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二》木*月

16、愿用余生铭记他（2）

　　四、【身边没有你，处处都是错，连你教的快乐都会出错。】

　　我开始反反复复地苦恼，你的心里始终住着一个女子，可你对我又那么好。慕航，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心里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又去找了程海，我站在他面前，鼓足勇气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慕航和他女朋友的故事？”程海一脸复杂：“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我想我再也无力掩饰，干脆对他狠狠地点了头。
　　“我就知道会这样……”程海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讲诉起你和她的故事。他说那个女生叫莫贝贝，堪称富二代的典型。她爸爸与你爸爸是世交，本来你们是小时候开玩笑定的娃娃亲，长大也没见过几次，但不知怎么的你们的故事就从她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变成了你爱她爱得死心塌地。
　　“那，现在他们在一起吗？”
　　“在一起吧，不过莫贝贝不在A市。”
　　“她在哪儿？”
　　“C市。”
　　C市！这两个字从程海口中蹦出时我一下子就被震在了原地。原来，你所说的现实与梦想的结合，原来，你最喜欢C市的原因，不过就是因为她，莫贝贝！
　　最后程海问我：“你还好吧？”我摇头，苦笑，“我没事啊。”
　　程海说：“其实我以前说的慕航喜欢玩暧昧就是为了劝你别喜欢他。他跟我说过他不喜欢你，现在，你也知道他爱的是莫贝贝了，所以还是放手吧。”
　　“谢谢，我知道了。”我如是回答后，静静离开。

　　可是，慕航，我不甘心，我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离开你，我也不相信在你对我所有的好里面，就没有一点喜欢的成分。
　　所以，放学后我在教室门口拦住了你。我看着你的眼睛，用尽我所有的力气对你说，“我喜欢你。”
　　你的表情一下子流露出歉意，你说：“可是，我有女朋友。”
　　我说，“我知道。”我说，“我既然来向你表白，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离开她选择和我在一起。”我说，“我不相信，你对我那么好，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其实在我听了程海的诉说后，在决定向你吐露出心思时，我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可是你回答我的时候我的心弦还是被生生拉疼了。你低下头对我说：“对不起。”
　　对不起。慕航，你看你是有多么吝啬呢？哪怕你说有一点喜欢我，只是没有喜欢莫贝贝那么多也好啊，但你就直接用三个字把我所有的委屈和爱慕一并打发了。
　　可是，你又有什么错？没人规定你必须喜欢我啊！所以，我还得撑起一脸笑对你说：“没关系。”然后，维护着仅存的一点自尊，优雅地转身，缓缓走开。直到确定走出你的视线，才敢奔跑，拼命逃离。

　　我跑出了学校，然后边哭边跑，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你曾带我爬过的那座山。
　　不快乐就爬山，有烦恼就大喊，这是你教我的，眼看我和你都无法再如从前了，我想试试，你的方法还管不管用。
　　可是，我是有多没用，没有你，我竟然都找不到上山的路。那天我胡乱地在山上穿梭，完全没有方向感，走到了天黑，走到全身疲惫，就依着大树躺下睡了。
　　天再亮的时候，我睁开眼，发现背后竟是一片墓地，然后我无法抑制地失声痛哭起来，疯狂地往山下跑去。
　　慕航，你看，身边没有你，处处都是错，连你教的快乐都会出错。

　　五、【难过的泪苦涩至极，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恨过你。】

　　独自从山上回来后我得了重感冒，你拿着感冒药来看我却被我拒之门外。我觉得，你不喜欢我，何必再对我好呢？给我更多希望，就等于更多失望。
　　你托程海给我送感冒药来时我把我的想法跟他说了，然后你就再也没来找过我。就像曾经我躲你，上天为了公平，换成了你躲我。
　　可是，爱情从来不讲公平，即使冷漠对你，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减少过，我在一个个夜里梦到曾经的感动快乐，惊醒后就觉得浑身冰冷。我在被窝里里无数次地打冷颤，流眼泪，艰难地熬过一整个漫长黑夜，最终还无人诉说。我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习惯了就好。

