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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终结亦是开始 10 ...

  •   10

      “阿祺。”

      叶永祺刚走出大厅,就被跟过来的木林森叫住。

      “嗯?”

      他回过头,歪着头微笑着。

      “换个地方说话怎么样?”

      “可以,回房里说怎么样?”

      “好。”

      随着叶永祺回到中楼二楼的房间,先进来的叶永祺把房里的窗户打开,清新的山风自外面吹进来,他转过身靠着窗台,笑着对随后关上门的木林森道,“那么,森森想跟我说什么?这么严肃的表情不会是想要跟我告白吧?”说着,他略带苦恼地抚额摇头,“哥长得太帅也是种罪过啊……”

      木林森靠着身后的门板冷冷地看着他,叶式冷笑话再一次被听众忽视而陷入冷场。

      “你是知道的?”虽然是疑问句,木林森却用肯定语气问。

      “知道什么?”

      “为什么要把阿良拖进来?”

      “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叶永祺挑了挑眉,一脸无辜。

      “别装了!”木林森有点恼了。

      “如果你是说刚才的话,你不觉得对最好的朋友隐瞒是很差劲的行为吗?”叶永祺有点好笑地侧着头反问。

      “……”

      “别说是什么善意的谎言,无知是幸福之类的借口,况且,他早就被拖进来了,看不出来吗?亏我还高估了你的眼力……还记得你自己说过的吗?相信自己‘看’人的直觉……那么,现在还那么自信吗?嗯?”

      “……”

      果然,不出他所料,叶永祺是知情的,只是他一直掩藏得很好,如果他有意继续装下去的话,就不会让他看出了破绽,如果他不把关良拖进来的话他也就懒得去揭穿的。

      然而,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眼前的青年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么胆怯软弱,相反,他非常强大。

      并不是特指身体素质方面。

      就算是现在,木林森依然看不出叶永祺身上有任何变化,依然如初次见面时那样,身上是那种让人联想到温暖阳光的橘黄。

      那并不是普通人肉眼能够看得到的颜色。

      显然,木林森此时正在用阴眼在“看”叶永祺。

      虽然他的阴眼相较于普通人的眼睛只稍微强上那么一点点,就像重视近视一样只能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地窥见到藏在黑暗里的东西,但是用在看看穿伪装假像幻影方面绝对没问题。

      同理,在看人方面亦是。

      跟那些黑暗住物纯粹的黑不同,人作为所有物种中最高等也是最复杂的生物,身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颜色,而且还会随着人的情绪、感情、欲望的变化而变化,所以,当一个人身上带上黑这种颜色时,代表着这个人要么是被那些东西看上了,要么是自身已经开始变质。当整个人都是黑色时,意味着他即将堕落于黑暗世界,成为那里的住民。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回不到那个光鲜美丽的世界,实质上跟是个“死人”没有分别了。

      木林森之所以会那么放心,是因为他也没有在关良身上看到黑这种颜色。

      而像叶永祺这种接近光的颜色,则是黑暗世界里的生物所惧怕的。

      所以,当叶永祺用带着微微嘲讽意味的语调反问时,木林森不禁有一瞬间动摇了。

      “SO,收起你的自以为是,中二也要有个限度啊……啧啧……在你还没有下定决心前,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以上。”

      另一边,在木林森跟叶永祺相继离开后,关良留下来听华叔的讲解。听完后他第一反应竟是“噗”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这不全是迷信的说法吗?”

      对于关良那不以为然基至有点轻蔑的态度,华叔倒显得很淡然,毕竟他相信不相信都已经不在他的职责范围内了。

      “真无聊,我到隔壁看看诗诗的情况。”

      朝着华叔摆摆手,关良一踏出大厅,就马上收起了刚才的嘻皮笑脸。

      “肯定是骗人的……全是无稽之谈!这村子的人脑子都有点问题……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妖魔鬼怪?回头要跟森森说说,不要被他们带坏了成天神经兮兮地开口闭口都是些乱神力怪的东西怎么办?”

      关良跟木林森认识已经有十三个年头了,也是木林森唯一的好友。

      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这两个由别处搬来的小男孩子明显跟班上其它小同学格格不入。不是只有大人才有所谓的集团,小朋友也有小朋友的集团,而这个班级里大部分学生不是同一所幼儿园里出来的就是同一个区出来的,于是,那时的小关良唯一找得着陪他的人只有同样被其它集团排挤的小木林森,一个看起来木木冷冷不喜欢说话的小男孩。

      虽然很多时候,是关良自己一厢情愿地去缠住对方。但就是这样缠着缠着,两人倒也变成了好朋友。

      关良一直以为,十多年来的相处,他对木林森有足够了解的说,但是有时他会觉得,其实自己对木林森的了解并不如他所想象的那么多。

      他会像现在这样很好奇,在木林森那淡然冷情的表面底下,到底有多少事情没有对他说了呢?他可是他的朋友啊,有心事时可以敞开心扉互相倾诉的对象啊,有困难的时候可以两胁插刀陪他一并赴烫蹈火在所不惜啊!

      只要一想到刚才木林森似乎有意不想让他知道而别人却知道时,他就像吞了只苍蝇一样,心里满不是滋味。

      他们是朋友,不是吗?

      虽然木林森一直没有亲口承认过,但是也没有否认过,一直以来,他都把这当成是默认而坚信着。

      他们是朋友的话,为什么不能跟他说?

