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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是非风云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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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深律那么一搅合,江南是去不成了。流川的意思是让仙道赶紧回蜃天阁养伤,正好又可以早点知道三井召集东堂的人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却又经不住他软磨硬泡,非要在秋城再待些时日,享受一下无拘无束的二人时光。流川懒得跟他计较,索性陪着他到处闲逛。看仙道一脸春风得意劲,谁会知道他刚刚中过毒,还差点一命呜呼。
本来流川大有杀了深律之意,可被仙道劝住了。拿仙道的话说,这深律是要取自己性命,但是那一箭射到了肩头,他也是看见的。可深律更想看的,是流川会不会屈尊救仙道。既然想看,仙道就在城里再转几圈,让他看个够,顺便借他的嘴转告泽北,流川枫心中只有一个叫做仙道彰的男人。
秋城最好的酒楼——八仙台。整日是这幅宾客满棚,热闹非凡的景象。仙道按照小二的推荐点了几道著名的菜肴,要了几壶陈酿。这是仙道向来的宗旨,来酒楼,吃是次要的,喝才是主要的。
想那时,整日跟三井一帮人等到处玩乐,什么好酒没喝过。仙道也不是馋酒之人,只是自从跟流川在一起之后,少了一份肆意的作风,总不好在人家蜃天阁整天抱着酒坛子跟流川和三井那般谈笑风生吧,先不说流川不是那种人,在自己心里流川总归是不一样的。不一样到让仙道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很多。
除此之外,还只因那是蜃天阁,而流川是一教之主。拐带着人家的教主在教中陪自己“疯”怎么都说不过去,可是,如今出来了,怎样都行了。
反正、、、、瞄一眼流川,那人依然冷漠如初,可却总是随着自己的。要不是看流川清冷惯了,仙道把人带去青楼听小曲也是有可能的。当然,他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就只是想,自己先嫉妒到不行,要是真去了那,万一有不知死活的女人贴着他的教主大人不放,自己可能会控制不住情绪把青楼拆了也说不定。
仙道笑着,扔给流川一个酒瓶:“教主酒量如何啊?”
“你伤势未痊愈,喝酒不利恢复。”冰冷的话语,字字透着关怀之意。
“那是不准我喝了?”
“不怕死的尽管喝,谁管你。”流川白他一眼,自己先举起酒瓶喝了一口。
他喝酒的样子豪爽不失风度,干净利落,一滴不漏。落进仙道眼中只有两个字:漂亮。
“哈哈哈~教主爽快。”仙道一手把着酒瓶,昂头,酒缓缓流进嘴中,凉爽的液体,缓解了炎炎夏日的烦躁。
流川看着他,眼中有些醉意。仙道的长相俊美不失刚毅,脸上总是带着那么一点不羁的云淡风轻温文尔雅,不管笑与不笑,眼中流露出的忧郁和柔情,永远不带一丝刻意,那么的自然。一张脸就足以让天下女子频频回眸了,再加上一双摄人心魄的眼,一眼看过来,简直能把人溺死在那温柔里。
流川从第一次初见那个不经意的回眸时,就发觉了这个问题。他真的是不敢正视仙道的眼,那神情,看多了会内伤的。
只是仙道不知道流川所想,只当他天性冷傲,不喜欢与人对视。两人这么些时日下来,除了床第之间也很少有眼神交流,尤其大白天的,流川一对上仙道的眼就脸红着不由自主的别开,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听说了么?”邻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坐下了几个人,侃侃而谈。“翔阳教要换掌门了。”
仙道一听,来了精神。不知道为什么,一听翔阳教,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藤真,一想到藤真就不由的想到三井。
“这事还不知真假呢。倒是那藤真掌门,最近很少主持教中事务,都是花形道长代劳的。”
这些人,一看就是一些陵国的江湖散人,不知道来此办什么事情的。
“你们有所不知了!”另一个人贼贼的笑着,将几个人拉到跟前,小声道。“听说这藤真掌门,破了戒,是他自己要求退让掌门之位的。”
“不是吧,好像是闭关修炼,不知道要有什么大动作。可能跟围剿蜃天阁有关。”
流川举着酒瓶的手停了停,余光瞥过邻桌,冷冷的白了那些人一眼。
那边还继续议论纷纷:“是啊是啊,你是怎么听说的,破了什么戒?”
