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小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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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勾栏之地，本是极为正经的曲艺杂耍之地，可不知何时，当“娈童始黄帝”之说散布于市井，断袖分桃之礼愈加猖獗，这勾栏便又多了另一种含义。
若是说的稍稍大众些，那就是文艺范的小倌馆。可文人墨客似乎觉得小倌馆之名不够销魂不够风流，于是则更爱称它为南风馆。
而张伯说廖皓敛去的地方便是那小倌勾栏，南风馆了。
白颜冷颜道：“你身为他的八夫人就没有想法。”
我和阿春相视后摇头。廖皓敛好男色，我想我娘把我生出来便已定了我此世为女子，虽说是爱慕舜和殿下那张俊脸，也只能叹一声投错了胎。这我有什么法子。
白颜偏头：“也好，那捉奸一事便由我一人去。”说罢，便扔了撕成两半的帕子，正欲拂袖而去被我拉住，“你方方是说要去捉奸，我可否听错了。”
白颜看着我不说话，估计已是对我无话可说了。
我拍了拍她的肩，对她说：“谁说我不去的，当然是要去。捉奸总得有个打下手的不是。”
小倌这事儿，又不是每天都能遇得到的平常事儿，当然是要见识一下的好，也不枉我人间走了一遭。况且，还是要去捉奸。平时柳青燕那厮就够让人惹火，怎奈我旁观的性子养了个几万年也一向都不好路见不平一声吼，可当下看见白颜这般，我也不由得有点热血沸腾起来了。想来，还是因为白颜年纪小，禁不起一时冲动。想到这里，不禁仰头望天，青春当真是好啊。转而又呸了一声，我明明还年轻啊喂！
阿春和阿霞也撑着想要一道去。小倌馆毕竟不是寻常地方，若是相安无事还好，若是出了事情，碍于她们在，白颜也不便使术法，想来想去，首次拿出了“夫人”的架势来说：“主子去捉奸，你们捣什么乱。”
阿春阿霞倒也是知趣，没有说别的，欠了欠身，便相约着离开了。
待阿春阿霞方方一走，我拉住白颜，道：“你可有男装？”
白颜看我，眼神一片澄澈。
我道：“你我女装，小倌馆怕是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白颜：“有术法。”白颜说的言简意赅。
“咳咳，我被下了卸仙咒，所以你得帮我一把。”最后白颜念咒将我二人皆换了身装束。她月白衣裳，手持折扇，衣袂飘扬，发用乳白色的玉石束好，好一翩翩佳公子的样子。但是我——
“为什么我是书童的打扮。”
“阶级敌人对立。”白颜走在前面，神色如常。面对该冰冷美人儿，我也实在是找不出法子来打动她来给我换身英俊潇洒的好衣裳。晃了晃头，便跟上了白颜。
“你为何要嫁给廖皓敛，总不会是真的投靠亲戚走投无路的吧。”路上看见娇美的少女和情郎沿街打情骂俏，突然开口问起白颜。
“他救过我。”白颜眼中似有波光流转，这竟是我见她以来她面上第一次如此丰富的留露出某种感情。此言，廖皓敛倒真是引得无数少女为他如痴如醉。
如此一来，我想起万年以前关于舜和殿下的一件轶事。话说，南海水君祝融家的长公主莲华在蟠桃宴上见了舜和一次便念念不忘，自言之与舜和殿下在宴席上相见甚欢。待宴会结束后跟着她父君回到了南海便害了相思病。莲华是南海水君心尖尖上的疙瘩肉，虽说祝融是五大三粗之人，可唯独对自己的这个女儿爱护的紧。眼见着女儿日渐消瘦，水君舔着老脸，拿上了一颗顶大顶漂亮的夜明珠跑到天宫里与天帝谈起育儿经来，谈着谈着便谈到了舜和与莲华一事。天帝本是有意撮合他俩，拐弯抹角的与舜和点了点，舜和了然，以参学佛法无心红尘为由给拒绝了。强扭的瓜不甜，天帝有心，舜和无意，这事儿也只能告吹。
不消几日，又有个版本浮出水面：舜和殿下根本就不记得所谓莲华为谁。莲华也是烈性女子，听闻后便取消了与舜和殿下共结连理的念头，那边舜和已经点头答应了亲事，传闻说连聘礼都送了去，莲华却又拒婚了。
拒婚这事儿若是寻常女子干的定要被别人说是脑子坏掉了，可既干出了此等大事，想必也非寻常女子。听闻莲华公主长得婀娜，美艳可不艳俗。仔细想想，我好似是见过莲华公主的，虽是背影可也美得惊心动魄。
那日恰好是阿锦自己打理的果园结了果子，良心发现的拿来与我们一等小仙娥来吃，不免吃的多了有些撑，原地跳了两跳起身去散步遛食。黄昏时刻的落霞壁正是最美的时候，还未走近，便远远地看见一位穿着大红色长裙的女子迎着微风临崖而站，与那瑰丽的晚霞竟像一幅画般美。旁人与我说，那便是莲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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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男装要进小倌馆并非难事，可是想要知道廖皓敛去的是哪一家便麻烦了许多。
到了小倌一条街，看着眼前不断来往的扶风弱柳扭动腰肢的白嫩小倌不禁眼花缭乱。“我们从哪一家开始？”白颜原地旋转360度，眼神冷冰冰的，但一看便知很茫然。
小倌们倚着门框冲我们抛媚眼，有的妖冶美艳有的清新脱俗，有的生气硬朗有的柔弱娇羞，想来南风馆里的小倌为了迎合客官的口味也是千姿百态。如此之多的俊俏小生使得这里竟像是人间仙境一般，不，九重天上都未曾有过这般胜景。
我想我活了好些个年头了，不嫖不赌，可却喜欢看长得白嫩的小白脸。这会子正看得如坠云端，头顶突然传来略显生硬的声音：“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廖皓敛皱着眉头好似不悦，柳青燕掩在他身后捂嘴偷笑。
我紧张的咽下一口口水，看着他的眼睛哑然。半晌突然反应过来，我和白颜此番是来捉奸，怎么好像我们是做贼的一般。不过即使是我这样想也着实是没有魄力拿出妾侍的气势来质问他。而白颜见了廖皓敛更像是老鼠见了猫，低着头看着脚尖，完全不复刚刚的气势。
一个没忍住，我又咽了口口水，道：“来见识见识，见识见识。”见他没有反应，又平白的加上两声“嘿嘿”，到更是尴尬了。
“你可知道这是哪里？”
“小倌一条街。”
“你倒是清楚得很。”
“夫君教育的好。”往日里在九重天上溜须拍马拍顺了嘴，这话未经大脑处理先行出来。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妥。
他挑眉：“那你倒是说这种寻常女子不会来的地方是我叫你来的了？”话毕，柳青燕憋了许久的笑意终于得到释放，“扑哧”的笑出声来。他扯着廖皓敛的袖子道：“廖兄，你这小娘子倒真是可爱的紧了。”
我着实是看不得柳青燕这般娇柔的拉扯着自家相公的场景，肾上腺素蹭蹭的往上蹿了蹿，于是面上便挂了笑，在廖皓敛依旧皱着的眉头下，故作天真无邪的偏头问道：“家里不好吗，非得来外面。”
这句话本是想要戳柳青燕的脊梁骨，大意是“你得到了我家相公的人，但终究是见不得人的关系”。柳青燕眨了眨眼尚且处在震惊状态中，倒是廖皓敛脸色铁青好似要发火。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小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