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游之这才不是人参》木薯

8、蚊子和坏人（一）

　　从下午开始杨子乔一直在和帮里的人天花乱坠地吹，一直吹到了将近凌晨一点。当然，什么正事都没干。
　　最后，还是蚊子发挥了老板应有的气势，经过了被无视七次以及吐槽十三次的挫折之后，他终于把在线的人统统赶下线。
　　[系统]您的好友【絮飞妆成】已下线。
　　看到最后一位顽强不屈的小强终于被啰嗦得下了线，纪景舒了一口气。坐在他旁边的沈意犹则面无表情地冲他鼓起掌来。
　　“去去，”纪景随手就抓起一只袜子往沈意犹脸上扔了过去，道，“你他妈该干嘛干嘛去，我快困死了。”
　　沈意犹镇定地躲过纪景的袜子攻击。
　　看着纪景手脚并用地爬上床，其间还碰掉了好几样东西，结果被老大不带脏字地骂了一通，沈意犹他……依旧面无表情。
　　沈意犹转身面对着电脑，再看了看电脑桌面右下角显示的时间，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明天的课程，移动鼠标点开了另一个游戏。
　　沈意犹进入了一间空房间，在等待其他人参战的时候，再次用眼角瞄了眼纪景。发现对方正半只脚悬空几乎只有半个人躺在床上，他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迅速移开视线，道：“你不是约好了，公会战？”
　　纪景轻轻地“嗯”了一声，放在外面的脚晃了晃。

　　三天后，杨子乔终于赶上了没有课的一天，他把手机的闹钟和床头的闹铃都关掉了打算睡个天昏地暗。
　　可是，江卿尧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早上不到七点，杨子乔放在桌上的手机就边震动着边唱了起来。
　　杨子乔皱了皱眉毛，蜷起身子整个人都缩进被窝里，用被子盖紧脑袋打算装作没听到。
　　……
　　然后手机唱得更欢了。
　　杨子乔用力地一把拉开了被子，背部紧贴着床面以腰部为中心转着身子伸出手去桌上拿手机。
　　眯着眼睛看了来电显示好久，杨子乔才迷迷糊糊地似乎是看见了“江卿尧”这三个字。
　　撇撇嘴，他又把手机扔回了桌上。
　　随即，像是有心电感应一样，手机安静了下来。
　　正在杨子乔暗自感叹着江卿尧的智商有所提高的时候，在此时显得特别刺耳的手机来电忽然再次炸响，把将要睡着的杨子乔彻底弄醒了。
　　杨子乔恶狠狠地按下通话键，再恶狠狠地道：“你他妈最好是为了告诉我你的银行卡密码才打电话给我的。”
　　“别这么激动啊，子乔——”江卿尧刻意拖长了字音，道，“早点起床对身体有好处。”
　　“问题是我一点才睡。”
　　“我不认为你会做毕业设计做到那个时间。”
　　杨子乔果断地结束了通话。
　　不到二十秒，手机再再响起。
　　“我今天要和老师一起去S大。”接通之后，江卿尧的话显然变得更加简洁以及直接。
　　“……”这件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杨子乔的手指放在了结束通话键上。
　　“纪景在S大。”江卿尧直接亮出底牌。。
　　“……”很明显没有关系。
　　杨子乔按下了结束通话键。
　　……
　　江卿尧的底牌显然不够分量。
　　杨子乔随手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看着天花板，全无睡意。
　　已经快四年没见面了吧？杨子乔在心里回忆着纪景的脸，却发现纪景的模样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清晰的只有纪景和别人勾肩搭背时的背影，和一张张嘴角几乎咧到耳根子的笑容。
　　不甘心吗？
　　心里难受吗？
　　想要去争取吗？
　　还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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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都过了这么久了。
　　可是，明明连脸都已经想不起了。
　　杨子乔暗骂自己怎么突然这么恶心，大概是没睡醒？
　　杨子乔又眨眨眼睛，忽然发现他连天花板都有点看不清。
　　于是便揉了揉眼睛，一边抱怨着自己最近的视力怎么又下降了，一边搂着被子再度迷迷糊糊地睡去。

