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出事了 ...
-
听到礼藩院尚书一词，梅梅不由得看向胤祚，微微挑眉，双眼中表示疑问。而胤祚则是略略点头，表示正是她所想的那人。梅梅无声的叹息，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外面那位恶声恶语的温嬷嬷，表面上颇颇挑刺，还出计要骗店家的布料子。但梅梅能够感觉到，嬷嬷内心对她家太太的忠诚和守护之心。反而是那位看上去温柔善良的太太，内心却充满了利用与讽刺，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仇视不甘愿偏偏又无处发泄，便时时利用温嬷嬷，为她出头，当她手上的刺枪。
早已听闻礼藩院尚书隆科多大人，在府里宠妾灭妻。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府的名门正妻，却只能在府中屈居偏远小院。府中大权，全在受宠的小妾手上。而这名妾室，梅梅也不陌生，正是当年在宫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陈佳四儿。更早的糕点之争，梅梅其实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她会记得宫里的那次会面，全靠后来听到传闻时，胤祚在旁提醒了她。
单单听刚刚那主仆两人的几句对话，就不难猜出这位钮祜禄氏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就连身上的衣裳都被苛扣，还得自行出来买。想了想，又觉得奇怪，低声问道：
「胤祚，堂堂尚书夫人亲自出门买料子，还是买得便宜次级品。这不管怎么传，都不是好名声吧？就算陈佳氏苛待她了，但她当初的嫁妆，难不成短短几年就挥霍一空？」
「那妳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梅梅有点犹豫不决，欲言又止，挣扎了好半响，才迟疑的回答道：
「我觉得她是刻意的，就像刚刚让小姑娘进去喊掌柜的，就是想把事情再闹大一点。她该不会…是想让这名声再多点儿人知道吧？」
胤祚刚刚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只是不愿对梅梅明说。梅梅虽不明白，不过她灵敏的直觉偏向于小姑娘，她求胤祚帮帮她。
「怎么说，她今天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呢。」
胤祚对此另有想法，他不宜出面，反而希望这事儿能彻底闹大。就当为了帮帮那位吧，让隆科多府里后院起火，也是件不错的事。据他所知，这布店的店东和安郡王及简亲王都有点儿关系。安郡王和简亲王，可不是好掐的软包子。不知道当国舅爷对上了宗室铁帽子王，会是怎么样的一出好戏。
「别担心，她不是去后头找掌柜的出面了吗？这火不至于蔓延到小ㄚ头身上的。」
好言好语地把梅梅哄走，继续去逛街喝茶听说书。胤祚后来另外派了人回来，躲在暗处观看事情后续发展。并送了善良姑娘一小笔银子，刚好添作嫁妆。
等到两人逛得累了，坐在茶馆内时，探消息的人刚好回来报告。梅梅觉得这比茶馆大堂内的说书有趣多了。
刚开始，正如同温嬷嬷所设想的一般，她对架上的料子都是百般挑剔。再好的料子，都能让她说成像块破布一样。之后就是善良大方的太太出面，愿意低价买下所有料子，就当是为店家解决一件麻烦。
只可惜，掌柜的反意不尽如人意。不如温嬷嬷的心意也罢了，竟也是完全出乎钮祜禄氏的意料之外。
「这位太太，您身边这位嬷嬷真是位行家。确确实实的指出了这十几匹料子的缺憾，我们感到深深的愧疚和抱歉。」
「您要全部买下，为我们解决一难题？这怎么行呢，在商言商，我们不能这样卖给您。」
「嫌您出的价低了？您是理藩院尚书夫人？这样就更加不可了，小店绝不可能将这批料子卖给您。」
