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夜一》血舞银沙

13、春天来了

　　游迺海的出现让戚夜一阴霾的心情出现了几缕阳光。所以，他的长达两个月的冬眠期就宣告结束了。
　　春暖花开，春天的紫罗兰幸福花园别墅也充满生机勃勃的盎然春意。
　　只见那满院子的野草如同不要命的似的疯长，几乎都到戚夜一的腰了，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戚夜一就站在杂草堆里么，手里还拿着一把巨大的剪刀。
　　“阿一，你在那干什么？”游迺海趴在窗台上向下面大声的道，没办法，院子里那群活蹦乱跳的家伙们声音太吵了。
　　“我不叫阿一，从今天起，我叫剪刀手爱德华。”戚夜一笑着道，说着拿起剪刀一顿狂剪。
　　剪刀手爱德华？那是什么？阿海疑惑的想，不过算了，他已经习惯了戚夜一时不时冒出的古怪的不知所云的词语，就像他的服装嗜好那样。
　　黑色的皮衣皮裤紧紧地包住他的身体，勾出完美的让女人心动，让男人嫉妒的身材，但偏偏却又在腰上围着一大块粗糙的亚麻色方形围巾，脖子上还带着好像拴狗狗用的那种皮带扣——实在不知道该让人说些什么好——不过，其实说实话挺好看的……
　　戚夜一用剪刀疯狂的把野草拦腰绞断，后面就有小弟把草收拾起来——仔细一看，还挺眼熟的。
　　“师兄，我们弄这些草做什么啊？”韩空然好奇地问——自从他被房东赶出来之后，就厚着脸皮搬到了这里。
　　“晒干了给春天做窝。”戚夜一笑道。
　　“哦。”韩空然点头，“春天还真可怜阿……”他不由得感慨。连个软软的被褥都没有，只能用草来做床铺。
　　“哼哼，谁让他白吃白喝不干活的，怎么？你有意见？”戚夜一阴笑着道。
　　“怎么会呢，师兄。”韩空然立即露出一个非常纯良无辜的笑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对不起了，春天。
　　春天，是一只狗的名字，所以，让我们鄙视给狗起名字的戚夜一戚大少吧！！
　　这只狗是戚夜一在冬天的时候捡的，故而应该叫做冬天，但是有道是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么？所以叫做春天——本来还想叫春生来着，可惜被阿海他们强烈的拒绝了。
　　可怜的春天！！
　　“当当当~~~”一阵清脆的铃声。一只白色的脖子上挂着铃铛的小小的哈巴狗屁颠颠的跑过来。
　　“阿，春天来了。”韩空然微笑着道，蹲下，张开双手，“过来，春天。”
　　“是啊，春天来了。”戚夜一直起腰，看着院子里的欢笑的男男女女，扯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韩空然抱起春天，歪着头，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戚夜一，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阿，说起来，就快到了阿。”戚夜一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韩空然疑惑的样子，微笑着竖起四个手指，“四月四日阿。”
　　戚夜一微笑着看向辽阔的悠远天空，漆黑的透明的近乎无情的目光似乎笼上了一层近乎温情的薄雾，似乎在缅怀着什么，嘴角微微挑起，有一丝淡淡的甜蜜和心酸。
　　“四月四日……”韩空然微微抿起了嘴，那一天，让他想起了谁？

　　四月四日金像奖。
　　说起金像奖的历史，大概是1982年由电影双周刊举办的，创办之初也没有想到它以后的权威与辉煌。在以后的十余年间，金像奖竞争之激烈，所选影片之优秀都无法不让人赞叹，但是令人遗憾的是随着香港的电影的低迷，金像奖也失去了它的尊贵，有的影星甚至都不愿意去参加颁奖晚会，拒绝领奖。
　　说起来就让人扼腕叹息。有人就曾经站在会馆的门口这么感慨地说着。只是昔人已逝。
　　现在，那跟他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么？戚夜一淡淡的笑着，心里想。
　　戚夜一站在会馆的门口，抬起头，静静地思索，今天原本与他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他还是来了，为什么呢？春风吹过，似乎也吹起了那封印许久的情爱怨仇。
　　今天，他穿着许久不曾穿起的中规中矩的衣服，白衬衣，黑色长裤，擦得铮亮的廉价皮鞋，没有任何的饰物，就如同曾经他第一次参加的那样。
　　只是怀念一下，戚夜一紧紧地握住拳头，这么坚定着自己意念。

