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短跑》王子哲

6、Chapter 6

　　艺术团首先就接下了举办迎接新生的文艺晚会的任务。所以阿崎他们各自在自己圈子里热火朝天互相了解新朋友的时候我们却手忙脚乱准备晚会。
　　“我只在初中的时候参加过几次文艺晚会，现在什么都不会，筋骨都好久没活动了，我上台会搞砸的。”我大声说道。
　　“其他人都一样。你只要在中间跳这一段就好了，几个动作而已，其他的还有学姐们给你撑着呢。”林海依穿着件吊带，慵懒地靠着练舞房一扇向南的窗前，纤细的手夹着一根烟，轻轻地吐着烟圈。
　　我呆呆地看着，这样妩媚的姿势恐怕只有她才做得出来。不是所有的女人抽烟都能如她这般优雅。我对于一个大三的女生这么早就达到这种境界很是好奇。
　　“又在发什么愣？反正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你有时间恼还不如抓紧时间练习呢。”她幽幽地吐了一个烟圈。灰白色的雾缭绕直上，如渐渐远去的婀娜丽影。
　　我吐了吐舌头。“我先说好哦，我不能打包票那天不会出意外。”我开始屈服，我此刻的表情可以用“视死如归”来形容。
　　“死丫头，又不是让你上战场，这么紧张！”她笑道。“你不相信你自己还不相信我的眼光么？”
　　我很无奈地白了她一眼。我重来不叫高年级的女生学姐，这是我自己设身处地很认真思考后的决定。因为我一点都不希望一年后被一群差不多大的女生嗲声嗲气屁颠屁颠地叫姐姐。所以第一次我叫她林海依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继而用她标志性的笑声回报给我。看来她跟我一样渴望青春。
　　然后可以用走火入魔来总结我此后三天的状态。我虽然喜欢舞蹈但真正实践只有初中的几次晚会跳了几个蹩脚的舞，那时候根本不叫跳舞，一群傻里傻气的十几岁的毛孩在台子上手足舞蹈，毫无章法。唱的歌无非是“春天在哪里”之类的。高中三年完全浪费，连筋骨都没怎么活动。现在突然要上台，临阵磨枪。我心里完全没有底气。
　　开始林海依还很有兴致地在一旁观看指点，没想到只看了一会就走了，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暗骂她不负责任，如此没有耐性的人如何做部长？
　　练舞室是由一间教室改造过来的，在一楼，这整个一层都被用来搞学生活动所用。现在练舞室是最热闹的时候，一群新手在那边手足舞蹈，毫无节奏，跟初中那会有得一比。
　　我流着大汗，努力按照林海依所说的动作练习。这次一共要上台的新生有5个，其他的都是老生，而我要负责那一段在站在中心的舞蹈。现在基本动作都会，但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但无论怎么跳，总有点力不从心。
　　“很累？多喝点水。”林海依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递给我一瓶水。
　　我靠着墙坐着，嘴唇干燥得厉害。一口气喝了大半瓶。
　　“啧啧啧……一看就不是淑女。”她笑道。我白了她一眼。她穿了件宽大的T恤，宽松的运动裤。手腕上带着几个骷髅链，金黄色的卷发如自然地搭在肩上。看起来活力十足。
　　“你好好看着。”她谄媚一笑，幽雅地走到练舞室中间。其他人都很自觉地散到边上。
　　没有音乐，她开始起舞。她如一团突然被点燃的火，整个人如火一般狂热，热情在她的美一个细微的动作中表现出来。汗水从她的额头冒出来，脖颈之间都是汗珠，这样的汗水却让我觉得是一种力量。她跳的就是她教给我的那段，但那种淋漓尽致的力量在她身体每一个部位表演出来，她如一团在黑夜燃烧的火。狂热，即使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了，她也要狂热地将生命的力量燃尽，直到成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