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我妻狱寺》冬日之翼

21、第二十一章

　　周六与周日两天，狱寺都找了说辞去外面找人了，徒劳无功是他早已料到的结果，但除此以外他想不到别的方式，从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会不断加深这种绝望与恐惧，但无法退缩，一旦放弃那就输了，输给那个心里在坏笑的自己。

　　他知道，这是在与时间竞赛，过得越久，这黑色的压抑就越是浓厚腐臭，逐渐将那干净的内部填实，最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即使如此，他也想要赌一把，赌他的命，赌他与十代目的羁绊，要说他最不相信的是什么，那就是十代目会终有一日永远地离他而去，而这同样也是他最为畏惧的。无论花多久都无所谓，一定要找到十代目，不找到就算死也不能瞑目，这种积极到消极的境界，他堪称炉火纯青。

　　当然，这是他的事，与优纪，与这个世界都无任何关系，地球还在人们毫无察觉的状态下做着旋转运动，大家日出月归，日子再平凡不过，挂在优纪脸上欠扁的笑脸也依旧欠扁，只是除了……

　　「喵~」

　　没错，瓜又欢腾地跑出来和优纪一起折腾狱寺的神经了。

　　「啊啊，什么时候那个笨蛋和你一样可爱就好了~」优纪抱着瓜坐在沙发里，“笨蛋”加了重音无疑是在说狱寺，在厨房中准备午后甜品的狱寺可是把这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握在手中的银色金属汤匙默不作声地成为了牺牲品，腰身弯折后一道漂亮的抛物线，垃圾桶成了它的新家。

　　时间回拨到半小时前，周一的午后阳光明媚，仿佛拥有传递快乐的魔力一般，优纪回到家后就始终保持着一张笑脸，原因是这几日狱寺都没有怎么管她，她过得异常轻松自在，不，简直是愉悦到天堂的境界了！

　　狱寺这边，感觉就是有朵小小的正好遮住他头顶那片天的阴云死赖着不肯走，阴云密布虽然让他周身的气场冷了三分，但也让那副衰样次方式地增大了，看得优纪在心里暗爽了不知多少次。

　　狱寺所思考的是什么，优纪不会知道，作为狱寺最佳搭档的瓜却是十分了解的，为了让那个笨蛋恢复正常，瓜决定要好好联合优纪一起耍耍他，怎么说那副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样子都不适合那个人。

　　于是，瓜又一次地偷偷跑出来了，先是去狱寺那边左右蹭蹭，表现得异常亲热，这让狱寺一时间怔住了，随后释然地微笑起来，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安慰确实很令他舒心，但他刚打算弯腰去把瓜抱起，瓜一蹿就蹿进了优纪的怀里！

　　撒娇的叫声比之前还甚，与优纪甜美可爱的笑容交叠在一起的娇腻声差点让狱寺当场石化。

　　优纪并未察觉当中异样，只是心情尤好地命令他去做甜品，接着抱着表现得无比乖巧的小猫咪往沙发走去，留下黑着一张脸的狱寺呆立在客厅之中。

　　其实这也没什么的，瓜又不是一次两次不把他当会儿事了，他也已经有抵抗力了，但是呐……

　　但是为什么和那个小鬼都那么亲热和自己就好像敌人一样啊！太见色忘友了啊！

　　狱寺带着满腹怨气开始了甜品制作。

　　人常说，带着爱去制作的食物永远是美味的，这是对于被爱的那一方，就算真难吃也会扯出一张笑脸告诉对方这是出生以来吃到的最好吃的东西，当然，这要排除狱寺的姐姐，碧洋琪小姐，她的爱虽然无假，但那可不是人能承受的。

　　那么，不带爱的呢？

　　其实，就算你带着怨念牢骚不满去做食物，只要手艺在，不会难吃到哪里去，除非那情感升级成憎恨，你想要把食物当成凶器。

　　狱寺仅仅是在哀叹自己的不幸而已，他可从来没想过要和这世界的人结下仇怨。况且，现在的他为了自家十代目的事已经耗费了心力，除了摆着张苦脸拼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自哀自怨以外，他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事。

　　作为瓜，一只猫，一个匣宠，一个最爱捉弄狱寺的小家伙，要让狱寺提起精神的方法永远只有一种，那就是气他，气到他把那些麻烦的事全部忘记，那样就OK了，毕竟它不是人，永远无法以语言加以慰藉，更别提瓜的尊严不会允许自己和他一样没出息了。

　　现在，狱寺端着三色果汁走过来了，距离沙发二十厘米处他闭上了眼，不去看瓜与优纪欢快戏耍的样子，十分正规地弯腰放下托盘，犹如专业级侍者一般动作漂亮干净，就是缺了职业式的完美笑容。

　　「请大小姐慢用。」说罢，心情不好的狱寺准备离开。

　　「呜喵？」瓜从优纪怀里抽出一只爪子，按住了狱寺衬衣下摆。

　　「嗯？你要和他玩吗？」

　　「喵，喵喵~」瓜柔柔地叫唤了两声，把小脑袋往优纪的手臂上蹭了两蹭，但它没松开爪子，不肯放狱寺走，看来是肯定回答了。

　　虽然见瓜有了自己还不够，还要拉个一脸阴沉的讨厌家伙一起玩有些不爽，但优纪还是嘟着嘴道：「哼，瓜要你留下来所以在那儿坐下。」

　　优纪指了指右边的空位，接着自己往左边又挪了一点。

　　「是，大小姐。」表面上狱寺的表情是没有变化的，但实际上他现在多了两种心情，一种是感动，他的瓜果然没有讨厌他，第二种是无语，优纪这小鬼怎么可能明白瓜的话，连他都被耍得团团转，就凭那小鬼的智商怎么可能懂，不过，心虽不服却十分乐意承认她的解读是正确的。