　　江卿尧瞪了眼显示着“结束通话”的手机，把后面半句话生生地吞进肚子里。冲站在自己身旁的夏眠宁咧开嘴笑了笑，随即和夏眠宁一起踏上了可以直达S大的公交车。
　　夏眠宁是两年前新来的老师，但为人稳重，除了脸之外，一点也看不出只比学生们大两三岁的模样。
　　但一些和夏眠宁比较熟的老师们说，夏眠宁这人可以说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不着调。
　　同学们自然是不相信的，而那个不着调，就把它当做是夏老师的音准比较差好了。
　　在众人眼里，夏眠宁就是一位不拘言笑，思想刻板，半天都不说一句话或者有一点表情的严肃的老师……或许用死面瘫来形容更贴切一点，杨子乔当时这么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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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已经坐在座位上将近二十分钟了。
　　江卿尧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和电线杆，以及偶尔会出现的路灯已经看得脑袋发晕。他忽然觉得如果让他再看下去，以后他恐怕看到绿的柱状物体都会直接吐出来。
　　因为无论怎样江卿尧都不会承认另外一个会让他感觉到头晕的原因。
　　但两人之前的气氛仍旧和上车之前的气氛一样。
　　江卿尧不知道夏眠宁来S大会带上他，因为他虽然算得上是夏眠宁的学生，但严格说来夏眠宁给他上过的课一整年不超过五节……其中自然是不包括江卿尧旷掉的那十多节。
　　江卿尧是个多话的人，和杨子乔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会胡说八道一通，让杨子乔想安静都安静不了。
　　但坐在夏眠宁的旁边，江卿尧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无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他已经不自在得连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一副小学生端端正正做好上课的模样。
　　“其实，你不用太拘谨。”夏眠宁早已经察觉到江卿尧的不自在，毕竟和一位自己并不怎么相熟的老师外出，放在谁身上都会不自在。
　　夏眠宁说完，江卿尧却一直没回话。夏眠宁扭过头去看他，却发现江卿尧双眼紧闭着，眉头皱得紧紧的，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握得紧紧的。
　　该不是睡着了？夏眠宁把手伸到江卿尧面前晃了晃。
　　见他没有反应，夏眠宁也懒得收回手，就势张开着手掌拍在了江卿尧脸上。
　　被吓了一跳的江卿尧眼睛忽然睁开，通红的双眼也吓了夏眠宁一跳。
　　半晌，夏眠宁才问道：“你，晕车？”
　　江卿尧咬紧牙关：“没，没有。”
　　夏眠宁：“……”分明就是。
　　夏眠宁从拿来的资料包里翻出了一小罐话梅，递给江卿尧，道：“含一颗就好了。”
　　江卿尧的拳头握得更紧，半天才从牙缝里冒出一句话：“不，不用，我没事。”
　　……
　　这就叫死鸭子嘴硬。
　　夏眠宁打开了话梅罐，道：“开胃小吃。”
　　江卿尧坦然地从里面拿了一粒扔进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眩晕感和胃里面翻江倒海的感觉也减轻了很多，江卿尧又开始了他的啰嗦：“夏老师，去S大做什么？”
　　“喝下午茶。”夏眠宁又从资料袋里拿出一本小说和一个小抱枕。
　　“……”江卿尧有点相信那些老师的话了。
　　“对了，如果点心的味道不好的话，你可以向他们提起投诉。”夏眠宁翻过一页。
　　江卿尧实在不懂去别的学校喝下午茶的人有什么资格投诉他们点心的质量。
　　“老师，你为什么会带我来？”江卿尧决定换一个话题。
　　“因为我接到通知的时候你就站在我旁边。”夏眠宁又拿出了两瓶水，递给江卿尧一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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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袋子是百宝袋吗？
　　“别喝太多，留点肚子。”
　　“……”江卿尧现在对夏眠宁不着调这个事实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