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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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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驸马爷在见到丈母娘的第一时间就行了一个大礼这件事,朝中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亦有人打趣驸马爷肯定是个孝顺的贤婿,行礼行得都晕倒了。
对此事肃遮暮不想发表任何的意见,只问了逢画驸马爷醒来没有。逢画说太医为驸马爷看了之后说并无大碍,应该很快就能苏醒。
肃遮暮本想说去见驸马一面,夫妻情深在皇太后面前也是要尽量展现的。但没想到母后先一步把她叫去凌霄宫了。
“暮儿,那南雍驸马……可好?”皇太后上来第一句话就已经定下了谈话的方向。
肃遮暮答道:“驸马和儿臣相处甚好。”
“哀家是听闻驸马每夜都去你的公主府,但……”皇太后身子往前探了一下并不做声。肃遮暮心里翻了个白眼,贴上耳朵,听皇太后在她耳边说,“但好像,不是很好用。”
肃遮暮听到“用”字之后,心中大感宽慰。
昨日驸马自行摔倒至昏迷,那十遍的全室经都是她一人抄写完毕的。这全室经是一本风采卓越的治家奇书,传说在老皇帝那辈的妇女没有一位不倒背如流的。这书为何会如此畅销?其中的奥秘就是这书的作者就是老皇帝的老婆。
肃遮暮以前是姑娘家,自然是没有读过的。现在边抄边读,这当中的御妻之道和贤妻之责放眼望去那是一派锦绣的胡言乱语。里面宣扬的思想就是男人至上,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持家养娃就是女人一辈子的追求……
肃遮暮第一遍抄完之后就把此书给撕毁,并下令搜刮全国的《全室经》,她要秘密销毁这种破书,以免荼毒后人。
这件事皇上哥哥暂时还不知道,只是在拿到她十遍抄写时夸赞她的字越写越好,也语重心长地说和南雍结盟之事已经紧锣密鼓,希望她能和驸马好好相处。就算现在暂时有气也先吞回肚子里,等强国西繁拿下之后想要什么新驸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肃遮暮并不想要什么驸马,她只想和煦大学士日日闲读书,夜夜相依偎……只是这种事情,她有无法逾越的障碍。
说回肃遮暮为何心中宽慰。
被罚抄《全室经》的理由就是因为皇上哥哥嫌她胡乱说话,可听见母后口无遮拦的程度也差不多,所以她算是找到了自己爱说荤话的源头了。
“驸马斯文矜持,儿臣需慢慢调-教才是。”肃遮暮不紧不慢地回答。
“慢慢调-教要到什么时候?暮儿啊,你可要多长点心眼,快点生下子嗣以后才能坐稳这江山。”
“儿臣不明白。”肃遮暮觉得最近的气氛怪怪的。皇上哥哥好端端地当着他的九五之尊呢,母后却来跟她扯什么坐稳江山?虽然皇上哥哥有说过一些暗示会把皇位传给她的话,但肃遮暮并未觉得这是一件特别可行的事情。
为什么现在连母后也这样说。
“暮儿,你从小聪颖,有些事不用明说你也能明白。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快点生下子嗣。”皇太后握住她的手,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你知道,生女儿也行啊。”
肃遮暮望着母后眼球突出的模样,能明白在她看似平静的内心下有怎样的波澜。
想必驸马不太好用这件事早已传入她耳中,她现在的态度已是如火灼身,急到不行了。莫非皇上哥哥他……
但不管怎样,她和那迟将离同为女儿身,无论如何也生不出孩子。肃遮暮亦是十万个不愿意找个真男人来当这驸马。需知她从有意识以来就对女子有好感,对男人没有喜欢的感觉,说不是厌恶,只是喜欢不上。她皇上哥哥后宫三千,却日理万机并不贪图女色,看见美人们各个寂寞,凭白在这深宫中削损了绝世容颜,肃遮暮实在不忍心,便在后宫之内嬉戏……自去年遇见煦大学士之后她便明白这辈子自己只会爱她这一人。
她对女人的控制力很有信心,所以在发现迟将离是女子之后想要□□,等到迟将离对她百依百顺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好办了。□□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告诉煦西窗的,无论煦西窗对她有没有情意她都不能说。
只是没想到之后她和迟将离会变成势不两立的状态,而那迟将离似乎亦没有被她诱惑到。
不过现在迟将离和她的关系亦不重要了,就算同是女人她们也能装好她的假驸马这就够了。现在需要讨论的是应该抱一个孩子来?这不实际。
难道真要和迟将离生?这更不实际。
