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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   白愔愔和白澜轩入府后出现一个家丁给他们领路。

      白愔愔走在长廊上,看到四周的布置,脸上血色尽褪。

      她心下悲痛,这地上铺着的羊毛貂毯子、台座上摆放的红珊瑚观音像、七宝琉璃尊哪一件不是南治御用的?

      宿端王温辰在四年前利用反间计趁着几个皇叔内都的时候领着兵马攻下南治,杀进了皇城,将父皇母后吊在城楼上日夜鞭打,最后割断绳索,使他们坠楼而亡。之一切,职位引出太子以绝后患。

      她已经到了天启的边境了,听到路过的百姓说起时,她不管不顾的又跑了回去,远远的看着城下的一篇血肉,看着一些鸟一点一点的将其食入腹中……

      她伤心,她难过。她最敬最爱的父皇母后不仅没能留住南治,死后连自己的尸遗都没能留下。
      她怨,她恨。她最亲近的太子哥哥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不出来就父皇母后?这是她伤心悲痛欲绝的昏迷过去前闪过的唯一的想法。

      她永远不会忘记温辰的窃国之事,父皇母后的惨死之状,谢怀道的救命之恩。她始终相信太子哥哥没死,她能明白他的苦衷,就算她出来了也不能改变什么,反倒又赔上一条性命,他是她现在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会好好的活着,遵照谢怀道的计划,找到太子哥哥,杀了温辰,毁了天启,复我南治!

      那个家丁领着白澜轩和白愔愔到了一处极其别致的花园,楼台亭榭,小桥流水,站在回廊里就能看到不远处有一池塘。在园子里的一旁落座,这偌大的花园里只摆了一半的座,客人也极少,白澜轩却说差不多来齐了。白愔愔看着那些聚在一块调侃的众人,看衣着打扮恐怕爵位不高,而且大多是些闲散有志的青年人。

      她有些困惑了,宿端王不是位高权重,还手握兵权,怎么皇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不给其胞弟的面子呢?那皇帝故意拖延下朝时间,而倾贵妃又‘碰巧’在今天设宴诚邀各世家的女眷。
      这皇帝就不怕与宿端王结梁子么?

      白澜轩把玩着手中玉骨扇,起身正想与众人聚到一起时被白愔愔拉回了。

      白愔愔眯着眼,不悦道:“大哥怎么不告诉我今儿是温景的生辰?我都没有准备贺礼。”
      白澜轩张口欲语,却见一阵骚动。白愔愔和白澜轩不约而同的抬起头,就见方才聚到一块的人都散了,而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眼神还都看向长廊外。

      白愔愔和白澜轩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向来人。那人身形修长,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蓝色祥云纹的锦带,半束的乌发随着他的步伐,在空中轻轻扬起,眉目间是说不出的愉悦。
      只见他淡淡的瞥了一眼全场,嘴角至始至终都噙着一抹笑,眼眸温和如水如月光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越过众人,径直走向最上方落座,他身后支着一面做工精巧的绣屏,想来生活过的也不是不如意。

      白愔愔略带思索的看着温景,谁知目光正好对上温景。他一眼扫过全场,最后看着她这个唯一的女子,眼中带有探究,玩味。

      白愔愔眉头轻蹙,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她没有理会温景致辞,只是拉着白澜轩的衣袖道:“怎么大家都不送礼啊?”她依稀记得父皇办生辰宴,那些大臣都是直接把贺礼呈上以示恭祝的啊。
      白澜轩见白愔愔扯他的衣袖打断他思绪有些不悦,但在听完她的话后,又不禁轻笑出声,道:“贺礼昨儿个就送了。”

      “哦。”白愔愔有些懊恼又失落的端坐回自己的位子,看他们对诗喝酒又没自己的分,感觉无趣又无聊。不禁叹了口气。

      谁知这一叹竟叹出了问题。

      只听温景温润若水的声音“这位姑娘倒是面生的很,若不是这诗作的不好?为何哀戚?”

      白愔愔心里一个咯噔,抬头望向了白澜轩。白澜轩打开玉骨扇,轻轻摇了摇,指着她笑道“这是在下二妹白愔愔。”话一出口,场上顿时抽气,目光刷刷的集中在她身上,大多数都是鄙夷。
      温景面如止水,看着她的目光满是玩味,不依不饶道:“白姑娘何故哀戚?”

      白愔愔深吸一口气,道:“年年生辰吟诗作对,饮酒赏美人,毫无新意。故……轻叹一声。”
      温景又问“姑娘意以为如何?”

      “不如何。”白愔愔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下意识接了一句。顿时觉得盯着她的目光越来越鄙夷她。

      “既然诗歌无趣,”温景不变的笑容挂在嘴角,眼眸却若星辰般清亮。他顿了顿,眼睛瞥向台下歌女面前的古筝,道:“琴音如何?不如你我比试一番。”

      白澜轩皱着眉,看着白愔愔。她低着头垂着眼,若扇的睫毛微颤。看她一脸平静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轻轻晃着,嘴角若有若无的噙着笑,殊不知思绪已转动千百回了。

      白愔愔觉得反正不过是个大家都不在意的王亲罢了,比试输赢不算什么。这四年每日每夜的操练,正好今日上上手。

      “也罢。”白愔愔将酒杯放下,微微笑道。说完便起身走向歌女,挥退她又一脸平静的坐在琴前,芊芊素手轻轻摆在琴弦上,道:“我只会弹一首,也许不够应景。”

      话音一落下,白愔愔就听到许多嗤笑声。她无畏笑了笑,她自知不可以太引人注意,今天可是称病推脱掉倾贵妃的邀请,若是她在这的消息传到她耳里就不好了。

      “无碍。”温景坐回位置,嘬了口酒道。他原就没打算比试,只是他当下也觉得这样的生辰宴无趣,找些乐子罢。

      白愔愔听了温景的回答抬头回了个灿烂的笑容,她要弹的这首不是不够应景,而是非常不应景。
      琴音从她的指下缓缓逸出,随后唱道:
      一盏烛光只能将心温热
      却温暖不了孤影的单薄
      飞蛾把蝉衣层层剥落
      才能看见隔世这一场烟火
      海棠红成一色
      心凋谢在秋日湖泊
      梦中花已飘落
      美好失去了颜色
      啊

      白愔愔眨了眨眼,一滴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在琴弦上。温景直视着白愔愔,眉头无意识的拧着;白澜轩眼眸中是说不出的心疼与怜惜。

      以为爱得来就解脱
      却引来一世黑与白的折磨
      海棠红成一色
      心凋谢在秋日湖泊
      梦中花已飘落
      美好失去了颜色
      海棠红成一色
      把雾中凡尘都看破
      梦中花已飘落
      心却走不出荒漠
      飘落
      一曲终了,白愔愔泪已干,空余脸上泪痕。她也有些发愣,她原想与温景唱反调,今日生辰宴原应开心,她就故意奏一支悲伤地乐曲,只是却也勾起了她的伤心往事。她一闭上眼,亲人的面貌就会浮现,仿佛还是四年前,他们还在一起快乐的活着,过去的一切仿佛还都在昨日,而今一睁眼就都物是人非了。

      白澜轩抑制不住离了座位走到白愔愔跟前,一把揽过她,满是心痛。不停地对她说道:“都过去了,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白澜轩以为白愔愔是因为想起了四年前谢家满门无辜被害,她与谢怀道千里迢迢来到相府,途中受苦受累,还落下病根,到今年才医治好。

      白澜轩满脸的心痛让温景不由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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