      是相信不过他吗?还是他们的友情只不过是他自己在一厢情愿的演着独角戏?

      关良时不时会被自己这样的想法给吓了一跳,所以,这次木林森要回乡,他可是在软泡硬磨下才跟了过来。

      他以为,来到木林森出生的地方,会更加了解他的好友。

      可是他错了。

      这么一条埋藏在容易迷失的深山老林里的古老村子,长久留守在村子里的村民思想明显与现代文明严重脱轨,对外人似乎都特别敏感。

      只是除了木家楼里的人外,其它人对他更多的是敌意。

      透过每栋高脚楼的门隙窗缝,冰冷的视线无处不在,锋利的针芒仿佛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他扎成蜂巢。

      经过刚才小虎的发疯事件,他更坚信这里的人都不正常!

      什么血月之夜什么杀生石什么诅咒什么妖魔鬼怪都是狗屁的迷信!

      他恨不得立即逃离这个村子。

      可是他歇止了自己这么做的冲动,一来他不认得出去的路,二来是他怎么可以弃下最重要的好朋友在这里?

      以及还有他的妹妹和朋友?

      所以……

      “阿良,进来了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端起木盆转身的木桫桦被站在门口一声不吭,脸色阴沉得像要杀人一样恐怖的关良吓了一跳。

      “啊……”关良怔了怔,脸色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他搔着后脑笑了笑,“哪有啊,你看我这不是在担心诗诗妹子而黯然神伤了吗?对了,小桦你这是要去干什么?”留意到她手上的木盆,关良问。

      “诗诗开始发烧了,我刚有喂她吃下消炎退烧的药,可是不是很管用,这里又没有冰箱,做不了冰袋我只好把毛巾浸湿敷在她的额头来降温。好啦!别像根木头那样站在这里,挡住我出去打水。”

      二话不说接手过木盆,关良笑嘻嘻道,“这种粗重活儿怎么可以让妹妹你来做啊!我帮你去打水啊!”

      “嗯!我就知道阿良最好~”

      习惯了接受男生的献殷勤,木桫桦也不推辞,露出甜甜地笑容看得关良不禁怔了神。

      嘿嘿地笑两声当掩饰,关良捧着木盆走出了房间。

      就在关良后脚刚出,木林森前脚就踏了进来。

      跟叶永祺的谈话不欢而散,此刻的木林森心里很烦躁,甩门离开房间后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就回到前楼大厅,想起诗诗的伤就顺道到隔壁房间探望探望。

      “哥哥?你们男生还真奇怪,刚才阿良也是,你也是,脸色真差啊,谁惹着你们了?”

      看到自家哥哥,不明就里的木桫桦调皮地眨着眼睛,特么殷勤地拉人进来坐下。

      木林森看到李诗诗涨得通红的小脸,皱了下眉,“在发烧?”

      “嗯,刚才量过体温39度,虽然这里什么都缺,不过一般的家庭医药箱还是有的。”

      “刚才……你说阿良也在?”

      “嗯嗯,刚替我打水去了。”

      “哦。”

      短暂的沉默。

      “哥,心情不好?”

      “没有。”

      “说谎。”

      “没有。”

      “有,脸绷得比平时的扑克脸还要紧,别想骗过我这个跟你一起生活了19年的妹妹!”

      微不可闻地叹息,木林森抬手揉了揉嘟着嘴执拗起来的妹妹的头发。

      “又不能说啊……哥哥,你的秘密还真多,连我这个妹妹也不让知道……”

      “想知道就去修练双胎胞的心灵感应吧。”

      “啊!又逗我!”

      看着妹妹炸毛娇憨样子,就如往常一般的兄妹日常带给木林森心里带来一丝平静。

      是的,这才是他的生活。

      他刻意维持着19年的平凡生活,其实脆弱得就像肥皂泡泡那样一碰就破。

      但是,并不是没有意义。

      就算被说自以为是也好,说什么漂亮的借口也罢。

      然而,他只是想守护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这难道有错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妹妹知道那件事。

      也绝对不能让关良跟诗诗有事!

      还有两天……

      时间一到,他自然会下定决心,不得不作出选择……

      他要活下去,他不想重复着过去发生的悲剧,所以……他要让这一切都在他这里终止!

      不一会,关良端着水盆回来了,看到木林森也在,他只愣了一下,随即放下木盆笑着走过去捶了下他的肩,“喂,怎么啦?森森?你也中邪了?”却发现木林森看着他的神色突然间变得古怪起来,关良不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刚才你去过哪了?”木林森猛地拍开他的手捉住他的肩无比紧张地问。

      “刚才?去打水啊,浴室那边……”

      “去禁林时你摸过那石头没有?”

      “绝对没有!森森你到底——”

      “昨晚发生了什么你还不记得了?”

      “呃……昨晚?我只记得半路我又饿又累睡死过去了,怎么啦?”

      “……”

      应该是他看错了吧?不过才一会不见,他怎么看到关良身上笼罩着一团黑气了?浓郁的黑气几乎将关良整个人包裹起来,这种情况他以前看过——在将死之人的身上!

      怎么可能?

      “森森?”

      被木林森弄得莫明其妙的关良也跟着紧张起来,他担心着他该不会是被那些古怪的村民给传染了吧?

      “阿良,晚上跟我们一起睡。”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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