　　许久，戚夜一整整心情，迈进了会场，然后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坐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虽然都是金像奖，但是却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当然，也没有……他……
　　明亮的灯光下，那些鲜活的却又像不真实的人影在晃动着，他们说着什么？又在笑着什么？他听不见，感觉不到，似乎有东西把他们隔绝在了不同的时空。
　　也许很久，也许一刹那，戚夜一感到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他猛地转过头，倒是把那个人吓了一跳。
　　“阿，是你啊。”戚夜一微笑着道，“不要吓我嘛。”
　　阿海翻了个白眼，他才被吓了一跳呢。“阿一，你……”阿海仔细的看着戚夜一迟疑的道。
　　“哎？怎么了？”戚夜一微笑着道。
　　“不，没什么……”阿海笑着道。刚刚戚夜一那苍白的脸色，淡漠的表情和死寂的气息让他忍不住伸出手，可是现在却一点都看不出来——难道那是错觉么？
　　“哎？阿一，你怎么在这里？”忽然一个人插话道，“是在躲着不想请客么？”
　　“请什么客？”戚夜一疑惑的道。
　　“不要装傻，剧本阿~~~阿一你今天一定要请客。”刘桦大帅哥道，露出那让人无法拒绝的灿烂笑容。
　　不要被迷惑哦~~~~
　　“不要吧。”戚夜一苦着脸道，“那不是我写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而已啦。而且，你知道我最近被老头子赶出来了，生活很辛苦的。”
　　“真的么？你没事吧？”刘桦担心的道，他也听说了最近戚夜一与他父亲吵架而搬出来的事情，虽然他与父亲的关系一向不佳，但是这次似乎是最僵的，因为这样所以他特地过来看看，但是看戚夜一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哎。
　　“不要听他瞎编，他肯定有分到钱的。”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插进来。
　　“大哥，不要拆我的台好不好？”戚夜一苦着脸道，“我会被吃穷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不会吃很多的。”韦佳辉笑嘻嘻的道，“只要一点点什么鲍鱼，鱼翅之类普通的就好。”
　　“嗯，我也就马马虎虎考虑一下这些普通的就好。”跟戚夜一颇熟的编剧司徒卓汉也来凑热闹——因为戚夜一只是说了一些创意，然后他负责编写，所以后来就混熟了。
　　“我倒！！”戚夜一夸张的蔫下来，惹得周围一阵善意的笑声。
　　阿海松了口气——果真是错觉吧？！！

