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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见到李苏苏让她想到一些一直在逃避的事实,但是对关虫来说也并非百无一利,起码她知道柏良佑现在的处境是对她有利的。
柏良佑现在位高权重,多重身份,身为公众人物一定对名声十分珍惜。而且据李苏苏说柏良佑和蒋盼的关系也十分好,柏良佑在C市出席活动身边总少不了蒋盼的身影,既然女方是出身大家门户,肯定不愿意刚进门就当后妈,这么综合一想,关虫也想通柏良佑为什么在知道关雎之后都没有任何行动,他也许是根本就不在乎。
虽然有点失落,但是这对关虫来说未必不是坏结果,起码她还有关雎,如果柏良佑一定要和她争关雎的抚养权,她就真的疲于应付,结果也未必如愿。
既然上天给了两全其美的方法,他们又何必争得劳民伤财。
关虫从遇到柏良佑之后一直低落的心情就这么好起来,晚上做饭的时候还哼着小曲多炒了一个菜,对关雎笑得也多了。
关雎虽不知道关虫为什么心情这么好,但她知道,关虫心情好对她没什么坏处,起码她能趁机要求多吃一个冰淇淋。
关虫给女儿夹青菜被关雎拒绝,要求吃肉不吃青菜,关虫正在绞尽脑汁教育她青菜的好处的时候,门铃响了,消失几天的柏良佑出现在门口。看关虫手里面还拿着筷子也没和她说话信步走进来,关雎转着脑袋在看是谁来了,看到是柏良佑,放下筷子叫了声爸爸。
对关雎来说这只是简单的没有任何意义的称呼却让柏良佑内心激动澎湃,在柏家时候烦躁心情也好起来,拉开关雎身边的椅子坐下来,“多吃青菜。”
关虫的好心情没维持多久,就以柏良佑晚上自动自发在沙发上躺下而破功,她气呼呼站在沙发边看着在沙发内寻找最佳姿势的柏良佑。
“我家没有多余的被子或者是毯子。”
“不用。”柏良佑把衣服脱下来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不想交谈,用实际行动无视关虫恨恨的表情。
关虫没有去卧室,而是去了书房,这么晚了那位网友竟然还在,关虫烦闷不已就找她聊天。
早起虫子被鸟吃:怎么对付一个变态
拨弄菊花残一地:比他更变态
早起虫子被鸟吃:正常策略
拨弄菊花残一地:先确定对方属性
早起虫子被鸟吃:性别男,其他属性空白
拨弄菊花残一地:这个抽象了,你利用自己的优势唬住对方
早起虫子被鸟吃:优势何在?
拨弄菊花残一地:我妈叫我睡觉了,不能聊了。最后一点建议:和他进行一场深达灵魂的交谈,以你强大气势震慑他,拿出你当初和我吵架时候的劲头,就足够拿下所有山头
看着暗下去的头像,关虫觉得这位网友说的还是有理可依的,武力解决不科学也不和谐,和谐社会要和谐解决,比如文斗。
夺子第一式:交谈
关虫向来是行动派,晚上想到就要付诸实践,还专门制作表格,标题赫然写着:与柏良佑论持久战。
她从书房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她这个点睡觉已经很正常。去厨房拿水喝,经过客厅的时候,看着沙发处凸起的那部分,才想起来柏良佑又在这里借宿,是不是要考虑下提高住宿费的问题。
关虫拿着水杯走过去,在茶几上坐下来,喝水看着柏良佑。他的睡颜比清醒时候温和许多,在皎洁月光下,面部线条也柔和许多。在那次巷口相见之后,关虫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这个男人,她很快也忘记有这么一位萍水相逢。
她发了工资留了一部分作为生活费,其他全部给妈妈交了治疗费,医生说关玉萍虽然病史比较长,但是这段时间表现很好,也主动配合治疗,对关虫来说这是最好的事情,妈妈清醒的时候也越来越多,虽然说的话经常是颠倒,比如今天问关虫是上大几,明天依旧重复问,偶尔不认识她,嚷嚷着要找她女儿关宠。
关虫每次见到母亲这样都喜极而泣,她还是记得有个女儿的,她没有完全忘记,她在等,她相信母亲有天会如从前一样,会织各种各样的手工艺品,会做各种美食。
关虫的日子过得忙碌且充实,在上期考试她得了尙品在本校设立的奖学金第二名,班导早就通知过她表彰会的日期,关虫那天就难得的没有逃课,老老实实坐在台下等着那即将到手的五千块钱。
中国人的老毛病,开会时间说的很赶,到场的人总是无限制推后,眼看时间就要错过她晚上兼职时间,关虫有点坐不住了,想着趁着人多偷偷摸出去,反正这么多观众,这么多得奖者,少她一个也不会少。
抬头看几眼班导的方向,已近中年的班导瘦瘦小小,曾被同学戏称和程序语言老师组成攻受二人组。班导早就注意关虫,平时开班会她到场的次数就是百分之一,这次难得老实坐着,而且这次的表彰大会也是学校极为重视的,尙品第一次设置奖学金选在本校,荣誉极高。
班导皱眉瞪眼让关虫老实坐好,抬起带着手表的手对关虫比着让她坚持半个小时。
关虫双手合十,在班导被其他同学询问问题的时候猫着腰要溜出去,这时候会场的大灯突然打开,掌声雷动,关虫不得已又返回座位,想着等下借助去洗手间逃走吧。
台上带上教务处主任和副校长共五个人,另外三个人应该是这次的赞助者,关虫看着手表如热锅上蚂蚁,更觉得这些人说话不爽快,不就是给钱吗,直接拿给我不就好了,用得着这么标榜歌功颂德的吗。
另外两个人也发了言,一贯以冷面目著名的教务主任竟然笑靥如花,脸上的皱纹都要皱巴到一起,“接下来欢迎尙品的总裁柏良佑。”
关虫抬头看着台上微笑着的男人,虽然笑得和善却画着不能逾越的距离,她忘记那天他说了什么,只是看着他的嘴巴张张合合,耳边响起同学的鼓掌声,在掌声落下那刻,她听到他说,“欢迎大家来尙品实习。”这句话是对着大家来说的,在暑假时候关虫真的去尙品面试兼职,虽然只是发传单。
一杯水饮尽,关虫就放下杯子,依旧保持着动作看着他,他怎么就能睡得这么沉稳,睡得这么心安理得。
柏良佑陡然睁开眼睛,微微偏头看着坐在一边的关虫,关虫本来还在研究他额头上的那道疤,不妨他突然醒过来,和他目光对视,他眼神好像和平时不同,直直看着关虫又像是透过她看的是她背后的墙壁。
关虫突然就毛骨悚然,以前同住一张床的时候没发现柏良佑有这样的习惯,她不敢大声只能轻声说,“我是梦游的,你看不到我。”柏良佑像是被施法一样,真的转过头重新闭上眼睛,不再有动作。
关虫却被吓得出了一身汗,还好他没有站起来溜达几圈,不然非把她吓出神经质。这里不安全,关虫连被子都没来得及拿就匆匆离开。
躺在床上心还在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把手放在心脏位置深深吸气才渐渐平静下来。
那次奖学金,她对柏良佑印象最深的是,在教导主任念这次得奖名单中关虫名字时候,她看到他抿着嘴角微微笑了。
那刻他的笑太过自信太过闪耀,就这么直直射进关虫的世界中,成为她垫脚要触摸的阳光,只是代价太大。
如果她知道认识柏良佑会颠覆她已经杂乱无章的生活,她也许会避开;如果她知道柏良佑的毒性那么猛烈,她也许不会尝试。只是没有如果,遇到就是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