“暮儿,你和驸马还未巡国吧?”皇太后问。
在北卫皇室习俗中,但凡大婚都要来个全国巡回,一路恩泽百姓造福人民。对结婚的两人而言,这也就像是现在的蜜月。
“还未……”肃遮暮自然是不想和迟将离两人亲密无间相处一路,但母后问她的话又不能说谎。
“嗯,等下个月初即开始巡国。皇上也回宫了,这段日子暮儿你也辛苦了,好好和驸马去游山玩水吧。”
肃遮暮眼前一黑:“儿臣遵命。”
“哎,这是好事,可不是遵命。”皇太后笑颜慈祥,“反正哀家也没事,哀家和你们一起去吧。”
肃遮暮这眼前几乎是绽放出赤橙黄绿青蓝紫,虽然巡国还未开始,但母后说她要一起去……难道她还能拒绝吗?虽然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总不会是好事。
肃遮暮甚至有了视死如归的念头。
在巡国出发前一夜,肃遮暮去了大学士府。
煦西窗近日被编制入军审处,每天天未亮就要开始审阅奏折,审阅之后在早朝交予皇上之后等待皇上用朱砂笔批注之后交回,交回军审处之后她们还要再与皇上讨论其中要事。煦西窗寒窗苦读九载都没有这么劳累过。今夜她已经收拾好了奏折正要前往军审处,肃遮暮却未通知一声就到来了。
“公主……”煦西窗还未行礼,大门就被肃遮暮“啪”地一声阖上了。煦西窗后退了一步,见肃遮暮并未带随从,更是奇怪,“公主,夜深了您还不睡么?找微臣有何事……”
肃遮暮三两步直逼上来,煦西窗心中暗惊,却也未露出慌张的神色,左手把卷轴和奏折护在怀中,右手往后撑住身后的桌沿。虽然身子倾斜但煦西窗依旧保持着镇定的姿势。
“煦大学士饱读诗书,可有让两位女子生子的妙方?”肃遮暮尖尖的下巴抵在煦西窗的锁骨之处,灯光之下眼睛熠熠生辉。
“什……什么?”本想努力装作淡然,却被肃遮暮这没头没脑的问题弄了个面红耳赤。
“到底有没有。”肃遮暮还追问。
“这……”煦西窗右手已经开始发抖,“自古以来男子和女子结合才能哺育后代,女子和女子肯定是没有办法的。”
“甚好。”肃遮暮站直了身子,眼波静静流淌,煦西窗望一眼过去,竟觉得她快要哭泣。
“遮暮……”煦西窗心中一软便唤了她的名字,肃遮暮扭头就走,晾她一个人在原地。
女女生子这是不能实现的事,肃遮暮亦不想抱着别人的孩子来充当自己孩儿。若当真像母后暗示的那样,今后这皇位难道还要传给一外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件心事一直放在肃遮暮的心里,巡国风风光光地开始,一路上她也未曾笑过。
北卫公主驸马的巡国马车车队一共由二十车组成,光是徒步的侍卫和个中高手就有四百多人。那二十车里装的都是要恩泽百姓的事物。
白天公主驸马与皇太后坐一辆车内,夜晚皇太后就回到自己的马车去了。
皇太后平日见两人无论坐卧都十分疏离,根本就不像个夫妻模样,心中念想两人毕竟是被赐婚,先前未见过面,暮儿生性泼辣这娇弱驸马估计也有些害怕她,不敢靠近吧。
“暮儿,你是不是经常欺负驸马?为什么哀家感觉驸马都不敢接近你?”皇太后八她们一卦。
肃遮暮和迟将离互相对望一眼,此时正在吃饭,迟将离拿起方帕往肃遮暮的嘴角擦去,笑得柔软甜蜜:“遮暮你怎这么粗枝大叶,酱粘在嘴边也不难受?我来帮你擦干净。”
肃遮暮娇羞硬撑,皇太后“哎哟”一声望向窗外:“这年轻人真是酸死了,酸死了。”
肃遮暮趁这功夫一口咬在迟将离的手指上。迟将离吃疼,拽了几下没把手指拽出来,差点用上脚去蹬。
“驸马真是体贴入微,奴家当真爱死了。”肃遮暮挽着她的胳膊重重一记头槌撞在迟将离的肩膀上,差点给她砸出个粉碎性骨折。
“遮暮,别闹。”迟将离手绕到她身后,搂住她之前用力拽了几下她的头发,若有假发恐怕一并被拽掉了。
皇太后笑眯眯地看着这对小夫妻,心想着两人还是生分,大概是还未行夫妻之礼的原因吧。驸马体虚这病,得快点治了才行。
夜晚肃静,肃遮暮去给皇太后请安未回,迟将离正显得无聊躺着看书,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这什么味道?
迟将离把马车的布帘掀起,望见窗外满目苍穹亦有点点萤火之光,未见什么异样。把布帘放下重新躺卧,忽地觉着胸口发闷,慢慢浑身开始燥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迟将离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胤碎夜给她下的毒又发作,可是在她出宫之前胤碎夜分明很好心地给了她一个月的药量,她昨日才吃下,不可能会发作。
只是片刻思索时间,那燥热就更加明显,从胸口蔓延开去,像有蚂蚁在她的神经末梢上爬走,难受得她想要撕衣服。
偏偏这个时候肃遮暮回来了。
“你做什么?”肃遮暮斜眼看着满脸通红的迟将离,见她眼神恍惚气喘阵阵,便有了戒备,“你这是怎么回事?”
“遮暮……我好热……”迟将离说这话同时解下了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