　　然后，戚夜一被拉到了前面的位置。
　　“你还真厉害呢。”游迺海低声赞叹道，他看到有很多人跟戚夜一热情的打招呼，看来人见人爱戚夜一这句话倒不是瞎掰阿，“怎么样才能受欢迎呢？”
　　“因为我帅啊，长得帅就可以。”戚夜一笑着道，露出雪白的牙齿。
　　游迺海翻个白眼，跟戚夜一相处久了，就发现有的时候他真的很会装傻。
　　戚夜一微微一笑，为什么人缘好，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首先是性格，然后是态度，然后是身份，然后是力量。戚夜一虽然与父亲不和，但绝对是戚家大少爷，再加上与其关系非常之好的戚家大小姐和自己本身的手腕，在社交界也是相当的有身份，结交的话没有人愿意拒绝，然后他对每个人都是很平和的态度，虽然骨子里的骄傲并不是因为看低别人而使自己高贵，加上信奉天道带来的自然包容的气质，然后性格爽朗，乐于助人，没有理由不会受欢迎，最后他认识很多的有名的，有权势的人，如果说真的有什么大大小小的麻烦，他其实可以帮得上忙。这样子的话，如果不是朋友满天下才奇怪呢。
　　毕竟，世事乱如棋局，人情薄似秋风，没有什么是无缘无故的，如果不是这些理由，单纯的靠性格想要让人人都喜欢，怎么可能啊！！！
　　但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对单纯的小孩说比较好呢。
　　戚夜一露出一个微微狡猾的笑容。看得游迺海一阵郁闷，这个狐狸肯定有在心里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主持金像奖的是两个都胖胖的肥嘟嘟的可爱主持人。曾之伟与沈典霞。
　　尤其是曾之伟，戚夜一认为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无论是演员，导演，监制，做什么都非常的认真，而且做得很好，无论是早期的喜剧电影还是后期的□□电影，演得都非常的到位，对于这样的万能胶水的人物，戚夜一是很敬佩的。
　　而且以前跟戚夜一的交情也不错，他们一起踢过球。提起足球，曾之伟就非常的能唠，其啰嗦程度让人却步，但是戚夜一却能很有兴趣的听下去，而且还颇有建设性的提出建议，所以很让他喜欢，引为知己——他以前似乎是一个足球运动员来着。
　　前面拿奖的那些都是戚夜一相对不是很熟的，不过最佳摄影的获得者倒是戚夜一熟悉的一个摄影师，所以戚夜一打算一会儿去祝贺一下。
　　因为所有的剧本都没有标上戚夜一的名字，所以所有的奖项都与他无缘。
　　“诺，没有奖的。”戚夜一微笑着道。
　　“没关系，你肯定有分到钱。”韦佳辉得意地笑着道。
　　“是啊，老板的确给了红包。”司徒卓汉笑着道。
　　“嗯，我要想想看，到底吃什么好呢……”游志很伤脑筋的托着下巴。
　　“哎……”戚夜一叹口气，都是不纯洁的家伙阿，看向游迺海，还是我们家的小孩比较纯洁啊。
　　“回家再说。”游迺海微笑着的表情这样说着。
　　“我早该知道……”戚夜一眼泪汪汪的，“天底下哪有白乌鸦啊！！！！”

　　奖项颁到最后，都跟历史上没有多大的差别，说明他这只蝴蝶扇起的风并不大，也就是说，他似乎还是可以碰到那个男人啊……说起来，他一直拒绝自己写剧本，难道就是潜意识里这样想的么？不行啊，不行啊！！！已经下定决心不要再爱了的说！！
　　不过，再次重逢，会有什么样的感觉呢？期待？害怕？憎恨？还是……喜悦？！！
　　想起那个男人，明明那么的让人憎恨，明明已经不在爱了，为什么心还是跳得这么快，感觉这么的酸痛呢？
　　“阿一？你怎么了？”阿海看到戚夜一那古怪的似痛苦似欢欣的表情，不由得道，今天的戚夜一好不正常啊！！
　　戚夜一猛地回过神来，“阿，没什么阿。”他微笑着道，“只是忽然想起，春天来了阿……”
　　“阿？”阿海不明白的道。
　　戚夜一微微一笑，不再说话，目光看着前方，却似乎冲过了层层的时间空间，看向那遥远的时空。

