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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   第二章

      庆历元年,西夏军攻渭州,进逼怀远,赵祯下旨,命涂善帅军二万,与守军配合迎敌。
      临行前,赵祯问涂善派谁做副将,涂善刚欲作答,忽心下一念,圣上此举难免是试探自己有无朋党,于是说:“但凭圣上定夺。”

      赵祯正思量间,太监入内禀报:“万岁,展护卫求见。”涂善立于下,听得展护卫三字,心里不禁一震,自从太子流落民间后,自己与展昭虽同为京官,却极少见面。
      “臣展昭见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涂善瞥了眼展昭,几个月不见,他似乎又清减了,不过气色尚算好。

      “展护卫请起。”赵祯笑道,不禁又打量起展昭,一身红色的官服穿在这青年身上,竟丝毫不显燥动,反更衬托出他的温文儒雅。看了看立着的两位臣子,突然笑意更浓:“展护卫,朕适才正与涂将军商讨此次出征谁为副将之事,不知卿有何见解?”

      展昭一愣,面有无奈之色,只得答道:“展昭不敢妄议朝政。”

      “是朕要你议,岂是妄议。”赵祯依旧含笑看着展昭面露难色,又道:“不如你去如何?”此言一出,涂善与展昭俱惊,可涂善震惊之余,心下却不禁一阵欣喜。

      展昭忙跪下:“展昭一介武夫,单打独斗尚可,行军作战却一窍不通,望陛下……”
      “好了,好了。”赵祯本来只是戏弄他一下,见展昭当真着急起来,倒还有些不忍,不过君无戏言,也不好明说,只道:“既然展护卫不肯,朕也不便勉强。就命任福为副将吧,涂将军意下如何?”

      涂善心底一阵失落,却哪里敢表露出来,只答道:“圣上圣明。”

      “展护卫,你进宫所为何事?”赵祯收敛笑容。

      “圣上下旨逮捕的钦犯已押解在开封府,只是此案审讯不易,包大人近日又染病不起,臣特来请旨。”展昭说话间脸颊竟泛起一丝红晕。

      涂善看了看展昭,知道他所言的案子必是朝官私招官妓侍寝一案。朝中那些个理学家嚷嚷着非得拿此事开刀,以正民风,圣上拗他们不过,便下旨严办。这事可为难了展昭,平日所捉的就算不是十恶不赦的恶徒,也必是罪有应得之人,可如今却要捉些手无寸铁的弱女子,然展昭虽心下不忍,却也只得奉命行事。而包拯也不知是否不愿审理此案,竟然告病不起。

      “难为展护卫了。”赵祯叹了口气:“将此案移交刑部吧。”
      展昭与涂善各自领命,一起出了御书房。涂善见展昭面有忧色,知他必定还在为官妓之事难受。

      “想不到展护卫也有怜香惜玉之心啊。”涂善笑道:“也难怪,对女流之辈严刑逼供,实非侠义之举。”涂善知道这话正好说中了展昭的痛处,便斜瞥着他,看他如何应答。
      不想展昭苦笑了一下,也没说甚,可眉宇之间竟似有万种愁绪:“涂将军即将远赴边关抗敌,展某不才,不能助将军一臂之力,只能静候佳音,愿将军早日得胜归来。”
      这些客套话涂善听得多了,可从展昭口里说出竟是不同,虽然素与开封府不睦,外敌
      当前,展昭说得字字恳切,涂善觉得心中一暖,也不再戳他痛处,只道:“承你贵言。”
      告辞后,涂善回头望了望展昭,烟柳微动,春雨如酥,展昭没带伞,却还行得缓慢。看他清瘦的身影逐渐模糊,涂善竟然有些文人墨客的惆怅,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猫儿!”一声清亮的声音划破涂善眼前的寂寥,一抹白影举着伞跃到展昭身边:“好好的,你干嘛淋雨?”

      “白兄。”展昭收起愁容,笑道:“出门时没落雨,便没带伞。不知白兄来此作甚?”
      “白爷爷是来要你放人的。”白玉堂倒还开门见山:“被你逮捕的,是我的朋友,识相的就快些放了,不然你白爷爷绝不饶你。”

      “恕展某无能为力。”展昭低下头,声音似有似无:“大宋律法‘阃帅、郡守等官,可以召官妓歌舞佐酒,然不得私侍枕席。”

      “放屁。”白玉堂怒道:“既然如此就去拷问那些个官儿去,捉女人算什么?”
      “白兄……”展昭转过头,紧闭着眼:“展某……”

      “不要欺我无知,不就是朝庭的朋党之争,互相挑刺。他们要挑尽管挑去,为何拿女人开刀,实属可恶。”白玉堂继续道:“猫儿,你可不要为虎作伥。”

      涂善听得仔细,心道白玉堂这倒说得不错,只是展昭招如此抢白,实在可怜,心痒痒想上前替他说两句,又捉摸着自己这一去,只会令展昭更加难堪。正犹豫间,却不料白玉堂突然平下怒气,拍了拍展昭的肩:“好了,猫儿,这事交与你白爷爷吧,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成。”

      “多谢白兄。”展昭竟然笑了,虽然笑容中带着疲惫,但却是由心而生。
      涂善皱了皱眉,不想再站下去,便快步回府了。临行前几日听闻刑部大牢被人劫狱,心道:“那白老鼠动作倒快,人犯刚从开封府转到刑部,他就去救人。如此一来,也不关展昭的事。”

      大军出发之日,圣上率百官来送行,只是百官丛中,涂善独未见那身着四品武官朝服之人。也是,那人怎会来为自己送行。饮过酒后,涂善跨上马,帅军往渭洲去了。渐离了京城的繁华,只听得归雁声声,只见得黄沙漫漫。

      涂善坐在马背上,叹了口气,为何自己会如此在意展昭,莫非只是因为他与自己截然不同么?可不同的人多了,为何只有他能吸引自己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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