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不悔》冬菇大侠

5、第五章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长恨歌》

　　十月秋风飒爽，梧桐叶落。
　　转瞬间，回到家已有三个月。三个月前，他伤一好，九尾便将他送回家。转身离开时，不留只言片语。
　　轻叹，将笔下被一片墨汁渲染的画换成一张白纸。他害相思了，无论是梦中，或是清醒间，他无时无刻不想起九尾淡雅脱俗之姿，出水芙蓉之质。其实，三个月前，他曾打算向九尾开口提亲，然面对九尾，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罢了，把心中苦涩与相思强压而下，国色天香的九姑娘，值得更好的。他只不过是一小小秀才，不该奢望。
　　再次无声叹息，手一抖，墨黑的墨汁再次渲染开，白纸上徒添一团乌黑。书生心乱如麻，他此刻的心情如同这墨汁一样，一片漆黑。
　　“少爷，老夫人叫您到大厅去。” 橘衣丫鬟，小跑而来，身子一福，传达自家老夫人的命令。
　　“知道了。”放下毛笔，整理心情，书生离开书房，前往大厅。
　　“娘。”恭敬地躬身，被自个娘亲无缘无故叫道大厅的书生，一看大厅中坐着的媒人，便明了所为何事。刚刚情绪有点低落的他，心又堵了一些。
　　“我儿啊，你今年也已二十岁，是时候成家了。”堂上太师座，满脸风霜的老夫人，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明明记忆中，他才刚刚呱呱落地。转眼间，他却要娶妻生子，成为一个女人的夫，一个女人的天。
　　“胡家的女儿，娘看着好，配得上你。你准备准备，十天后迎她过门。”盖棺定论，书生的未来妻子，在老夫人一句话下便就此决定。
　　“全凭娘做主。”低眉顺眼，书生低声回道，父母之命媒妁之约，姻缘也不过如此。至于九姑娘，但愿来世有缘。

　　迎亲当日，一片喜气。书生一身大红新郎装，面上挤出几分欢喜高兴的笑容。如果与他成亲的是九姑娘，他必定嘴笑裂开来，可惜不是。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身体僵硬，似木偶一般没有灵魂，书生魂不守舍地叩拜天地、父母以及对拜。今天，他成亲了，可他一点也不幸福。古人云：人生最得意是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那么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为何他无半分喜悦。
　　步伐浮虚，东倒西歪，被亲朋好友强灌不少酒的书生，迷迷糊糊地走向新房。
　　推门入新房，半醉半醒地与新娘子和交杯酒。拿起喜秤，将掀开红盖头时，却迟疑了。定定看着床上沉静如水的新娘子，好一会儿，书生借着酒气，一狠心咬牙，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
　　绣有凤凰的大红色喜盖头缓缓落地，新娘子美丽无双的相貌闯入书生眼中。
　　“夫君。”新娘子含情脉脉，轻声细语叫着从今以后是她夫，是她天的书生。
　　眼睛骤然睁大，摇晃不太清醒的脑袋，书生不敢置信地呢喃：“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