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流逝的年华》源小思

2、二 大爱无言

　　－－－－－－－－早已厌倦社会的浮华，真情被无尽的物质欲望腐蚀。我们不停地寻找，寻找什么是爱？
　　楔子：
　　夜从黑暗里醒来，阴沉的气息嚣张地在空气里蔓延。
　　天空飘着雪花，昝景诺和易雨曦手牵手漫步在雪夜里。
　　穿过几个巷弄，路边的红绿灯孤单地跳动着。
　　街道寂静的沉睡着，它似乎也累了。安静的酣睡，等待黎明的阳光到来。
　　寥寥无几的行人，显得更加冷清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跳转，易雨曦在心里默数着“十.九.八.七...........”
　　突然，一辆红色跑车极速狂飙，好像要将马路碾碎。路中间出现了一位盲人，拄着探路杖，缓缓地前行。
　　易雨曦大口大口的呼吸，心“砰砰......”的跳动，快要钻出胸口。
　　一位男子奔向马路中间，推开了那位盲人。随着一阵拔尖的刹车声响起，他的一生轻轻飘起。他缓缓的坠落在雪地里，好像折翼的天使。
　　易雨曦转过头寻找昝景诺的身影，发现已不见踪影。
　　此刻，她已明白。易雨曦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无力地跌落在地面。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那冰凉的马路，滚烫的泪水划过脸颊。
　　这时，昝景诺离易雨曦三米多，竟是那么遥远。寒风向易雨曦吹来，她已感觉不到冷。
　　雪地里染上了昝景诺的血，那么鲜艳刺眼。
　　易雨曦失去了意识，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后来，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看见了昝景诺，她和他手牵着手。
　　他们的记忆，在易雨曦的脑海里回放着。
　　记忆定格在他们认识的那一天。
　　昝景诺扶一位老人过马路，到达了马路的另一边。他却没有离开，还四处张望着。
　　易雨曦看到那样的场景，便有一种想整蛊他的念头。
　　易雨曦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在过马路时故意扭伤了脚，一下跌坐在路中间。
　　昝景诺跑到易雨曦跟前说，你没事吧？看能不能站起来？
　　过后，他伸出了手，要拉易雨曦起来。易雨曦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借助他的力量顺势倒在他怀里。
　　脚好痛，会不会骨折了易雨曦使出她的杀手锏，用可怜无助的眼神注视着他。
　　我先背你过马路吧。昝景诺的声音里透露着冷漠。
　　那冷漠的声音传入易雨曦的耳里，使她的虚荣心受挫。暗暗发誓，一定要征服这个男人。
　　昝景诺将易雨曦送回家。他们便这样熟识了。
　　没有任何语言，两颗寂寞的心渐渐靠拢。他们都是最纯净的人儿，只是生活让他们感到力不从心。随时紧绷着神经堤防勾心斗角、尔诈我虞。
　　他们长期的寻寻觅觅，想要天长地久、两情相悦、相儒以沫…的爱情。没有被金钱淹没的感情，让他们心向往之。
　　他们在一起常常做的事，就是到孤儿院当义工。
　　有一天，昝景诺问易雨曦，什么是爱？
　　爱，我也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易雨曦对这个问题很困惑，她从来不知道爱是什么东西。因为她从小就住在孤儿院，那里的阿姨无法给予每一个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
　　我们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让彼此不寂寞而已。昝景诺有些惆怅的轻轻说到。
　　昝景诺总是把自己的全部工资，捐助给上不起学的孩子。生活很窘迫，常常挨饿。
　　他与易雨曦相识过后，便常常去她家蹭饭。自然而然的他们两人便住在一起了。
　　他们两人都是安静的人，彼此不会有太多的交流。两人总是很有默契，就像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恋人。
　　易雨曦害怕下雨天时的打雷声，晚上打雷她就会抱着枕头到隔壁房间，吵醒昝景诺要他与她聊天。昝景诺实在是受不了熬夜，就让她与自己睡在一起，抱着易雨曦哄她入睡。
　　后来，易雨曦就没有回过自己的房间。她知道昝景诺不喜欢被人吵醒，就以这个理由赖着他。
　　当易雨曦看到这个场景时，昏迷中的她笑了，笑得很甜很甜。
　　易雨曦又看到了昝景诺，他在看书，自己静静地注视着他。
　　我去做饭了。易雨曦对昝景诺说，随后她在厨房里掏出了一个小本子，那上面记着做菜的方法。
　　之前，景诺到雨曦家蹭饭时，都是雨曦叫的外卖，她根本不会做饭。她曾经尝试过自己做饭，都以失败告终。
　　雨曦在厨房里忙活起来。把土豆切成丝，在这个过程中雨曦还被切到了手。锅里放着油大火烧着，许多白烟萦绕在锅边。她把土豆丝丢进锅里，油溅起烫伤了手。便忘了翻动土豆丝，一阵糊味充斥着鼻息。
　　昝景诺也闻到了味道，走进厨房。浓烟弥漫在厨房里，有一股浓郁的糊味。
　　你不会做饭，干嘛还逞强？昝景诺有些生气。
　　雨曦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委屈感涌上心头，眼泪在她的眼里打转。
　　昝景诺拉她出去，看见她的手上有几道的伤口，还在渗出血。
　　他拿出医药箱里的创口贴，替她贴上。不再理她，独自走进厨房里，做饭了。
　　当饭菜都弄好时，昝景诺也不说话。只是拿出盛好饭的两只碗，独自吃起饭来。
　　易雨曦知道昝景诺在生气，就乖乖的坐到桌上与他一起吃饭。
　　晚上，易雨曦照常去昝景诺的房间睡觉。昝景诺背对着雨曦，雨曦抱着他的后背，安静的不说话。
　　半夜时，雨曦醒来发现自己在景诺的怀里。看着黑暗中的景诺，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愫。她突然很想吻他的脸颊，却很害怕他会醒来。嘴唇蜻蜓点水的碰了他的脸颊。
　　雨曦好像喜欢上了景诺，而景诺也有同样的情愫吗？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他们彼此都没有提起爱情，谁也没有先挑明自己的情感。但是他们亲密得就像真正的恋人。
　　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上班.下班.做义工.回家.吃饭.睡觉........
　　昝景诺与易雨曦都还是善良的孩子，天真和单纯在他们身上显现。
　　昝景诺很喜欢看书，他看书的样子很专注。雨曦见到这样的景诺笑得越发甜美了。
　　这些场景渐渐模糊了，一副画在雨曦脑海里越来越清晰了。那就是躺在雪地里的景诺，刺眼的血渗入雪地里。
　　雨曦的头部像被虫蚁吞噬似的，疼痛难忍。她睁开了眼睛，药水味刺激着她的嗅觉。
　　床边的护士小姐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被车撞到的那个人，怎么样了？雨曦焦急地询问道，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希望。
　　你说的，是不是那个为了救人而被车撞的人吗？
　　是的，雨曦期盼着从这位护士小姐的嘴里跳出好的消息。
　　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他还真是个好人，现在很少见了。
　　哎，年纪轻轻的......护士的这些话，雨曦已听不到，她只知道景诺永远也不会醒来了。
　　这时，雨曦想起景诺曾问她什么是爱？现在，雨曦能回答景诺了。
　　雨曦在心里默默地说，景诺，你舍己救人便是爱，是大爱。而我现在知道你成了植物人，还愿意与你在一起，也是爱.........
　　曾经以为，我们会有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未来。雨曦紧紧地握着景诺的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