　　我读高三的时候，你便报了C市的大学，离开前我不曾打听你，你也不曾问过我，直到我上高三，我们分别，我才从程海那里问到了你的去向。我常常一边寂静地想象着你和莫贝贝久别重逢后形影不离的场景，一边寂静地难过。那一整个高三，除了学习听课，我剩下的所有时光都在怀念和想象里度过。
　　一年之后我也高三毕业，填志愿的时候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填了一所C市的大学。我记得我曾说过的话，我告诉自己，爱情得不到了，说过的做到了也是好的。
　　我明白，我始终无法放开，所以即使你不爱我，我都要履行自己固执的承诺。直到我终于到达了C市，我才觉得，我能做的，我该做的，那些关于你的缅怀，都已经足够了。
　　我开始学着整理心情，学着真正把你看成已过去。我想就算再碰巧遇到你或你和莫贝贝，我从容面对也就好了。可是慕航，我还是那么没出息，当你和莫贝贝一同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忍不住落泪了。
　　其实从你去了C市后，我就注册了陌生的用户名，在你的博客里观赏过莫贝贝的照片无数次，所以你和漂亮女子从对面走过来时我一眼便看认出了你和她。真好，你们果真走到了一起。
　　我远远的对你微笑，你却没有察觉，直到即将错身走过时，你才向我简短地问了好。
　　你简短的问好，也是我自发写下的第一篇日记简短的内容：2011年2月18日，天气阴。你说，好巧。
　　写下那篇日记后，我告诉自己，你如此决绝，我再怀念都是多余。
　　我努力释怀，却仍会止不住想起曾经，我扬起嘴角在人群穿梭，表情却总是生硬；我假装自己过得安逸平静，内心的悲伤暗涌却总不平息。
　　难过的泪苦涩至极，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恨过你。可是，你不爱我，你的一句“对不起”加“好巧”，已经让我丢失所有勇气。对于你，我无能为力。

　　六、【亲爱的慕航，你知道的，其实，我爱他。】

　　我庆幸时光可以减轻伤痕，也渐渐小心收集着点滴快乐，我花了良久的岁月寻找开心。日升日落，昼夜更替，当我终于觉得你的一切将不会影响我的情绪时，我突然又有点想念你。
　　于是，几天前，我忍不住再次点进了你的博客。我对自己说，我不爱你了，我不难过了，我只是随便看看，这没什么。可是可是，当我看到你博客上更新的日志，我知道，我错了。
　　慕航，远离你时，尚可自欺；一旦靠近，泪海决堤。
　　你的新日志标题只一个“她”字，我原以为你是要写莫贝贝，点击之后才发现并非如此。
　　日志里，你说，你曾经好爱一个女孩，可当她向你表白的时候，你却违心地说了“对不起”。你说，后来你在C市又偶然碰到过她，不想给她更多伤害，只能冷淡地问好，而后各自走开。你说，世上有很多事总不能如愿，比如一份责任会让你和所爱之人分开。

　　那天我在电脑屏幕前掉了好久好久的泪，然后就打电话给程海，呜咽着质问他：“呜呜……为什么，他骗我，你也骗我……为什么你说他不喜欢我？”
　　程海在那边长长地沉默，然后给我与你雷同的回答：“对不起。”
　　也就是那天，我才弄清了一切。程海说，在我因为喜欢你而矛盾时，你比我更矛盾，一方面，你总是忍不住对我好，另一方面，你又知道你不可能和我在一起，所以你拜托程海帮忙瞒着我。于是他骗我说你不喜欢我，还隐瞒了你之所以离不开莫贝贝的原因。
　　其实你不爱莫贝贝，一直以来都是她喜欢你，有次她为了见你只身到了实验高中，你找了一家宾馆给她住，她却留下你喝酒，她说：“喝了这杯酒，以后我就再也不缠着你。”你天真地以为如此便一饮而尽，可是不知道莫贝贝在酒里放了什么，你刚喝完就晕乎乎了，直到天亮你醒来才发现和她赤裸地睡在一起。后来，莫贝贝怀了你的孩子，你带她去打胎。她太年轻，肯为她打胎的医院又不正规，孩子打掉后，医生告诉你她从此没有了生育能力。
　　这是你欠她的，所以你决定用一生的岁月去偿还，所以不管你有多爱我都只能忍住不说，所以即使多年再遇你也只能将过往深埋，隐忍地用第三人称来称呼我。
　　程海告诉我一切，又反复地对我说对不起，他说他和你都并非有意伤害我。
　　这次，我没有说“没关系”，而是含着泪，咧开嘴角对他说了：“谢谢你”。

　　慕航，至此，我已经不再悲伤了，真的，哪怕眼泪还是有点涩，还是会忍不住落。
　　我想，它是感动和感恩的，再或者，掺杂着些许无可奈何。
　　慕航，我感谢程海，因为他见证一切，最终还给了我一个真切的解释，即使不算圆满，我们最终也没能在一起。我更感谢你，因为原来你真的有爱过我，还怕我受伤一直小心地维护着我，虽然你的苦心和苦衷，我到最后才懂。
　　慕航，如你所说，世上有很多事不能如愿，我知道你不想伤害任何人，所以才会毅然选择独自承担一切陪着莫贝贝，我也知道，我们真的再无可能了。那么，我将不会打扰你，我愿做一个遥远的陌生人，遥远地看着你，爱着你，祝福你。你用余生承担责任，我用余生铭记你。
　　我也愿像你一样，隐忍地把心中所爱用做第三人称，用键盘轻轻敲打下：愿用余生铭记他。
　　亲爱的慕航，你知道的，其实，我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