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流逝的年华》源小思

5、五 旧雨破梦

　　－－－－－清雨回声，扰乱思绪，恍若还在从前，没有傒悻.杌陧.奚落.......
　　楔子：
　　十岁那年，我的寄宿生涯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之前，我一直在阿姨.奶奶.外婆家周旋。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未做过什么家务。
　　爸妈离异，我与妹妹随爸爸生活。日子过得十分艰难，我们尚年幼，也不会做家务。
　　爸爸每天起早贪黑，忙着开货车，为了生计奔波。
　　每到晚上时，爸爸就会赶回家做饭，吃完饭后又继续出去拉货。
　　有一天，到了吃饭的时间，爸爸还没有回来。
　　我看见桌上放着一块肥肉，就用菜刀切好，拧开气灶把油放进锅里，过了一小会，便把肉下锅了。用锅铲翻转几下，就匆匆起锅了。
　　当我把肉炒“好”时，就见爸爸回家了。
　　之后，爸爸又做了几道菜，就吃饭了。我做的那份肉除了油盐，什么都没放，甚至还未煮过。自己和妹妹都觉得很难吃，爸爸却一个劲说，挺好的。
　　从那以后，爸爸开始教我做菜，我也喜欢为家人做出美味的佳肴。
　　写到这里我还没有介绍当时的住宿情况，那里只有两间房间，在这之间隔着一条通道，走过走廊才能到达另一个房间。
　　厨房实在我与妹妹住的那个房间的阳台上，其实那不能说是厨房，只是简单的在石栏上搭了几块砖，在砖上搁上一个天然气灶。
　　天地为家，下雨时便在雨中做饭雨水打落在身上，滚进锅里，还节约了一笔水费，是不是十分惬意呢？
　　每天最期待的事是早上拿着爸爸给的一元钱，去对面小吃店买最喜欢的洋葱蛋包.番茄蛋包。
　　那时，常常帮同学做作业得酬劳，拿着钱与妹妹在校门口买吃的就是最幸福的事。
　　如果，爸爸晚上有空就会凉拌莴苣丝，让我们第二天带到学校，做中午的下饭菜。同学们都想吃我的下饭菜，都说很美味。
　　那便是些美好的时光，可是美的事物都不会长久。
　　爸妈复婚，两人分隔的时间太久，被时光留下的是无止尽的争吵。
　　我们搬家了，那也是租的。
　　新家也有一条走廊，同是两个房间。但空间比先前的宽敞多了，不再拥挤。
　　那里不是一个美好的开始，更不是好的住宿地方。
　　晚上，与鼠同眠，它非常放肆，到处乱串；床为路，柜为家，他在家里横行霸道，战略领地。
　　躺在床上时，总觉得全身发痒，好像有虫子在身上爬。
　　下雨天的时候，条件更是恶劣，房屋漏雨积水流淌在地上，一般有五厘米深；小雨时浅些，大雨时便深些。
　　我们会把用来洗澡的桶接雨水，积满后用来冲厕所。水桶原本是装汽车机油的，洗净了就用来洗澡洗头等。
　　天空的阴沉，会使我心情烦躁，从此便怨恨下雨天。
　　“滴滴答答....”雨水的滴落声伴随着我们进入梦乡。
　　一到下雨天，我就会祈祷天气快晴朗。夜晚的时候，我常常趴在窗台上想，我们要是有一个能遮风避雨的家，那该多好啊！
　　在我初一时，重庆出现了暴风雨。我们住的小镇，也没能幸免。
　　外面的马路上水很深，那时我刚补习下课。倾盆大雨砸在我身上，感到生疼。到家时积水已覆盖了我的双膝。
　　当我进楼梯间时，只见水顺着梯坎流下。我们的家住在五楼，足已证明当时余下的很大。
　　我到了家门口，妈妈拿着扫帚在扫水。房间.楼梯.走廊都是湿漉漉的，木制家具被泡在水里，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
　　我也记不清是过了多久才停雨的。
　　我喜欢像星星许愿，它们承载着“我想拥有一个遮风避雨的家”这个奢侈的梦。
　　在我初三那年，这个梦终于实现了。不幸的是我将不会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月老不眷恋爸妈，他们再度复合，还是以分离告终。
　　原来，幸福与物质，就像鱼掌不可兼得也。
　　我和妹妹搬到县城与父亲同住，那个孤单的女人被留下，她就是我的母亲。
　　我不明白那时她为何舍得离我们而去。此时，我们的离去也刺痛了他的心。这样算是反击吗？那个时候我还不懂，是做错了吧！不管我们以前做了多少错事，都烟消云散了，这些都是成长的伤痛。
　　谁没有年少轻狂过只要愿意弥补过错，就是好的开始。
　　每当下雨天，我就会叫妹妹拿桶接雨水。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令人想念得窒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