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法兄弟的综漫之旅》Jumki

28、青驱の双胞胎三号

　　好脏……
　　燐环视四周，空旷的教室里只是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

　　“奥村燐，请多指教。”
　　闭眼说完这句话，奥村燐仰着面，以一种看上去很似挑衅的姿态走进教室。
　　走到前排坐下，想到刚刚进教室第一眼看到的奇奇怪怪的学生，奥村燐就忍不住小声抱怨：“切，这些家伙都是干什么的啊。”
　　粉色小狗敏捷地跟着爬上课桌：“和你一样，都是想要成为驱魔师的训练生们。有些人还没有接受过‘魔障’，有的或许已经接受过了。”
　　“‘魔障’？”
　　“就是被恶魔攻击或者染病，只要接受过一次‘魔障’就能看见恶魔了。这是成为驱魔师的人必须进行的仪式。当然啦，你是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你本身就是恶魔嘛。”
　　这时再次传来开门的声音，小狗目视门口：“哦~老师好像来了，注意听讲哟~”
　　奥村燐还在消化刚刚从梅菲斯特那里听到的话，下意识的顺着对方的话抬头，却发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走进了教室站到讲台上——

　　“初次见面，我是从今天负责传授对恶魔药学的新人教师，奥村雪男。”

　　雪雪雪雪雪、雪男？？？
　　奥村燐吓得从位子上站起来指着奥村雪男失声大叫：“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怎么了？”讲台上的奥村雪男一脸公式的笑容看向燐，仿佛就像在看一个初次见面完全陌生的人一样。

　　“什么‘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喂！”

　　站在讲台前的雪男面不改色向着讲台下的学生解释道：
　　“虽然我和各位的年龄差不多，但是从7岁起就开始接受驱魔师训练，两年前完成了所有课程，为了方便起见，在这里大家就叫我老师吧。”

　　“7岁……骗人的吧。”奥村燐一脸震惊的不相信。
　　“他是史上最年轻的驱魔师资格获得者。”小狗狗状的梅菲斯特端坐在课桌上认真地说道：“是对恶魔药学的天才。”

　　而这时站在讲台上的奥村雪男已经简单的讲完了自我介绍，开始了接下来的课程：
　　“你们里面还有谁没有接受过‘魔障’？……哦，有三人啊。那么最初的教学就从‘魔障’仪式开始吧。”一边说着一边从手提箱中拿出装在试管里，为了吸引下级恶魔哥布林而准备的动物腐臭的血液。

　　奥村燐站着，不敢置信的眨着眼看着讲台上那个看上去严肃可靠、甚至让人觉得光芒万丈的弟弟，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个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男人，真的是他的弟弟吗？为什么会感觉如此陌生？
　　原来，他比他更早接触这个世界。
　　难怪打从一开始他就什么都不问，原来他知道……等等！难道说？他已经知道了老爹的事，包括他的事？
　　越想越不安的燐忍不住再次打断雪男的授课：
　　“喂！雪男！给我解释清楚！”
　　“现在还是上课中哦，请坐下。”被人三番两次的打断授课，奥村雪男不高兴拉下嘴角。
　　奥村燐却选择完全无视来自“老师”的命令，在雪男冷淡态度的刺激下甚至脑袋一热冲上讲台拉扯过“老师”的胳膊——
　　“等等，雪男！给我说清楚啊！雪男！”

　　奥村雪男冷眼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终于道：“说什么？”
　　“别给我说笑了！！！！”奥村燐大吵道。

　　自家尼桑不管不顾的态度让讲台下的其他学生反感的皱起眉头。雪男显然也感受到了来自台下学生不满意的情绪。
　　“真没办法啊。”
　　低叹一声后，奥村雪男抬头对讲台下的学生道：“很抱歉，各位。我和奥村君有点话要说，请同学们先到教室外等待。”

　　“切，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一个染着黄色莫西干头看上去很像不良少年的家伙狠狠地啐了一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家议论纷纷地走出教室。

　　等教室里的其他人都关上门离开了，奥村雪男头也不转，眼镜片的反光根本让人无法捉摸他的表情：“那么，你想问什么？”
　　“什么什么啊！我问你究竟怎么回事！这种事情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啊！”
　　相比较奥村雪男的沉默，蹲坐在课桌上的小狗似叹了口劝道：“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吧。”

　　奥村雪男闻言终于深呼吸一口气道：“刚刚我也说过了吧！两年前我成为了驱魔师，7岁开始就接受了训练，是父亲推荐的。”
　　奥村燐：“老爹？那么从那个时候起你就知道老头子是干什么工作了吗？”
　　“嗯。”奥村雪男无所谓的应了一声，“被蒙在鼓里的只有哥哥而已。”

　　奥村雪男：“因为我一出生，就受到身为恶魔的哥哥的‘魔障’……在懂事之前就能看见恶魔了。”

