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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永澈,冲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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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老爷若是知道我们擅闯平西府,一定会大发雷霆的!”盈秋怒气冲天地朝着平西府走去的时候,春兰一直跟在她身后劝说她。
“怕什么,这次我们是有理而来,本就是永澈——是叫永澈对吧——错在先。”
见春兰还要劝说她,盈秋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先进去。”
“可是三小姐你要怎么进去?平西府可不是你想进,想进就能进的。”
“哈,你也听过爱情买卖啊?”
“什……什么?”春兰茫然地问,她只不过是说出了一句实话而已,这和爱情买卖有什么关系,还有,爱情买卖是什么东西?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当头,盈秋已经大踏步地走到了平西府门口。
“站住!”果然,她刚刚走到门口,守门的便拦住了她,上下打量她一眼之后,皱着眉头问,“你是什么人?”
这个嘛,盈秋早已经想好了,她提起手中包好的桂花糕,对那个门卫说:“大哥,我是蝴蝶轩的伙计,贝勒爷刚刚在蝴蝶轩定了桂花糕,我是来送桂花糕的。”
“先等等,”说着门卫拿出一根银针,朝着桂花糕点的包装纸狠狠戳了进去。
几秒之后,门卫拿出了银针,眼见银针没有变黑,才放行说:“进去吧。”
真是尽职尽责的门卫啊,盈秋边感慨边走进了平王府。
话说,好歹是王爷的府邸啊,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奢华呢?如果盈秋没有记错,理亲王将来好像因为谋反的罪名被乾隆幽禁了,如此看来,这些表面的朴素倒像是一种掩饰了。
算了算了,理亲王的事情和她没关系,她现在要找到的,是那个冲撞了她的男子,然后,让他道歉。
厢房内,永澈跪在床榻边,紧紧握着一个妇人的手,她面色苍白,眉眼间全是病态,就在一天前,大夫看过之后无奈地说夫人已经油尽灯枯,怕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原本在外地拜访朋友的永澈得知这一消息之后,匆忙告别朋友,连夜骑着快马赶了回来,只为了见娘亲最后一面。
“永澈,”夫人看到他之后,轻声问,“你弟弟回来了吗?”
永澈抬起头看一眼站在一边的理亲王,理亲王别过了脸,永澈低下头,轻声说:“额娘不用担心,也许,永成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傻孩子,别骗我了,”夫人苦笑一声道,“一直以来,永成都以为我偏向你,因此总是对我怀恨在心,这一次,我病入膏肓,没想到,他竟然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
“额娘,永成还小,等他长大之后会明白的。”永澈安慰道。
“可是,额娘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永澈,”夫人抬起干枯的手,轻轻抚上永澈的脸,“额娘撑不了多久了,不过,额娘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也算是心满意足了,永澈,你也十九了,该成家了,可是额娘等不到儿孙绕膝的那一天了,永澈,额娘从来都不在乎门当户对,将来,你一定要找一个体贴你,待你好的女子,若她能勤俭持家,你也算是娶了一位贤妻,还有你爹,永澈,不管你弟弟对你有多么不满,他始终是你弟弟,你一定要好好照顾……”
后面的话随着她右手无力地垂下再也没有说出口。
“额娘,我会按照你说的做的。”永澈眼里悲痛万分,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这么多年,他早已经学会了把悲痛藏在心底。
“唉,请问,永澈在哪里?”平西府前院,盈秋拦住一个丫鬟,问她。
“贝勒爷现在在夫人的房里,你是谁?”丫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我是……蝴蝶轩的伙计。”
“蝴蝶轩的伙计有女的吗?”
这个丫鬟,怎么这么聪明?!盈秋在心里叫苦连天,却还是强撑着笑容说:“那个,蝴蝶轩今天很忙,人手不够,我正巧认识掌柜的,便为他送一次桂花糕。”
“桂花糕?”丫鬟皱了皱眉,“是送给贝勒爷的吗?”
盈秋点了点头。
“那交给我吧,”丫鬟伸出手,不由分说,从盈秋手里抢过了桂花糕,“我亲自去送。”
“不用,我来!”盈秋伸手欲抢回。
两人便这样你拉我扯起来。
突然间,距离两人两米处的台阶上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你们在吵什么?”
丫鬟慌忙松开手,低着头对永澈说:“这位姑娘说她是蝴蝶轩的伙计,来送桂花糕给贝勒爷,贝勒爷在和夫人说话,所以我想让这位姑娘再等等,没想到,她竟然和我吵了起来。”
喂喂喂,姑娘啊,你颠倒黑白的能力未免太强了点吧?盈秋万万没想到,区区一个丫鬟,竟然有这样的心计,她果真是小瞧了这个王府啊!