那人神秘的笑着,轻轻道:“色戒!”
这下轮到仙道吃惊了,翔阳教一竿子两袖清风的道士,色戒可真是大戒。那个武林第一美男,长的确实不赖,可那种仙风道骨也是难得一见的,身为掌门,他的口碑向来是自律严谨,视名利于浮云,无论何时跟别人都是保持一定距离的,怎么会犯了那么严重的戒律?
心中莫名其妙的就想起来那一张浪子笑容的脸。记得和三井分手的那晚,那人是尾随藤真和牧绅一而去的、、、、、、
难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心中惊奇自己有这种想法,连呼不可能的同时,又实在想不出来别人。
只听那边又道:“啊?道士娶媳妇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详细说来听听。”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也只是听说。”
“切~”众人哄笑,“还当什么真事儿似的,闹了半天也是以讹传讹。”
“就是就是,你还是少胡说吧!”一个个七嘴八舌的道。“你们别看翔阳教与世无争的样儿,那教规森严,厉害着呢。若要是真的犯了色戒,倒不是死罪。两条路,一是自废武功逐出教门,然后放下山去娶妻生子;二是留着一身武功,上过刀山下过油锅,然后还有命活就从此沦为俗家弟子,还可以娶妻生子。”
“就是啊,藤真那人,摆明清心寡欲的。打小就入了道门,还是掌门,如何犯得了如此大错,他虽年轻,却是翔阳教的精神支柱。所以不可能的,肯定是闭关修炼,决定发威,答应各大派围攻蜃天阁了。”
流川皱了皱眉头,突然明白了,为何三井会发信号弹。他肯定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说这些事情了。
“你可别小瞧了蜃天阁,那女魔头一出手,什么狗屁的掌门不知道得死多少个呢。”
“听说是海南派和丰玉派组织的。”说话的人一直端着酒杯,光顾着嚼舌根,酒一直就没入口。“这些人虚伪吧?先怂恿了一个青年才俊出去送死,据说已经上了蜃天阁,之后就没动静了,也不知是死是活。再说这丰玉,哪算的上什么名门正派啊?”
“你是不知道吧?那个所谓的青年才俊是陵门镖局大当家的独子。这阵子一直传言他早就被那女魔头收服了。”
“啊,那岂不是死翘翘了?”
“屁啊!他当时打着诛杀魔头的幌子逃婚,其实是看上那女魔头了,如今江湖上谁人不知,要不为什么几大门派会联手,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年轻人果然是轻浮,靠不住的。”
听他们的意思,这些话也早就传到了陵门镖局了,仙道能够想象出自己老爹吹胡子瞪眼生闷气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在床上被收服了啊!”
一阵爆笑,回荡在酒楼上空。
仙道看到流川捏着酒瓶的手紧了紧,只听“啪”的一声,瓶子成了碎片,酒洒了一地。雪白的指尖渗出了鲜红的血。
笑声在这一刻戈然而止。流川看了那帮人一眼,起身走出酒楼。仙道也朝那看了一眼,紧跟着出了门。
身后只剩下一片疑惑:“那俩人谁啊?”
“不知道啊、、、”
“不会是蜃天阁的人吧,毕竟禹香山离此很近。”
“别说了,有可能是堂主之类的吧。要知道,蜃天阁的几个大头,也是行踪诡异,见过他们的人少之又少啊、、、、”
“你们看到走在前面穿一身白衣的人腰上别的佩饰了没?”
众人思索须臾,那片成枫叶状的腰佩刚刚似是散发着邪魅之气。
“那是、、、是、、、枫凌渡、、、”众人傻眼。
身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小。仙道出了酒楼,就瞥见传言的始作俑者,躲躲藏藏鬼鬼祟祟的继续尾随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