　　于是，沙发一左一右中间空了一大截坐了一大一小的两人，优纪抱着瓜，品尝着三色果汁看电视，狱寺抱着手，身子微侧看着优纪怀里正和他对眼的瓜。

　　可能是这视线没做隐蔽工作，优纪很快察觉到了，她道：「变态。」

　　对此，瓜十分喜悦地叫了几声，当着狱寺的面在优纪怀里表现出很舒服的样子摇了摇尾巴，狱寺见状只是抽了抽嘴角，把目光收了回去。

　　接下来的几分钟，狱寺双手搭在腿上，头低着，前发将脸遮了起来，无法见到表情，就这么安静地坐着，优纪看着电视偶尔笑几声，怀里的瓜边接受着她的轻抚，边打量着狱寺。

　　看来刚才的刺激还不够，瓜立即采取下一步，它从优纪的怀里挣扎出来，走到沙发上的中间地带，冲着狱寺叫了两声。

　　「喂！……」优纪原本是想把瓜抱回来的，但是看见转过头来的狱寺后，她把手转向杯子，喝着果汁，安静地看一猫一人的互动。

　　抬头看向瓜的狱寺，有一小段时间眼中什么都没有映入，因为他太消沉了，听到瓜叫自己的声音后只是条件反射转过头来罢了，而瓜又接着叫了几声才把他的神唤回来，他稍稍变得有些湿润的瞳孔，正好被优纪撞见了这一幕。

　　优纪知道这只猫咪是狱寺养的，名字叫瓜，瓜总是作弄狱寺，但也仅限于此，她不知道时隐时现的瓜平时是呆哪里的，也不知道狱寺与瓜之间有着怎样的羁绊，但她能感觉出瓜其实并不讨厌狱寺，所以她也会常常抱着瓜在狱寺面前晃悠，一来瓜逗狱寺的时候瓜很高兴，二来看见狱寺的表现的她也很高兴，三来……最后狱寺也会笑的。

　　一个机器人为什么会养猫？优纪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个机器人为什么会消沉？优纪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个机器人为什么会想哭？优纪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她想过，那么这个故事恐怕也会就此完结了吧。

　　从灰色的思考泥潭中爬出来的狱寺，此刻忘记了优纪的存在，亦没有发现自己展现了那脆弱的一面，他只是想把瓜抱起来，然后找个没光的角落蹲着。

　　不过，这样可不会有任何改变。

　　在狱寺缓缓地将手伸向瓜，即将触到的那一瞬，瓜灵巧的一个狡黠转身，用它长长的尾巴狠狠甩开了狱寺的手，接着，朝向优纪欢快地扑了过去，还不忘最后朝着狱寺露出嘲讽的笑容。

　　手上一条红印迟了三四秒才传来疼痛，一小时不到连续被耍三次，狱寺的怒火超过最大值，甚至压下了对未来那些恐怖的预想，他现在一门心思只想把瓜抓住狠狠教训一顿。

　　「瓜！你给我等着！！！」

　　愤怒中的狱寺一改阴沉的脸，咬紧牙关目露凶光的他让人有一种他打算把瓜做成野味的恐怖想法，优纪尽管害怕，却还是抱紧了怀里的瓜跑了起来，边跑边大喊：「杀人……不对，杀猫啦！！」

　　两人并没有你追我赶的场面，优纪跑得太慢一下子就被狱寺逮了个正着，可惜瓜借势往地板上一跳，飞快地往楼梯上逃去，狱寺想追却被优纪死死拖住，等他好不容易摆脱了优纪，瓜已经安全地逃到匣子里了，狱寺无处发泄，只好摆着一张凶脸和无辜的优纪眼对眼。

　　两相沉默的晚餐结束后，狱寺回自己房间呆了将近两小时，以为今日已无事可以逍遥的优纪刚食完连载漫画想去玩网游时，狱寺拿着一堆辅导书对她说：「大小姐，让我们来愉快地学习吧。」

　　那个笑容，和以往无异。优纪的痛苦生活回来了。

　　夜风裹挟来的凉意并未消去狱寺心中的燥热，他其实还在纠结。要怎么做还不知道，只是他现在明白了消沉无济于事，哭丧着脸是过，扬着笑脸也是过，而两种方式对周围产生的效果却大相径庭。一旦让消极生成连锁，能够成功的事也会失败，振作起来并不易，但他并不只有一个人。

　　在那两个小时里，狱寺的气消得差不多了，而瓜则是静静地趴在他脚边不远处。无需沟通就能明白那是它的关心方式。

　　其实激将法运用得不好就会适得其反，让情势陷入极端，但狱寺是个极其单纯的人，就算掩饰了情绪，只要了解他就能一眼看出他不对劲，情绪永远直白以及一根筋也许也是他的优势，消沉了，开个玩笑或是干脆把他打醒，说不定过会儿就能笑出来，从相遇至今一直如此。

　　虽然十代目的事情对他而言是堪比性命的，但他并不会因轻易绝望，因为他比任何人都相信着他，相信十代目一定会平安无事。可能还会在独自一人时哀伤，但只要身边有其他家伙在，就会恢复常态，或许这也是一种变向自虐，但他的伤会有人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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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寺老师的教学小剧场 -

　　Q：Somthing as simple as _____ thoughts openly can make a powerful difference to one's heal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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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C？

　　狱寺：你知道它是做什么成分的吗？[扶眼镜]

　　优纪：……[想着：成分？蛋糕的成分？好饿啊……]

　　狱寺：……[黑线如瀑布]

　　作者：因为晚餐桌上的狱寺太恐怖，优纪没吃饱所以才会想到蛋糕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