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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Two 两个人牵手并肩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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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园祭第二天。
“欢迎光临。”闷闷的声音发自仁雅这个站在活动室门口当门童的家伙。其实仔细观察他,还是会觉得挺帅气不羁的。好吧,我说的是忽略他现在那副半死不活的语调和可赛老哥的神情。
“啪。”撂下中性笔,本在记录账单的萧晓对着仁雅怒气不知从何而来,“你倒是认真点啊!哪个咖啡厅门生会这个德行!”
……是的,这回学园祭第二天的各社活动我们学生会抽到了“咖啡屋”。
现在每个人都穿着服务生的服装各司其职,可是实际上没有一个人的心情是可以算得上好的。
“我说过我不适合当门生。”仁雅皱皱眉头,肯定道:“从一开始就说过。”
萧晓听后拍桌而起:“那我当,行了吗?!”
仁雅又说:“我也不太适合算账…”
萧晓瞪着他。
“算了算了,这种事吵什么。你去端盘子吧,我去煮咖啡,萧晓去当门童,老哥去算账目。”我把盘子递给明显不快的他手中,轻声说:“开心点儿。”
“……怎么会开心?”他接过盘子抑郁的画着圈圈,“本来还挺期盼学园祭的,被整什么的完全无所谓呢。只是希望可以都热热闹闹的,连彩排都没有几次就是因为怕太死板,可你看现在,学生会里除了咱们四个还有谁啊。就连那些后援团的女生都不来了,要是平时有云前辈还能带来好多人呢……”
“……”听到这些话的我和萧晓垂下头,老哥本身就充满寒气的气场也就更加冰冷。
是啊,要是云学长现在还在是不是我们能开心一点,热闹一点,放松一点呢?
可偏偏……
“云又没死,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一声有力的训斥将我们警醒。
紫眸的少年看向我们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不过是受伤,你们把云想的是有多脆弱?我跟你们说,我们是永远不可能被外界打败的,更不要说是自己!”
...…听到会长鲜少不带笑容的斥责,我们都不再言语。
“你们自己掂量着,”会长的音调稍稍缓和起来,他提着咖啡壶走向会长室,“我去煮咖啡。”
……
看到会长的身影消逝在眼前的仁雅先行大叫出来:“完蛋了,会长想不开了!”
“真的……他居然自己去煮咖啡…”满脸写着不相信的萧晓揉揉眼睛,“难道说我尝传承的时候也到了…”
“小繁。”老哥表现的倒不是很惊讶,而是拍拍我的肩膀,“去看看树。”
“嗯。”其实他不说我也会去,毕竟,会长…才是负重最多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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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用手指掐住鼻梁,闭目养神似的靠在转椅上,不语。
空气中的咖啡香混合着樱花瓣的味道给人一种杂乱和迷茫的感觉。
“会长……”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这副样子我觉得很难受。
他听闻正坐着看着我,摸了*的头发,没有蹂躏。
迅速抓过他的手,我对上那双不在透露笑意的眼眸:“别担心,律安学姐也在医院照顾他,他去的还是深月家的医院,治疗之类的一定是最好的。”
“嗯。”他点点头,“我不担心。”
“……只是骗我们的不担心吧…会长可真是狡猾啊。”我闷闷地说着。
“嘿嘿,被你看穿了哦~小繁。”会长笑着反握着我的手,正色,“我的确很担心云。”
“他是喜爱弹唱喜爱自由的。你也看到了,他用双手护着安,哪保准手没有受伤呢?”他咬咬下唇,“我知道他会认为为了安牺牲这些不算什么,可是梦想被夺去的感觉真的是很让人难以接受。我不想看我最相信的人那么痛。”
“……”我欲言又止,终是不忍问出,“学姐和学长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朋友,但很疏离却又处处帮忙。是同学,但很陌生却又在关键时刻付出。
这种关系,到底是什么?
“呵,云和安之间啊。”会长扶额,“还真是由我的无聊引发出的世纪大碰撞呢。”
“?”
他看看我迷茫的眼神继续道:“他们之前可是恋人呢。”
“啊?!”先不说他们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就说这俩人的性格和行为吧,根本就不可能有太多交集啊。
“很惊讶吧,”会长双手背到脑袋后面,十分轻松地说,“那时候的云从刚开学见到安时,就喜欢上了她。”
……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竟然还会发生在云学长身上?对象还是律安学姐?这比会长大哭还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啊。(云:你什么意思?安:我也想问这句100%作者:话说你们不是在医院么…)
见我越来越惊讶,他又说:“你不知道当时的云被安是有多么的忽视,就算是同桌安有事情也只找我和白,把被晾在一边的云给忽视了个彻底啊,以至于我和白在他的怨念下过了好长时间的郁闷期……”
云学长竟然还会被忽视啊…不说他比较特殊的性格,就说他那红毛也很难让别人不注意吧?(云:你就不能说我帅的很难不被别人注意吗?!)