　　颁奖结束了，就是庆功宴了。
　　警察故事拿的最佳影片奖，这个是全体剧组人员的奖，虽然没有参与，但是被邀请的戚夜一还是很欣然的去参加了。
　　“阿一，这次真的要谢谢你……”程龙很感激的道。
　　“不用这么客气了吧，龙哥，我们是朋友嘛。”戚夜一笑着道，“而且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而已，龙哥自己也可以想到的。”
　　“咦？那我就不客气喽。”程龙笑着道，“对了……”
　　“什么事？”戚夜一笑着道。
　　“阿，没什么……”程龙笑着道，戚夜一看上去很开朗的愉快的，他也就放心了，毕竟听说戚家大少跟他父亲闹僵了，所以有点担心他会颓废不振，或者又变得就如同很久以前那样阴沉优于呢。
　　不过看看跟那些没有什么地位的摄影师，灯光师之类的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戚夜一，再想想那个传说中冷酷高傲的戚家大少，真难以相信究竟是什么改变了他？还是说传闻总是不可靠的？
　　程龙摇摇头，那些事情就不应该是他关心的问题了，想着，看到他老板，笑着走过去。
　　戚夜一看着他摇头，微微的笑了，这么多的人在关心他，他心里觉得很温暖，他说得对，用真诚对别人，别人亦有回报。
　　他啊……真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感情，给与了他最好的，却又亲手把他推进了深渊……

　　等宴会结束已经很晚了，戚夜一捂着有点发热的额头向机车走去。他今天喝了一点酒，但是对于他的海量来说完全不成问题，关键就是他不小心喝到了一点掺酒菠萝汁——他对菠萝汁过敏，从前世就是，那大概是一种心理因素，但是确实地存在着。
　　骑着机车，戚夜一不紧不慢的吹着夜风，像要吹醒他发烧的额头。
　　他其实一点也不愿意想起来的，春天的夜里，他只是想缅怀一下那个男人的温柔，缅怀一下那曾经的少年情怀，可是，他却一点也不想想起那个男人的恶毒与那个女人的阴狠，但是仅仅一点菠萝汁就勾起了他心底最不想回忆的阴霾和……
　　“好恶心……”戚夜一厌恶的道，一阵反胃，立即扔下机车，在路边干呕了起来。
　　“好恶心……”戚夜一低声道，左手捂住了脸，有苦涩的液体从指缝里慢慢溢出。
　　“喂，你怎么样了？还好吧？”这个时候一个温和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戚夜一迅速的擦干了眼，露出一个很灿烂的笑容。
　　“我没事，只是有点醉了……”他笑着道，等看清楚了来人，不由的道，“咦，是你啊？！”
　　“我刚刚经过，看到机车横在路上，所以过来看看是不是又出了车祸。”荣太子有点担忧的道，“你没事吧？”
　　“我怎么可能有事呢，今天只喝了一点而已。”戚夜一笑着道，“倒是你，荣太子居然出乎意料的有同情心呢，真看不出来，呵呵~~~”
　　荣太子只是微微一笑，他是没有那么好心，其实刚刚只是看到戚夜一的背影，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显得那么凄楚，孤寂，绝望，所以他才不知道中了邪似的走过来了，但是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显然戚夜一心中的那个藏着秘密的柜子已经上了锁，被深深地隐藏了。
　　他看着戚夜一灿烂的笑容，终于觉得哪里不对了，只是觉得太过灿烂的笑容是因为笑容下被完美掩盖的忧伤。太甜的水里是因为加了盐。
　　“那我送你回去吧。”荣太子道，看戚夜一的样子是不能让他骑机车了，今天的戚夜一很不对劲。
　　“哦，其实没关系的。”戚夜一笑着摆摆手，“我只是喝了一点点而已。”
　　“那可不行，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荣太子皱着眉头道。
　　“罗唆，你是不是荣太子啊？我怀疑，哼哼~~~快给钱，封口费~~~”戚夜一奸兮兮的笑着道，却伸出了手。
　　荣太子把他拉起来，却无奈的看着这个无赖整个的把身体缠在了自己身上。
　　“呵呵……”戚夜一把头埋在荣太子的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你身上有让人安心的味道，是个好男人啊，要不要我帮忙介绍女朋友？明星，模特，歌手，绝对优质……”他笑咪咪的道。
　　荣太子看着他那像拉皮条的笑容无语，但是可以肯定戚夜一这次又醉了。
　　“骗你的了，美丽的花怎么可能让别人折去呢~~~”戚夜一露出一个非常灿烂的笑容，在夜空里如星星一般熠熠生辉。
　　尽管知道这个笑容是虚假的，但是心却忍不住跳慢了一拍。

