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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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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雍正果然依言上了早朝。
早朝开始前,众臣功们见到雍正与他们站在一起,都深感诧异。但是雍正向来不与臣子们交往,大家虽然奇怪,却也没人敢去与一向冷淡待人的雍正打吹口风。
上了朝,先是几位臣子说了一些东北大旱的话,又有人来报大食国的国王来信要派使节团前来,及蒙古草原呼延部落送来的求助信。
李隆基一一把事务处理完毕,便该是重头戏登场了。
昨天把奏折递了上去,今天递奏折的御史们自然就要出面了。这群亲近王家的御史们是以贺清为首的。可是昨天上奏弹劾太子的御史里面却没有他。而且今天也有贺家的家人来为他告病,所以并未上朝。
李隆基心里有数,在一接到贺清告病的折子时,便已经令人偷偷去打听他的病情了。
而没了贺清,说话的自然就是一直屈居于贺清之下的孙礼江了。
孙礼江一上来,就严词指责了一番皇太子李瑛御下不严,让东宫听奴才们与一些下三烂的无赖们效,这才使得东宫的几名小太监得了天花,不得不封宫,也让后宫陷入天花的恐怖之中,这实乃李瑛失德之表现。为了大唐的未来,如何能有失德之太子。因此,孙礼江以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跪地请求李隆基废除太子李瑛。
一时间,又有数名依附于王家的御史依次出列,请求皇帝废了李瑛的太子之位。
其他臣子们倒是没什么反应,只以为是王皇后瞧着赵丽妃及其子李瑛不顺眼,便想趁着皇帝宠爱武惠妃而冷落赵丽妃之际,除掉她罢了。
毕竟李瑛有自己的生母,若日后李瑛果真登上那九五至尊的位子,那也只会孝敬赵丽妃,并奉其为皇太后,到那时候,王皇后可该怎么办呢?
并且王皇后其先祖为梁朝冀州刺史王神念,乃名门之后,其父王仁皎为太仆卿,累加开府仪同三司、邠国公,威名显赫。而赵丽妃不过潞州的一个倡妓,出身十分卑微。赵丽妃若要坐稳这太后之位,必然会想方设法的除掉王家的。
所以,王皇后此时先下手为强也并不出奇。
只是,众臣子们心中叹息着王皇后出手也太早了些。王皇后现在没有儿子,就算除掉了李瑛,也不过是便宜了皇甫德仪和刘才人的儿子李瑶和李琚罢了。如此一来,那未来的结果与赵丽妃又有何不同呢。
而且,以御下不严,致使宫中陷入天花疫病之害为失德的表现来请求废太子,实在太过于牵强了。而且前脚皇太子的东宫才传出了天花的消息,后脚你弹劾的折子便上来了,显见是早有准备。
东宫的天花疫病来得太过突然,来源也甚是蹊跷,你们王家的举动可不就是惹得众人疑窦众生吗?
若与你没关系,那为何你会知道太子宫中有疫病的?这般快就把折子递了上来,你是怎么事先知道的?这不是明摆着有阴谋吗?
不过,让众朝臣们惊讶的是,一向不过问朝政的国师却在此时站了出来。
雍正躬了躬身,神色淡漠站在前方,“陛下,臣有话要说。”
原先还沉着一张脸的李隆基,看到雍正站了出来,立时嘴角含笑道:“国师请说。”
“臣看东宫天花疫病实为人祸所致,因有心之人的指使而废掉皇太子,实乃动摇国之根本之举,望陛下三思。”这句话说完,别人尚可,但孔礼江的反应却是耐人寻味的大了。
只见孔礼江立时站了起身,指责雍正道:“国师,臣虽敬你一声国师,但你也该知道身为一个国师的本分才是!”
“哦?”雍正挑着眉头,似怒非怒的看着对方,“看来孔御史比本座更熟知一位国师的本分了?愿闻其祥。”
孔礼江冷哼一声,道:“身为一位国师,你的职责就是为大唐占卜凶吉,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而不是意图用你的法力来干扰陛下,促使陛下做下不该做的决定!”