「请息怒，请息怒，请夫人务必要谅解。如此上不了大雅之堂的瑕疵布匹，依我们东家定下的规矩，那是必须要销毁的。小人得要送回库房，择日一把火全烧了。毕竟这是有缺陷的料子，为着我们铺子的商誉，那是不可能售出的。」
「损失太大？夫人，您真是太善良、太仁慈了。小人为您的好心肠，而感到敬佩不已。但如果小人不照着店规去做，小人会被东家辞退的。您如此的善良，一定能理解小人为难之处吧。」
那传话的人说到这，胤祚和梅梅都不由得拍案叫好。
「这位掌柜的倒是位人才，他不反驳温嬷嬷的话，也就算不上对她的主子不敬。相反的，他坚持不肯卖，倒是为钮祜禄氏着想了。」
胤祚觉得这位掌柜的反应快，又识大局。如此得破了钮祜禄氏设下的局，又不至于明面上得罪佟佳氏，是很完美的手段。虽说两位王爷加起来，无论如何也不怕隆科多，但做生意，自然是要以能够圆满解决为首选方法。
「然后怎么样了？钮祜禄氏和温嬷嬷就这么放弃了吗？」
梅梅好奇得问道。若是钮祜禄氏和温嬷嬷只是想上门来占点小便宜，掌柜的如此处理确实很得体。但她总觉得钮祜禄氏另有用意。
后来那位掌柜的说话间设了个套，让钮祜禄氏自己钻了进去，当着众多围观者的面前，双方撕破了脸。钮祜禄氏有意仗着夫家的权势，欲以低价，买下所有的料子。掌柜的颇颇暗示，店铺东家是两位王爷，钮祜禄氏只作没听见。事情闹得大了，温嬷嬷反倒先心慌了，倒过头来劝钮祜禄氏就此作罢。但钮祜禄氏好不容易才挑起掌柜的火气，眼见这场闹剧，很快就能透过他的口，传到两位宗室耳中去。虽说因为闹得过了头，路上行人百姓们也都亲眼目睹了一切，这只能是美中不足之处了。
「胤祚，你说接下来会如何呢？隆科多大人会为他夫人强出头吗？还是会愿意去向两位王爷道歉呢？」
「妳说呢？」
「我觉得这位夫人今天实在做得过了。实在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得到什么，真缺银子了，还有很多法子的。这么在大街上闹、在王爷的铺子里闹，隆科多大人该要多为难啊。今儿的事，摆明了是这位夫人的错。但即便如此吧，我印象中，隆科多大人是很骄傲的一个人，他会愿意低头认错吗？」
梅梅想起隆科多的跋扈不驯，面对朝中大臣时，他的自命不凡。感觉今天这事要想和平解决，那是一点也不乐观。
要不是佟二奶奶压着，隆科多早把他那小妾扶正了。什么家宅安宁，是全不放在心上。只可惜佟二奶奶，毕竟还是向着自己儿子的。这钮祜禄氏估计也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只好故意把事情闹大点儿，好让外头糟糕的名声，能迫使族里的老人家们出面来插手。
胤祚对钮祜禄氏的想法一清二楚：其实这手段十分浅白，也只有愚忠的温嬷嬷，会认为一个尚书夫人的虚名能吓住店家掌柜的。这能在京里热闹大街上，占有一席之地的商家，哪个背后没有点靠山呢？若是她对这东家的来头心知肚明，这正是将麻烦捅到宗室的最佳途径。佟家的女儿，一位在宫里虽为嫔却被称为佟妃，有着平四妃的待遇。一位则是手掌实权的四贝勒偏宠的侧福晋，想必这两位贵妇人，不会愿意娘家传出不好的名声。
之后的发展如何，其实都不关这两人的事了。他们刚才是从后门离开那铺子的，钮祜禄氏根本连他们俩人的面都没见到。喝了会儿茶，顺便等店小二到厨房帮胤祚取块羊肝过来，然后两人准备打道回府。
两人还没回到家，才走到了胡同口，就遇上了格特布派出来的人。
「六爷、小姐，你们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大少爷正急着找你们呢。」
来人紧张兮兮的，才跑了短短的距离，竟能出得一身汗。一问之下，却是希勒闯了祸，人被顺天府给扣住了。富察氏知道德妃在宫中，一时半会儿的求不到。在宫门口打听胤祚的消息，知道胤祚出宫来了，便干脆人直接到了梅梅家中的大厅等着，要求胤祚去帮她救出希勒。格特布只得赶紧派了人出来，让胤祚躲开。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39章 出事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