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l》柳自寒

64、64.

　　颜伟和林素娴一夜都没有睡好，他们向来懂事的女儿昨天一整夜都没有回家，不管他们拨了多少次她的手机号码，仍旧没有人接听。就连今天上午的重要会议，颜绮舒也没有出席。这样的情况是少见的，以至于颜伟和林素娴此刻在客厅里坐立难安，不断的拨打认识颜绮舒的朋友的手机号码，希望可以从他们那里得来颜绮舒的行踪。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不知道打了多少个电话，张姨拿着抹布从外面匆匆小跑进来，示意他们不要再打电话。因为小姐已经回来，虽然她的身边还带着一个人，是三年前和小姐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

　　‘绮舒回来了？’林素娴放下手机，抬头就瞧见颜绮舒拉着司马凌的手走了进来。这个女孩儿...林素娴对她们的事情并不知晓，只是瞧见两个人手牵手走进来，心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她走过去拉过颜绮舒的手，柔声道：‘绮舒，你昨晚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呢？我和你爸爸都很着急。’

　　颜伟从她们进来的那一刻起就猜到自己女儿夜不归宿的原因，他放下手机深深的望了眼被颜绮舒拉着的司马凌。拿起报纸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心里却有着深深的担心。怕她们这次来的目的会让自己的妻子承受不来。毕竟，身为颜绮舒的父亲，他已经决定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这三年来他用尽办法让颜绮舒和顾哲文在一起，偏偏最后她还是选择了司马凌，并且和她相认。三年前他和司马凌做过交换性的承诺，三年后他是想反悔，但因为对方的身份，他宁愿保持沉默。只是不知自己的妻子，在知道颜绮舒和司马凌的关系后会做何反应。

　　‘妈，让你和爸爸担心了，我昨晚和她在一起。’颜绮舒毫不避讳的说出昨夜的行踪，甚至开门见山的说道：‘爸妈，我今天带她回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件事情。’

　　‘嗯？绮舒有什么事情要跟我们说呢？’不知道为什么，当颜绮舒提出她有事情要说的时候，林素娴直觉这件事情和女儿身边的人有关。她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一直坐着看报的颜伟，总觉得他现在的表现有些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爸妈，这次带她回家，是想告诉你们，我和她在一起。所以，妈妈还是不要再为我的婚事担心。如果我要结婚，那么对象一定会是她。我想，等我们觉得有必要结婚的时候，会去荷兰旅行结婚。’

　　‘绮舒，她和你一样是女孩子，怎么可以在一起呢？如果你不喜欢哲文，妈妈不会逼你和他结婚，妈妈希望你能够幸福。’显然，林素娴被颜绮舒的话惊到。即使表面上仍旧保持着原有的冷静和笑意，心里的那份难以接受还是通过她突然颤动的身体表现出来。

　　‘妈，我是不喜欢顾哲文，因为我喜欢她。不，我不是喜欢她，我爱她。’颜绮舒下意识的握紧司马凌的手，继续说道：‘你一定记得她的对吗？她是郁凌，就是三年前照顾我的那个女孩儿。不过她现在改了姓氏，叫司马凌。可是呢，我还是爱她，不管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我都爱她。妈妈，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故意让你为难，哪怕我可以有一点克制...可是妈妈，感情这种东西，是无法克制的。’

　　‘非她不可吗？她是女孩子，即使你喜欢她，她终究和你是相同性别的人。你们两个...’林素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司马凌唐突的打断。她朝林素娴深深的鞠了一躬，并举起和颜绮舒彼此交握的手，道：‘阿姨，我们确实有着相同的性别。但我想告诉您的是，我不比那些男人差。他们能够给予绮舒的，我同样可以给，甚至给的更多。’

　　‘阿姨，你刚才说过，希望绮舒幸福。可能你觉得两个女人在一起很怪。我并不想强求您同意我们的关系，只是希望您做我们的见证人，我会用行动告诉您，不管过多久，我都是唯一能给绮舒幸福的人。’说这话时，司马凌的声音有着少许的颤抖。她不是害怕，也不是紧张。她不过是想起最初的那段纠结日子，如果不是她的自我矛盾，她也就不会伤害到颜绮舒和冷珊。还好，还好她终于把一切都想清楚，不然的话...也许真的就如颜绮舒所说，会等的太累，最终放弃吧。

　　‘你们真的想好了吗？两个女人在一起，会受到多少的歧视，还有社会的舆论，真的受得了吗？’林素娴微微皱起眉头，她并不希望女儿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可是她同样希望女儿幸福。长这么大，绮舒第一次跟她提及爱这个字眼。她相信，很多东西不用言语都可以从中获取真相。因为从女儿的眼神里，她很清楚的看到了坚定二字。那是对爱人的坚定，是甘愿和对方经历风雨而不会与之分开的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