“我当时还真是没见过那么执着的男孩子呢,他就每天盯着安看,恨不得把她看出一个洞来,每天几乎一下课就搭讪。虽然如此但过了五个星期天然呆的安还是没能记住他的名字。”(云:是四个星期啊魂淡不要折煞我的魅力好吗?繁&树&作者&所有人:这根本就没有区别吧?!)
“看到云郁闷的样子,我可是……”会长摸摸下巴,笑道:“十分开心呢。”
“……”果然会长的鬼畜是从小养成的。
“可是我还是帮助帮助了云,现在想想…都觉得我好善良…”他抬头开始在脑中回忆,并且一脸美丽的樱花笑。
……可我为什么并不觉得他之前干了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事呢…(作者:闺女你真相了。)
“…那样说,最后学长和学姐还是在一起了,但是…”但是现在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在热恋中的人吧?
“那是因为他们太过执拗了。”会长的语调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一个为了不成为另一个人的替代品而离开,另一个为了自己的所谓不明白而不去追回。”
“两个白痴。”他点点头,“关键时候谁都不肯回头或者低头的白痴。”
白痴…虽然把这用在如斯智慧的学姐学长身上不太合适,但…为什么我觉得这话从会长嘴里出来得是那么和谐和贴切?
“我和白没有管他们,就是想让他们看清爱情不是一人抬头笑到最后,而是两个人牵手并肩走。”说到这里,他轻叹,“可他们终究不明白。有时我就会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我去让他们和解会不会好一些?可是我当初没有这么做,现在站在朋友的角度上也没权利这么做。”
“那…不算晚吧?”
“晚了。”他看看我,“不是一个人在前面走,走累了就可以回头看见之前等自己的那个人的——太晚了。”
“可是在一起不就好了吗?这些还介意什么呢,不开心的事情都是自己付诸于自己的,不去才会错过才会永远回不到之前啊。”我质疑的回答着。
“…也许你是对的。”会长苦笑,“可我却不可能那么做,就算做了他们也不会听。”
他又再次靠在转椅背上,无奈地说着:“懂的人是我没有用。他们能明白才对。”
这样啊……
“那我去开导开导不就好了吗?”
“呃?”
“对啊,我去开导他们不就好了。”我扯扯有点乱的头发,“虽然不知道在他们心中我有多少分量,但是说两句总是好的吧。立场这种东西我可用学妹或者朋友来顶缸,而且我说也没什么早晚之分。”
“……”
会长再次认真的看了看我说:“如果是你,绝对有立场。云和安一直对每个认为是朋友的人很好,你…就是其中一个。”
他递过来一小杯咖啡:“看来这就靠你了呢,小繁。”
我接过咖啡,不语,笑了笑。
心想:这种时候会长你还不忘递给我莫名其妙的有毒物质是想要干什么啊?!
(喂喂,重点不在这儿吧。)
会长在我的注视下竟然一饮而尽自己后端起的咖啡,说:“谢谢你能让我觉得又有一件事情自己办不到。”
“呃…啊?!”
“对于很多时候,在别人眼里我好像都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家伙。可实际上我却不喜欢这样呢。”摆摆手继续道,“仁雅也问过我有没有什么觉得完成不了的事,我当时只是笑笑说有很多。”
“……”我没有说话。
“——今天又一次证明了当时我说的是实话,残酷的实话。”他耸耸肩,“我连让朋友们和好的能力都没有。”
“这又不能赖你…”
“所以呢?”
“……”
“所以我就该看着他们冷战,看着他们受伤,看着他们不肯回头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会长面无表情地说,“没有人是万能的,实现不了的事情多了去了。只是我领悟的时候太晚了。”
这次我又没有说话。
看着说完后同样不语的他,我寻思:我貌似把会长给开导得更加郁闷了啊……
果然知心姐姐这种职业不合适我。
“我相信会有人愿意和你牵手并肩走实现那些很难实现的事情。”——我最后为这次失败的知心姐姐谈话做了个结尾。
谁知迎来的却是一个拥抱。
会长把下巴靠在我肩膀上,说:“谢谢…不过现在好像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呢。”
“呃?”我眨眨眼睛,“会有那种人么?”
“诶…所以说她还是不明白啊…”会长又一次哀叹。
什么意思?
不过听会长闷闷的语气,貌似我这次知心姐姐谈话最后也还是失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