　　“今天是金像奖，你去参加庆功宴了？”荣太子笑着道。
　　“嗯。”戚夜一赞叹的道，“不愧是太子殿下，什么事情都知道呢。”
　　这种事情只要是翻报纸都知道吧？他也是看娱乐版的，荣太子心里嘀咕道。
　　“拿了什么奖没有？”荣太子笑着道。
　　“什么都没有。”戚夜一笑嘻嘻的道，“啊，还真遗憾呢。”
　　“哦……没有第一次写剧本就拿到了奖。”荣太子笑着道。
　　“嗯？你是在安慰我么？”戚夜一斜了他一眼，忽然笑道，“我要是想拿奖，就能写出一堆的拿奖的剧本，你信不信？”
　　看着戚夜一那骄傲的带着点狡黠的笑容，荣太子点点头，忽然想起了早已经被遗忘很久的很久以前那个少年。
　　十四岁的他站在香江边，迎着狂风，那么骄傲的宣扬，“十年后，我会成为这里的王，香江之王！！”
　　但是转眼间四年过去了，再次见到，那个骄傲的少年却变成了玩世不恭的浪荡子，曾经以为世事沧桑磨去了他的骄傲与棱角，但是那次的演讲，那次的枪战，还有这次……他只是把自己的尖刺深深地埋进了身体……仅仅是因为那种事情，就会这么痛苦么？荣太子心里暗叹，但是戚夜一那骨子里的骄傲还是没有改变，压抑着自己，心灵紧紧的闭合着，不露一点忧郁软弱，拒绝任何人的同情关心。
　　虽然知道了戚夜一经历的事情，但是对着这种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安慰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想拿奖？那么你现在的目标是什么？”荣太子笑道，笑容下带着认真。
　　“当初只是因为想证明给老头子看，我可以在娱乐圈里靠自己混下去，后来就喜欢上了这里面的人和生活。”戚夜一托着下巴，无所谓的道，“然后写几个卖座的剧本赚点钱，交交朋友，跑跑龙套，很悠闲的过着这样的生活，不是非常的幸福么？”
　　荣太子叹口气，果然已经没有了那种宏远志向，但是这样的生活目标简直太浪费人生了。
　　“不过，香港的电影现在很赚钱的。”戚夜一笑着道，“荣太子可以考虑投资一两部，只要剧本导演不错，亏不了的。”
　　“嗯，我是想过，但是不懂这些东西，所以还是不要盲目涉足的好。”荣太子摇摇头，毕竟电影赚钱是有目共睹的，大钱谁不想赚，但是拍不好，钱可就全部打水漂了，风险很大的。
　　“呵呵。”戚夜一笑着点头，知道他在顾及什么，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什么事情是没有风险的？不过电影的事情真不好说，王家卫的阿飞正传票房让老板吐血，那泰坦尼克号拍了几年之后才忽然窜红，横扫世界，实在是不能以常理来推测。
　　“不过，阿一你为什么不拍电影呢？我一定会给投资的。”荣太子笑着道，虽然会编剧的不一定会导演，但是戚夜一的才华他还是颇为相信的。
　　“不要，太累。”戚夜一摇头，虽然他也知道香港电影的衰落，但是那跟他可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不过，要是那个男人的话……那个男人……

　　荣太子看着倚在自己肩上已经沉沉睡去的戚夜一，不由得笑了笑，动了动，让他睡得更舒服，谁知道，戚夜一低声□□了一声，“不要动嘛……风……”
　　非常甜腻的仿佛撒娇一般的鼻音却让听到的人心中一颤。
　　风？那是谁？

　　春天来了，你会想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