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短跑》王子哲

23、Chapter 23

　　经过期末考试的苦战，然后是近30个小时在火车上的颠簸，我终于到了家。老妈早已做好大餐等着我，只是没想到的是，家里终于还是多了一个人——王叔叔。
　　看到他和老妈一起站在门口等我的时候我一愣，不知该叫爸爸还是叔叔。他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早就预想过这一幕，只是还是不知道如何应对。
　　“王叔叔也在啊！”我向他热情地笑，然后冲进老妈的怀抱。
　　“爸爸”那两个字始终叫不出口。
　　王叔叔笑着看着我们。老妈也紧紧抱着我，“这么大了还撒娇！”
　　她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我更加黏住她不放，“想老妈了嘛！好想你啊！”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赶紧放了老妈跑到热气腾腾的饭桌前，热情氤氲下，我吸了吸鼻子，抓起一个鸡爪往嘴里送。
　　老妈笑着看着我，“都大学生了还是老样子！赶紧去洗手！”
　　我嘿嘿笑着，一边忙着吃，一边飞快去洗了手，回到桌上的时候王叔叔和老妈坐在一起。我不在意地继续吃，“就是这个味道！想死我了！”
　　老妈在一旁笑，一边给王叔叔倒酒。
　　王叔叔话不多，偶尔问几句学校的生活，更多的时候是听我和老妈唠嗑。晚上他主动要到另外一个房间睡，让我和老妈睡。
　　“你们扯证了吗？”我靠在老妈怀里。
　　“你这孩子，关心这些做什么。”老妈似乎毫不在意。
　　“你是我妈我当然关心咯！”我撒娇往她怀里靠得更紧一些。才半年不见，老妈似乎更瘦了，她的肩膀竟把我额头磕得生疼。
　　“你王叔叔说反正都在一起这么久了，那些东西也不重要，自己有心就行了。”老妈淡淡地说着，“再说他也不经常在这里，这半年还留在这里长一点，明年开年就要去新疆了吧。”
　　眼泪又开始往外冒。但不能让她发现。
　　“你俩可真前卫，兴起非常同居哦！”我故意笑着。老妈一听这话，笑着使劲拍我屁股，“你这孩子，居然这么说话！”
　　我往她怀里使劲蹭，两个人打打闹闹完全不像是老妈和女儿。我知道我不能再给老妈在她和王叔叔间掺杂任何情感。他们已经相识了好几年，之前王叔叔提出和老妈结婚老妈没答应，那时主要是因为我小。王叔叔每年有一大半的时间在新疆，他的生意在那边，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只知道生意并不景气，这么多年了也拿不出多少钱。我不反对他跟老妈在一起是因为，他看起来老实，不会向老妈索取太多，比如说，他不会逼迫老妈给他生一个孩子。这么多年了，他们似乎已经习惯这种关系，而别人似乎也习惯了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每逢过年全家聚在一起的时候，王叔叔都会加入。但我重来没有见过王叔叔的亲人。老妈说，她也不是很清楚他有什么亲人，这么多年了，好像他家就只有他一个人。
　　我本来想问，但连老妈自己都不想去探究的问题，我刨根究底，只怕伤害了老妈。
　　回来的头几天，吆喝着各方的好友，从小学同学聚会，到初中同学，再到高中同学，还有一群要好的哥们，整个寒假的二分之一都献给他们。同学之间的重逢的喜悦还没完全褪尽，就迎来了除夕。
　　一家三口坐在烤炉旁看春晚，守岁。屋外的鞭炮声此起披伏。
　　电话突然响起。
　　“新年快乐！”程诺欢快的声音在通过电波传过来。
　　“同学，现在离新年还有三个小时零四分好不好！”我笑着说道，“难道你们那边转得要快一点？”
　　“有什么关系啦！早点让你感受到新年的气氛啊！在干嘛呢？”
　　“看春晚啊……每年的节目都是这样的，你在看么？”我“咯嘣”磕着瓜子。
　　“你小心把牙齿磕坏了。”他笑着说，“我们全家人都在看春晚呢。”
　　我只觉得他那边很安静，偶尔几声炮竹的声音，“没有听见电视的声音呀。”
　　“我在外面看烟花。回去好玩么？”他语气淡淡地，又好像很欣喜。
　　“还行啦，只怕不知道长了多少斤油。”我叹了口气，这次回来真的胖了一圈，老妈竭尽她毕生所能，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我虽然心里想抵抗，但嘴巴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每天都吃到想吐的地步。
　　“放心吃呗，也就这一个月，回来就瘦了。”
　　我“嗯”一声，一时竟找不到话说。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只听见炮竹声偶尔响起。
　　“烟花很漂亮呢！”他说。
　　“你比烟花更寂寞！”我哈哈大笑。
　　放下电话，却想起那个人来。他现在在做什么呢？竟然有半个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