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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绿袍是我的(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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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袍运足轻功起落在树林间,以极快的速度穿出眼前这一片香樟林,朝前方不远处的河边狂奔而去。他看了看身后,见卢梓栖并未跟随而来,略迟疑了片刻,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运转脚下轻功继续往前飞奔。
且不说卢梓栖‘半路劫人’对象还是他这阴山三统领,单单就事先准备好茶水‘招待’他这一点就值得深究。
本就地处偏僻,方圆十里地之内,想寻一户人家沏一壶好茶是不可能的。
答案可想而知,黑衣女子定是在某个小镇就将茶沏好且一直携带于身。
那么问题就来了,想将一壶沏好的茶携带到一个较远的地方,还要保证在遇到他时壶中的茶水依旧滚烫,这一切的前提则是,必须知道他的去向且跟踪人的技术与自身的轻功都是绝佳。一个对身为阴山三统领的他随时随地的去向一清二楚的人,又会简单到哪里去?处心积虑的接近他却没有跟随而来,对方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想必前方定有诡计!
话说卢梓栖去了哪里呢?恐怕如绿袍般聪明的人,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对方会为了一块石头而没有及时跟上。
卢梓栖对于自己的轻功那是相当的自信,可谓是世间少有对手,见绿袍飞得人影都看不见,优哉游哉的双脚猛一蹬,倏地一下身体一跃数十米,忽又想起一事,立即转身运起轻功飞到先前绿袍双脚站着的那块石头上。她伸出纤纤玉手往冰凉的石头上一摸,石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留下地上一个大土坑,同一时刻随身空间里面某个角落却多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看着地上的大土坑,卢梓栖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眼前属于黑夜的景致飞闪而过,绿袍沿着河边直向翠雨湖余家庄的方向走去,远远地望见前方有一座木头小桥架在小河两岸。他刚走上桥,发现本该消失的卢梓栖出现了,对方已经先他一步到了小桥。
小桥中间卢梓栖盘腿席地而坐,姿态懒散随意,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
绿袍早已猜到此女子的轻功不低,但没想到她的轻功竟然这么高,功夫远在他之上。
卢梓栖一抬眼间,就见一条人影缓缓步行而来,来人的身影背对着月光,她知道是他来了,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庞。
卢梓栖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向绿袍,心中一个邪恶的计划油然而生。她故作一副莫测高深地语气说道:“先前我已经说过,圣火令其实有两块,一块在阴山之上后来落到余家庄余海风手中,而另外一块则由我家族守护。”
“阴山圣火令上刻的武学太过于阴毒霸道,若做不到六亲不认,便不可能练成圣火神功,因此阴山掌门多是狠毒绝情之人。掌门都有问题,门下弟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多是行事诡秘,不屑与名门正派往来,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久而久之,自然被所有正义和真理的名门正派视为邪门外道的魔教。”卢梓栖说到此处,停顿片刻,然后一双眼睛看着绿袍,心里却是在思量着他会信吗?
既然谎话已经说了,那么就一定要做得圆满,卢梓栖暗中咬紧牙关,神态自若的说道:“我家族守护的圣火令上武学相较于阴山圣火令上武学,则更为深奥、博大精深。”
“圣火令分为上下两块:上块主要是记载内功的修炼方法,及如何令人快速练回被重创后散失的功力和恢复耗损的内功。内功为所有武学的根本,要想成为武林霸主一统江湖,就必须拥有深厚的内功底蕴做根基,纵观天下高手,无不是内功深厚的武学大家。”
“传说,内功修炼到高深之处,天下武功皆可为我所用,飞花摘叶皆可伤敌于无形。而下块记载则颇为广泛,都是高深诡异的武学。我先前给你的是圣火令上块,待我混进阴山杀死烈火之后,我自然会给你圣火令下块。”
卢梓栖见绿袍听了不为所动,冷哼一声一拳打在桥栏上,咬牙怒喝说道:“三统领,你以为我给你的圣火令是假的吗?我卢家世代为了守护圣火令的秘密使自己家族受到了极大的损耗,若不是我势单力薄而无力保护,自身所学家族武学又与圣火令上武学冲突,再加上一身血海深仇未报,今儿个这块圣火令怎么也不会在你手里。”她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说道:“别怪我事先没有说清楚,过河拆桥的事情比比皆是,谁也不能保证你绿袍就不会卖了我,给自己留条后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三统领,你觉得我错了吗?”
绿袍望着卢梓栖露在面纱外面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透露着一种强烈的杀伤力,这是一种恨之入骨的仇恨。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相信她,相信这两个字本来就是谎话。他从怀里摸出圣火令,在手里掂了掂,笑便浮上嘴角,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铁倒是真的,分量购足,不错。”
卢梓栖听了一愣,顿时傻眼的看向绿袍,她早料到他不会信,但又如何?她需要一个留在他身边的理由。令她诧异的是袍袍居然会开玩笑,她不会是听错了吧。顿时一头黑线,嘴角抽了抽,饶有兴致地反问道:“真的吗?那你把手上的铁也给我研究研究吧!”脸皮厚到没羞没臊,说完马上伸出手去拿。
绿袍手上没有半点迟疑,他顺手就将圣火令给了卢梓栖,随后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乎根本没有要回去的打算。
卢梓栖呆愣的拿着圣火令翻来覆去,那模样看上去倒真像是在研究铁,看了好一会儿,眉头紧锁的自言自语:“这个圣火令是两块铁合成一块,像这样,可以掰开。”说完双手用劲,想试图掰开圣火令。身旁绿袍双手怀抱,见到卢梓栖这幅滑稽的模样,嘴角的笑容也逐渐漾开。
突然,一片乌云飘来遮住了月亮的光芒,绿袍抬头仰望着天上的乌云,脸上一片阴沉。
正在努力的和圣火令做斗争,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卢梓栖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手里的圣火令直接飞了出去,她脸色当即大变,失声叫道:“不好!”,立刻丢下包袱,想都没想就翻过护栏,纵身一跃抓住圣火令,随后“扑通”一声闷响,连人带东西掉进了河里。
绿袍听到卢梓栖这声尖叫声后,回神一看,就见到卢梓栖跌进河里时溅起的水花。绿袍没有跳下水去救人,只是在桥上站着,就眼睁睁地看着卢梓栖在水里扑腾挣扎,不停的挥舞着双手,嘴里拼命地呼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如果不是对方其中一只手里还握着圣火令,绿袍真想就这么一走了之。
夜晚的水冰冷刺骨,卢梓栖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为了做出努力挣扎却不擅长游泳的样子,她被迫呛喝好几口河水。她很庆幸河里的水很干净,周围没有脏东西,河水清醇可口甘甜无比,没有二十一世纪自来水里面那股刺激的□□味道。她故意让自己沉得下去一些,人生就是一场赌博,押对了你就幸福,押错了你就悲剧。
水里一片黑,卢梓栖却看见一个黑影正在朝自己游来,她狠了狠心,闭着眼睛张开嘴,任由那些冰冷的水灌进鼻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