一身热，是那种从心口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阂的热，到最后，连莫川都圈起了衬衣的袖子，站起来勺汤，那口老式碳锅的小烟囱里是烧得火红的碳火。
吃完火锅，顾北原以为是要直接回去的，直是看着车窗外的景物，她发现齐拉尔一直在带着他们绕巴黎车游，夜色里这个五光十色的城市就像一颗夜明珠，熠熠生辉。
“下去走走如何？”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莫川拉了拉她的手看她。
“你的眼睛可以吗？”顾北问道。
“当然，不过如果我摔倒了，你可得保护我。”莫川说得一脸认真。
顾北笑了笑，没有拒绝，跟着他下了车，这才发现车子是停在了协和广场，广场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来来去去总有那么几个，莫川将外套披到顾北的身上，给她拉了拉前襟。顾北的眼睛跳过他的肩膀看到了前头的喷泉：“那里有喷泉。”
莫川回头看了看，又转过身来拉起她的手，穿着他的外套的顾北可真小：“恩，去看看吧！”
莫川的手温润有力，顾北很习惯地被他拉到了喷泉前面，池底的灯光都被打亮了，照得夜色里的喷泉分外夺目。
“要扔个硬币吗，许愿女孩？”莫川在边上调侃她。
顾北转过了头看他，哼了一声才说：“你能帮我实现吗，先生？”
莫川的眼神突然变了变，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然后轻轻一摁，让她坐在了池沿上，顾北突然有些被吓到的感觉，睁大了眼睛问着：“嗨，干吗？你要干吗？”
莫川不理她，蹲到她面前，表情却很严肃，然后他握住她的手，拿到自己面前，另一只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就变出了一枚指环，他说：“北北，跟我回苏黎世吧。”
什么？
“你……这是在做什么啊？”顾北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直响，紧张得连脚趾头都缩了起来。
莫川有些受挫地低了低头，发出了一声无奈的笑声，然后才又抬起头来看她：“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顾北，Marry m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Marry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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