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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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抬手取下时。
凛冽而冰冷的声音在藏书阁荡漾。
“陌烟，没想到你会自投罗网，还想盗取王室玉佩。”
是慕拂凉的声音，烟的身体颤了颤，自己也快使不上劲儿了。能做的，就是把他的声音忽略，快速从衣袖取出自己的那一半玉佩放到那被补上一半的玉佩被补上的那一边，烟确认了，即使突出了一半，但还是能够看出自己的那一半曾与那一块被补上的玉佩是一个整体。
慕拂凉看到她手中的玉佩也吃了一惊，才回想起父王临终前对他说的那些事，关于他杀害陌家一家的事。原来烟就是那个始终多年的陌家小姐，陌尚书最疼爱的女儿。
十二年前，慕拂凉的父亲是太子，曾经受诱惑，贪污了当时最富有的财团上献皇上的十箱珠宝和二十箱黄金，不料被身为尚书的陌承测发现，便利用太子的权利在杀死他一家的第二天诬陷他贪污，并火上浇油，让皇上革除他的官职和户口。后来发现在杀死他全家的时候，漏掉了陌家千金，一把火烧了陌府后也当了事。
“原来我父母真的是慕王府的人杀害的，我要你为我父母偿命！”烟低着头，身体有些晃，勉强站立起来，用力摔落那玉佩。
琉璃石破碎。
象征着誓言会实现。
“你认为你能杀我吗？”冰冷的声音，慕拂凉走到烟身前。“对于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我替我父亲向你道歉。”
“哼，道歉？道歉有何用？道歉有用的话我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地寻觅仇人？”烟的声音压低，很冰很冷，充满怨恨。
烟从袖口探出小刀。
冲向他，他却没有多，锋利的刀划伤他俊美的脸。
血沿着伤口滑落，滴落衣襟。
她明白，他在让她，为了洗清十二年前他父亲对她家族所做的事，让三招么？
第二刀。
——划伤心脏下方的位置。
第三刀。
——快速以一刀划伤左脚右脚。
她没有攻击伤及性命的位置，因为她不接受别人的让步，更何况，小刀没有伤害力。
烟看出他要开始攻击了，急忙跃向藏书阁大门，推开门，冲出去。
没有确定的目的地，但是能够听到他在后面穷追的声音，是风的声音，很快。
眼看快要被追上，烟只能拼一拼，跃上楼顶。
听到身后的人也跃上楼顶，烟侧身，用脚尖使劲踢开一块瓦片，踢向身后的人，继续向前逃。瓦片随着风速命中慕拂凉的脚，原本被划伤的脚追击已经算勉强，就算有攻击物也不能抵挡，又受了割伤。
突然屋下有利箭飞来，烟不得不加快速度。
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跃落房顶的那一瞬间，疏忽了，被利箭所伤，没有安全着地，箭刺痛着胳膊，鲜血染红了淡蓝色的衣裙。
很痛很痛。
“烟！你怎么了！？”摇摇欲坠的身体被扶住，是若璃。
烟咬住粉唇，用力拔出插在肩上的剪。
涌出来的是血。
心的痛楚已经很难忍受，还要加上利箭的折磨。
还是忍下了。
“我没事，帮我一个忙好吗？”说完，烟不等待回答就稳住身体绕到若璃身后，用手上的小道抵着若璃如玻璃般的雪颈。向赶来墨染轩的侍卫冷声赤语，“你们退下，不然我就杀了她。”冰冷的语气与对若璃说的话截然不同。
被作为人质的若璃却一点也没有害怕，她相信烟，烟不会杀她的，凭语气就可以断定。
她是特别的一个。
侍卫们也不敢有动作，因为慕拂凉赶到了。
极具威胁感那般，对侍卫们下达命令，“不要动手。听她的。”
烟就在侍卫让出的道路走出慕王府，但是手上的小刀还没放下。
路人也加入的围观的队伍。
直至来到一条小河，若璃感到疑惑，打消了心中不好的念头。
温暖的声音，“好了，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
若璃感觉脖子前清凉了很多，她已经放下了小刀，那么他们就会攻击烟吧？
“烟，那么你呢？你准备怎样逃离？”还是试探性的问一句。
回答的是自嘲一般的语气，“逃离？嗯，我也没有想逃离，我自小就喜欢水，我想让水决定我的命运…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拜托你…”
“什么事？”
烟附上她的耳朵，耳语般。
最后作为结尾的，却是一句“对不起。”
烟冲若璃笑了笑。
那是若璃认识烟这么久，见到的，最真挚的一个笑容。
面对这笑容，却不自觉流下眼泪。
她转身。纵身跃向河流。沉入水里。
她伸手。试图拉住她。手却掏了个空。
泪水把若璃的妆容染花。
有这么一个女孩。
她拥有美好的童年，却在6岁那年失去了一切。
但是，她坚强的挺过来了，为了复仇。
十二年后，她找到了仇人，知道了真相，串连了所有。
却忍心抛下最爱她的人和最珍惜她的人。
血染漫珠纱华。
只为染指世间。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 十五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