　　“……这种事、这种事！”奥村燐瞳孔收缩剧烈的收缩起来。
　　“为什么至今为止都不告诉我啊！”扶着雪男的肩燐大声问道，“我在问你为什么啊！”
　　“放开我！”
　　“雪男！！！”

　　推搡间，放在讲台上的试管被不小扫到了讲台下，试管破碎后腐臭的血液撒了一地。
　　几乎只是短短停顿了一瞬间，教室上空的管道顷刻间崩裂了好几根，带有腐臭性的白雾泄露了出来——
　　随着白雾出现的，还有数量众多长相狰狞的小恶魔！

　　“嘭！嘭！嘭！”
　　丝毫没有犹豫的拔枪，奥村雪男瞬间击杀了数只扑向燐的恶魔。

　　“是哥布林。”雪男推着眼镜解释道，“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还狂暴化了。我会收拾干净，尼桑先到教室外……”
　　“话还没有说完呢！”似乎还分不清状况的奥村燐打断雪男的话。
　　然而只是几息间便有无数哥布林向讲台上的兄弟二人扑来！
　　奥村雪男也懒得再跟固执的哥哥争辩，丝毫不松懈的举枪射击，仅凭一人制造出一整片密集的枪林弹雨，那无数仿佛潮水般涌来的恶魔竟然无法突破防卫再近一步！奥村雪男换弹夹速度之快，几乎让人以为他手中的两把手枪是漫画中才有的子弹无限填装的圣级装备！

　　奥村燐看着自己的弟弟以如此娴熟的姿态在战斗，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超级帅啊！真让人羡慕”而是“要达到这这样的水平他究竟经历过多少次战斗？为此又付出过多少？”
　　那是他的弟弟啊……
　　小时候还没有他高、小小的一只，会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的跑着，怯怯地叫他“尼桑”；因为在学校被欺负，他为了他和别的孩子打架时，会站在一边不安而担心地叫着“尼桑”；在他为他爬上电线杆，摘下被风吹跑的帽子时，会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高兴地喊着“尼桑”……
　　那段仿佛还停留在昨天的过往，只是一个不经意间，记忆中的小小少年便已经长大了，成长为现在这个高大而又可靠的青年。

　　为什么一直没有察觉呢？如此明显的变化。
　　还真是失职啊……他这个哥哥。

　　可是、可是……如果他从那么小就因为他的关系接触到如此丑恶的世界，那么、那么——
　　“……至今为止，你都是怎么看待我的啊！”

　　“怎么看待的？那还用说——”奥村雪男的声音冰冷的好似不愿带上任何感情：“尼桑是恶魔，就是危险人物！”

　　“真是笨蛋啊，尼桑。为什么要成为驱魔师呢？复仇吗？还是说想要对父亲赎罪呢？如果真的是那么想的话——”
　　“要么快点成熟起来，在骑士团本部出人头地。”
　　“要么……就给我去死吧。”
　　说完，手中的枪已经对准了奥村燐。

　　奥村燐瞪着眼睛面前这个全然陌生的弟弟，有震惊、有愧疚、有不知所措……然而更多的，却是因为雪男的最后一个动作而感到的满腔恼火——
　　“我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个笨蛋，随你怎么说都无所谓。但是啊……”奥村燐咬紧后牙槽，几乎一字一顿的将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不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哥哥啊！”
　　几乎话音刚落，他的全身便燃烧起了青色的火焰——

　　“我们可是兄弟啊！！！”

　　一股气旋从奥村燐身上发出，震碎了教室的灯。奥村雪男躲过碎片咬牙重新将手枪指向燐。

　　“我没有杀死老爹！想开枪的话，就来吧！”
　　随着燐拔出降魔剑倶利伽罗，青色的火焰燃烧的更旺，他的耳朵变尖、牙齿变锋利、连眼神都变得像野兽般更加凶狠，身后甚至露出了黑色的细长的恶魔尾巴。

　　第一次看到恶魔化的哥哥，奥村雪男的表情终于变得惊恐不安起来，就连握枪的手都忍不住剧烈的颤抖起来。
　　而他的“恶魔”哥哥却一副什么都不管的样子大喊着“来呀！”便挥刀向他冲过来！

　　——他最终还是没有开抢。

　　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奥村雪男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停止了。

　　而奥村燐气势汹汹地从雪男身边冲过，一剑挥去，消灭了试图背后偷袭自己弟弟的恶魔。
　　将倶利伽罗收回剑鞘，青色的火焰随之消失——“别小看人了，我才不会和弟弟拔刀相向呢。”

　　奥村雪男好像十分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仿佛一夜间成熟了很多的哥哥，最后低头收回复杂的眼神。
　　“……父亲临死前是怎么样的。”雪男终于忍不住问。

　　“帅呆了。”奥村燐答道，“直到最后还保护着我，至死为止。”
　　低头看着手中的剑奥村燐告诉雪男：“我之所以想成为驱魔师，并不是因为复仇什么的那些复杂的东西……”

