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辈子之心有所属》叶子里的阳光

16、第十六章

　　季年到底也没有鼓起勇气去跟母亲摊牌，日子依然就那么波澜不惊地过着。直到有一天，季母来了。
　　＂妈？＂看着在家中厨房中炒菜的忙碌身影，季年呆站在门口，有点反应不过来。
　　＂小年，你自己说说，你都多久没回家了？还得折腾我一把老骨头过来看你！＂季妈妈围着围裙，一手拿锅铲，一手叉腰地对季年道。
　　季年晃过神儿来，赶忙脱鞋进屋，伸手接过铲子：＂正要回去呢，您就来了。妈，您去看电视，我来。＂
　　--季家家训，对女人，适当的谎言……咳，是适当的说话技巧，是必要的。同样的事换一种说法，将可安抚一头即将喷火的龙。
　　季母果然脸色缓和了很多，抢回铲子，＂妈做了十几年饭了，还能不如你啊？＂
　　＂这不是怕您累么？＂季年赶紧跟在季母后面，进厨房打下手。
　　＂什么时候嘴这么甜啦？臭小子，又谈恋爱了？这姑娘把你调教得不错嘛！我教了快30年，还不如她教几个月……啧啧！现在的小姑娘，可真有一套。＂
　　……是恋爱了……不过不是姑娘啊妈……
　　＂小年，今天晚上吃什么？＂停好车上楼的张扬鞋还没脱，站在门口问道。
　　＂小年，谁来了？＂季母一边关火一边往外走，正对着换好拖鞋站在门口的张扬。
　　＂你是……？＂季母疑惑道，没听小年提起过啊？
　　＂妈，这是张扬。＂季年暗暗定了定神，勉强介绍道，＂张扬，这是我妈。＂终于还是对上了。
　　＂小年，你怎么骗我？＂张扬突然道。
　　＂我……骗你？＂季年一头雾水。
　　＂这么年轻漂亮，明明应该是你的姐姐，哪里像是妈妈了？＂
　　＂这孩子，长得又好，又会说话。可比我们家季年强多了！＂被夸得心花怒放的季母拉着张扬坐下：＂来，那个……小张啊！坐季妈妈旁边。
　　＂妈妈好，我叫张扬，是小年的同事，目前同居中。＂张扬笑眯眯地看着季母，魅力值开到最大，争取一举拿下季母的心。
　　＂好，好孩子。你先看电视，还有一个汤，马上开饭。＂季母对张扬偷换概念直接叫自己＂妈妈＂的行为似乎并未察觉，乐呵呵地回厨房煲汤去了。
　　见季年木呆呆的站在那里，张扬在季母看不到的角度偷偷握了握季年的手，对季年做了一个＂放心，交给我＂的手势。
　　见季年稍稍安心，便放开季年的手，将他按进沙发里，帮他打开电视；自己则走进厨房，给季母打起下手来。
　　季年眼睛盯着电视，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电视里演的是什么。耳朵树得直直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厨房内的声音上。
　　也不知道张扬对母亲说了什么，整间厨房里都洋溢着季母爽朗的笑声。
　　季年在一旁酸酸地想，这是勾搭过多少小姑娘才练就的熟练技能啊……
　　不一会儿，张扬端着汤随着季母到餐桌旁，招呼季年来吃饭，给季母和季年都盛好饭才做到季母旁，俨然一幅好媳妇的样子。
　　＂扬扬啊，你和小年同事多久啦？＂吃了一会儿，季母开始拉着张扬闲聊。
　　扬扬……不是小张么？季年汗。
　　＂妈妈，我才来公司没多久呢！＂张扬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到季年碗里，＂小年，快尝尝。妈妈做的超好吃，爸爸好幸福啊！天天都能吃到妈妈做的菜。＂
　　听了张扬这话，季母表情有点小得意，马上接过话头对张扬说：＂以后你们放假的时候，就跟季年回家，妈给你做好吃的。＂--听多了张扬叫自己＂妈妈＂，母性泛滥的季妈开始以张扬的＂妈妈＂自居。
　　＂那以后我也做妈妈的儿子好不好？＂张扬对着季妈俏皮地眨眨眼，一脸期待地看着季母。
　　＂当然好啦！有扬扬这么帅的儿子，妈妈也觉得脸上有光呢！＂季母笑呵呵道。
　　……
　　一顿饭吃完，季妈俨然一副＂扬扬才是我亲儿子＂的架势，跟张扬敲定下周末跟季年回家的事之后，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送走老妈，季年就整个人瘫软在门口，僵掉的笑容慢慢从脸上消失，如释重负地吐出口气。
　　张扬伸手将季年揽在怀里，一个公主抱将季年抱回房，坏笑道：＂岳母大人承认我也是他的儿子了哦！＂
　　张扬温暖的声音让季年的紧张感缓和了不少，小声嘟囔道：＂要叫婆婆的。＂
　　张扬霸道地吻住季年，许久才道：＂婆婆？嗯？＂
　　＂我从小到大都没说过谎，这感觉太糟了。＂心情平复了的季年开始对张扬说心事。
　　张扬又亲了亲季年，＂好习惯，继续保持。＂
　　＂我都不敢想，我妈要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怎样。＂季年情绪有点沮丧。
　　＂没关系，交给我就好。＂张扬摸了摸季年的头发。
　　＂任何事？＂
　　＂任何事！＂
　　＂好，那去把碗洗了。＂季年坏笑。
　　＂……这时候不都应该很感动，然后给男主角一个吻，天雷勾动地火……之类之类的吗？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张扬不开心地嘟嘴，却从张扬身边起身，真的刷完去了。
　　直到厨房的水声响起，甜蜜的笑也没从季年的嘴角爬下。
　　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身边都会有他。还有什么事值得担心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