“本座倒不知,法力竟还能这般用。本座还以为只有妖魔才能使用魅惑术来迷惑别人呢,没想到孔大人竟然还能想出法力能这般用,真是让人佩服。”雍正冷笑一声,问道:“不知孔大人在哪座寺庙学的魅惑之术,这才如此知之甚详呢?”
“你、你血口喷人!臣怎么可能去学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孔礼江气得浑身发颤,但总算还刻要自称臣。
“原来孔大人也知道魅惑术是旁门左道啊?那不知本座哪一点让孔大人认为本座学过这些旁门左道呢?而且……”雍正眼中寒光一闪,“孔大人便是好本事,竟然知道,什么是陛下该做的决定,什么是陛下不该做的决定!”
御史最是以嘴皮子为擅长的,可是这一回孔礼江却被雍正给驳得哑口无言了,只能跪下磕头与李隆基请罪。
雍正再不耐烦看他,只向李隆基荐言道:“陛下,依臣之浅见,此事实乃有人想扰乱大唐朝纲之举。昨日臣曾以紫微斗数占卜过,此卦像为大凶之兆,如若处理不当,只怕当年武曌之祸又将重演。”
此话一出,不但李隆基吃了一惊,连底下的臣子们也是受了极大的震动,纷纷议论起来。虽然他们都自觉得用极低的声音说话,但人极多,你一言我一语的,还是让整个金殿内嗡嗡作响。
雍正的回答超出了李隆基的预计,需知道昨天他与雍正商量时,可没有这一段的。李隆基的眼中精光一闪,立时明白了过来。
昨天他离开玄心正宗之后,雍正定是心中难安而特意占卜过,而且朝堂上说的这句话,就是雍正占卜过后的结果。“国师的意思是……”
雍正低下头,语气清晰:“武代李兴。”
“又是武氏?”李隆基心中惊疑不定,因为后宫之中,不就有一位武氏妃子嘛!
王守一是王皇后的哥哥,对于孔礼江他们上奏一事,他事前也是不知道的。在朝堂上听到之后,虽觉得有些蹊跷,但也想着也许是妹妹让他们上奏的,虽心中暗恼妹妹糊涂,但身为兄长也没有在这个时候拆妹妹的台的道理。又因事关己身,便只缩在一旁默默无语。
后来雍正与孔礼江的对话又让王守一察觉到了什么。
王皇后的性子王守一是知道的,虽偶尔会吃些醋,蛤为人很是贤惠。况且她最是个识大体的女子,怎么可能会在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做下这般鲁莽的决定?
王皇后并非是个不懂谋略的女子啊,而且她若真有动作,又怎么可能不与家里支会一声呢?
王守一心里对孔礼江起了疑心。如今,王守一听到雍正说起武曌之祸,便不由得想到,当年武媚娘的心计。
武家的女子……在宫中,不正是有个武惠妃吗?若是此情此景实乃他布下的局面……
王守一这回可没心思再做隐形了,他可不愿让自家妹妹落得如同当年那位李治的身边的王皇后一般的下场。要知道,当年那位王皇后的娘家可是太原王家,而且太宗皇帝的姑母同安公主更是下嫁给王家的儿子王裕,王皇后便是王裕的侄孙女。
连这般显赫的家族为靠山,王皇后也落得这般的下场,自己的妹妹岂不是……
因此,王守一果断的站了出来,上禀道:“陛下,微臣身为皇后的兄长,却也不知太子东宫出了天花一事,这孔礼江又是如何知道的?微臣觉得这孔礼江必有可疑之处,请陛下彻查。”
李隆基眉尖一动,道:“这孔礼江朕可记得他与你王家甚近……”
“陛下,正是因此,此事臣心中才疑窦丛生。微臣也知此事在旁人看来与王家脱不了干系,可微臣确实不知道孔礼江意图废太子一事。况且,就算太子果真被废,又与王家有何益处呢。所以……”王守一跪倒在地,头伏在了地上:“请陛下还王家一个清白。”
“力士,快去扶王爱卿起来。”李隆基站起来喊道:“爱卿放心,朕必不会冤枉了王家的。孔礼江,你有何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