　　“我只是想要变强。我再也不要有人为我而死了！”

　　耳畔响起的尼桑的话，让奥村雪男想起了很小的时候的事。
　　那时候才刚刚懂事的他被各种各样丑恶恐怖的恶魔吓得躲在墙角偷偷哭泣，是父亲找到他，蹲在他面前，用他温暖的大手按着他的脑袋说——“雪男，和爸爸一起战斗好吗？”
　　“与其躲在角落里哭泣，还不如变强。去保护哥哥和其他人，你不想这样吗？”
　　“我……可以保护哥哥还有其他人？”
　　还记得那时的父亲挂着一脸招牌的笑容，用力揉着他的脑袋应道：“那当然了！”

　　还有那个除了父亲外唯一能让他感到心安的存在。
　　小时候的那人因为身体不好常年卧床修养。他最喜欢午后跑到那人的房间去找他，哪怕趴在对方的床上什么话都不说仅仅只是发呆——只有这个人身边永远干净的连依附在细菌上小恶魔都没有。阳光落在那人身上，光晕里的那人也便也如同日光一样，圣洁而温暖，仿佛能够驱散尽一切邪恶与黑暗——
　　“雪酱，”望川握着他的手，眼底是一片温柔的湖绿，“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些什么，但是我想一味的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人啊，只有不断变强才能前进的吧。”
　　“不过雪酱不用着急长大哦，你还有哥哥、还有我们。”那人微笑着伸手摸摸小雪男的发际，“有时也不要过太勉强自己啊。”

　　……

　　“一样的。”雪男突然道。
　　“啊？”燐不明所以状。

　　“我说我也是因为父亲的话才想要变强，成为驱魔师的。和尼桑的想法一样。”雪男释然的收起枪，“从今开始，只要尼桑还是以成为去魔术师为目标的话，那么我刚才说的话将一直有效。”

　　「要么……就给我去死吧！」
　　燐的表情，显然想起了刚刚的话。

　　“驱魔师们一直想要哥哥的性命，要做好觉悟哦。”
　　“嗨！我明白了——老师。”

　　“让大家就等了！”雪男推开教室门，走到门口喊道：“那么让我们重新开始上课吧！”

　　“哇……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怎么了啊！”
　　重新回到教室的学生一脸震惊的看着一片狼藉仿佛战后的教室……事实上这里确实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
　　“……这两个家伙，倒是是什么人啊……”学生们窃窃私语。

　　所有的学生将教室草草整理了一下，坐下继续上课。然而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始没多久的课堂却再次被人打断——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教室门被人从外面暴力推开：
　　“真的~非常抱歉~~我又迟到啦~~”

　　当奥村燐顺着声音抬头看到门口某个无比熟悉的人时，满头黑线的同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卧槽！还来？

　　塞德莱斯·西法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也没等站在讲台上身为老师的奥村雪男招呼，就径直走进教室。
　　当某人看到坐在教室里第一排的奥村燐时，立刻一改先前无聊的表情，跟小孩儿发现新玩具似的冲过去，一把抓住奥村燐的手猛摇：“小燐小燐~你终于也来驱魔塾啦~”

　　“哈……哈？”刚刚才和自家弟弟大吵过一架的奥村燐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再质问了，只能摆出一脸卧槽的表情看向自家弟弟求解释。
　　缺乏心灵感应的双胞胎弟弟完全没有接收到来自哥哥的求助目光。看到来者奥村雪男只觉得脑仁儿疼，好像不顾形象的扶额叹气。最后还是小狗梅菲斯特好心（？）解释给奥村燐听的——

　　“塞德莱斯·西法，正十字学园驱魔塾的万年留级生。虽然和雪男一样很小的时候就加入到训练，但是因为旷课、捣乱、违反纪律等等原因，至今依然只是一个候补生，并且经常扔回驱魔塾‘回炉重造’……简单来说就是这里的头号问题学生。”

　　听到这样的介绍奥村燐已经无力吐槽，脑袋上空飘过六个点……这人好歹也是他小时候一直崇拜的“大哥”吧！怎么会是这样！而且——
　　究竟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啊喂！！！能体谅一下把“惊喜”一次说完么！！！

　　奥村燐最后将问题抛给当事人：“怎么你也在这里？……那阿淳是不是也……”
　　“咦~~我为什么在这里小燐不知道吗？”还不等燐把话说完，塞德就打断对方的话：“我还以为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应该就能看见呢~”

　　奥村燐下意识的就接过话茬问道：“能看见什么？”
　　“撒~能看见什么呢~~”塞德一边微笑着一边竖起食指向上指。
　　奥村燐跟着抬头向上看——

　　只见一个浑身惨白的男人，流着墨绿色的眼泪，在燐抬头看过来时也默默地低头看向他——
　　两人眼神在第一时间对上。

　　奥村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