“我知道了,眉迎,你先下去吧。”
“是。”说着,眉迎退下了,走过盈秋身边时,抬眼狠狠瞪了她一眼。
盈秋可以把手里的桂花糕砸到眉迎身上,再扇她九九八十一个耳光,可是她没有,毕竟她今天不是来找匝,而是来说理的。
于是,她走上前,抬起头,冲着永澈说:“喂,现在我们说正事,今天你骑马冲撞了我,现在,向我道歉。”
“道歉?大婶,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今天中午好像是你拦住了我的去路吧,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什么?”盈秋真想把手里的桂花糕戳到他那双装作忧郁的眼睛上,“平西府中的人,都是很擅长颠倒黑白的吗?!还有,你竟然叫我大婶?贝勒爷,那请问你是大叔吗?!”
“大婶,你说够了没有?!”永澈的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我从来没有在蝴蝶轩买过什么桂花糕,你冒充那里的伙计到这里来不就是想勒索银子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来人!”
很快,有几个身强体壮的侍卫站到了永澈眼前。
“贝勒爷,有什么吩咐?”
“把这个无理取闹的大婶给我扔出去!”
“是!”
说着,那几个让盈秋胆寒的侍卫朝着她围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盈秋心里害怕得很,嘴上却还在逞强,“我警告你们,最好别伤害我,我爹可是……”
“住手!”突然间,永澈身边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那几个侍卫匆忙跪倒在地:“王爷。”
王爷?盈秋抬起头,看了看那位王爷,他一身紫衣玉袍,眉眼间透露着威严,就连刚刚叫嚣的永澈都有些怕他几分。
“阿玛。”
“永澈,刚才你和那位姑娘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今天,你真的冲撞了这位姑娘吗?”
“也没有啦,”盈秋不等永澈回答,便插嘴道,“差一点。”
听到这里,永澈用一种“你还算是明白是非”的眼神看了看她,盈秋匆忙低下头。
“如果你没有不顾路人,又怎么会险些冲撞到她?”
“可是,阿玛,额娘病重,我急着赶回来看她……”
“那你也不能因此而伤了路人!”
理亲王的一句话让永澈怔在了原地,他没有再说什么。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理亲王看向盈秋,“改日,我一定带着贝勒爷登门致歉。”
盈秋的思维还停留在“额娘病重”那句话上,原来,原来他是要赶着回来见额娘,才那么着急冲撞了她,看来他还是一个孝子,既然这样,她也没有必要在这里了吧,还是让他们娘俩好好说说话,于是,盈秋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也没有受伤,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回到骆府之后,我不会告诉我爹的。”
“骆府?你爹是骆青云?”
“是啊,王爷,你认识他?”
“当然,我们同朝为官,自是相识,今日之事,看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是啊,呵呵,”盈秋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打扰了,先回府了,贝勒爷,你和你额娘多说说话吧。”
“不用了,我额娘刚走。”永澈垂下眼睛,满是哀伤。
“什……什么。”听了他的话,盈秋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行为后悔起来,失去了亲人,自是十分伤心难过,她又不管不顾地那样顶撞他,早知道便听春兰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个,节哀顺变。”盈秋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便跑了出去。
“三小姐,怎么样?贝勒爷和你道歉了吗?”盈秋刚跑出平西府,春兰便迎了下来。
盈秋看了春兰一眼,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会这样,”春兰无奈地说,“听说这位贝勒爷的脾气硬的很,一向深沉冷酷,很少有人见到他笑,对了,三小姐,他刚刚没有动手吧。”
“动手?他……”盈秋刚想说他叫来了几个大汉想要把她扔出去,春兰却紧接着说,“听说这位贝勒爷练过武功,还挺强的,不过现在还好,他没有对三小姐动手,那便是万幸。”
什么?那家伙会武功?盈秋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若刚才他真的动手教训她,现在,她岂不是要残废了?
从盈秋出府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估计姐姐已经醒了,盈秋说:“我们回府吧。”
“嗯。”
盈秋回到府中之后,碰巧遇到了盈春,她对这位二姐实在是没有好感,平常能躲便躲,躲不过便象征性地打个招呼再走。
于是,躲不过的盈秋冲着盈春笑了笑说:“二姐啊。”
“盈秋,你去哪里了?苏墨白已经等了你很久了。”“苏墨白?”盈秋小声问身边的春兰,“苏墨白是谁?”
“三小姐你又忘事了,他是你的青梅竹马,自小和你一起长大,你这次不愿意修行,也是和这位苏墨白公子有着很大的关系。”
原来是因为割舍不下感情,想到这里,盈秋有些好奇,那位苏墨白,到底是怎样一个男子,竟然让盈秋为了他甘愿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