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士兵同人）轮回一世醉红尘（第一部）》萧月夕

60、第六十章

　　六十
　　一个星期之后，虞啸卿因为固防有功，升任师长。他拒绝了随之而来的少将衔，称西岸不复，永居校职，这搞法让上峰击节赞叹。
　　这一个星期，他再也没有去过孟潇的房间。但没去过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孟潇的情况。不光张立宪会随时向他汇报，而且每天晚上一上灯，虞啸卿便会不自觉的时不时踱到窗前，看着对面屋子里的动静，有时候直到孟潇睡下了，他才回到书桌旁继续研究地图。
　　孟潇很少出门，白天偶尔会在师部里转转，但每天傍晚时分都会回到那房间不再走动。她很让人省心，不会做出任何有违规定的举动。但有时候她自己在房间里做的事却会让虞啸卿大吃一惊——
　　有一天晚上他看到孟潇把狙击枪上吊上好几本书，一动不动举了将近四个小时。还有一次他以为孟潇很早就睡了，结果到第二天中午才听张立宪说她端枪趴在地上整整十八个小时，为了练习静卧潜伏。有时候孟潇会在墙上贴上一张纸，上面画着一个小圆点，她会用肉眼一直盯着那个小圆点看，然后渐渐后退，等退到了墙根上，她会再去把那个小圆点再改小一点，然后继续一边盯着看一边后移——虞啸卿知道这是她在练习肉眼观测和瞄准。最多的时候，她会擦拭她的狙击枪，然后进行拆卸和重组——她拆装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会让人看的眼花缭乱，有时甚至是用布条蒙起眼睛进行的。
　　虞啸卿打心底里佩服起这个女狙击手。不论身处何处，她都不曾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看着她的努力，虞啸卿甚至想去驳斥那些叫她“天才狙击手”的人——她靠的绝不仅仅是天才。
　　“张立宪。”虞啸卿在房间里叫道。
　　“团……师座！”张立宪立马进来，显然对长官新的称谓还没有熟悉过来。
　　虞啸卿倒没有在意，他指了指对面的房间，“一个多周了，你对她怎么看？”
　　“我佩服她！”张立宪想都没想立即回答道。
　　“哦？还很少听你说过佩服别人。”虞啸卿抬眼看着张立宪。
　　“是！师座！您是第一个，她……是第二个。”
　　“说说看。”虞啸卿看起来心情不错。
　　“温婉谦逊，才智过人，诗书才情，大气脱俗。”张立宪顿了顿，“还有……”
　　“花容月貌？哈哈！”虞啸卿接口到，竟然笑了起来。
　　“是！”张立宪有些脸红，“不止这些……还有……枪法一定出神入化，不知能否有幸一见……”
　　虞啸卿还在笑着，这让张立宪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只好局促不安的站在那儿。
　　“你小子！前些日子一直在到处淘换英国狙击步，别以为我不知道！”虞啸卿走过去敲了敲张立宪的钢盔。
　　“师座……我……”张立宪更加不知所措的看着虞啸卿，像偷吃糖果的小孩子被当场抓住。
　　“行了，又没怪你。再说跟她学学又不是坏事儿。你去叫她，说我在靶场等她，让她带上枪。”虞啸卿吩咐道。
　　“是！”张立宪听到虞啸卿的话，立刻激动地跑了出去。
　　虞啸卿又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屋子，大步走了出去。
　　靶场上，风有些大。虞啸卿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看着远处张立宪正带着孟潇走了过来。
　　孟潇早就换回了她洗净缝好的军装，其实说是洗干净，有些血迹和硝烟是洗不掉的，也只是洗的看不太明显了而已，她穿着衬衫军裤和军靴，略带血渍的衣服穿在孟潇身上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像是衣服上原有的纹饰一般。期间虞啸卿叫人给她送去好多套衣服，有军装也有旗袍，可她从来都没有动过。
　　孟潇走了过来，给虞啸卿敬了个军礼，语气依旧淡然，“恭喜虞师座高升。”
　　“嗯。”虞啸卿应了一声，顺手解下自己的披风要给孟潇披上，却被孟潇抬起一只胳膊挡下了。
　　“不必了，谢谢师座。请问师座叫孟潇过来有何要事？”
　　虞啸卿没有生气，只是随手把披风甩给了一旁的张立宪。“没什么要事。就是想欣赏一下孟小姐射击。如何？”
　　“孟潇的射击水平恐怕入不了师座的法眼。”
　　虞啸卿还是没生气，反而笑了声，“哈哈！连续17次密级狙击零失误的天才狙击手，就不必谦虚了吧？”
　　孟潇看了看张立宪，又看了眼虞啸卿，心想自己的情况他们竟了解的如此详细。
　　“那好啊！你们一定也知道我曾与特伦哥上校约法三章的事情了？今天，我也同虞师座约法三章如何？您答应一条，我给您表演一次，怎么样？”
　　“哦？你倒说说看。”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吧，恐怕第一条您就不会答应。”孟潇把狙击枪上肩，摊了摊手，要打道回府的样子。
　　“你不说如何知道我不允？”
　　“那好。第一条，我要见龙文章。”孟潇抬头看着虞啸卿，看着他再也保持不了方才的好脾气，脸绷得紧紧的，额上又开始青筋暴起。孟潇知道无望，摇了摇头耸了耸肩转身要走。
　　“允了！”两个字被虞啸卿死死地咬了出来，孟潇顿了一下，慢慢转回身，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说我允了！”虞啸卿又咬着牙说了一遍，像极了在耍倔脾气的小孩儿。
　　孟潇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张立宪说，“麻烦张副官找几个火柴盒过来。”
　　“好！”张立宪应了一声就跑开了，不一会儿就从靶场上的士兵身上搜罗到了一堆火柴盒。那些士兵听说有人演示射击，也纷纷围了过来。
　　孟潇给狙击枪上满了子弹，然后把十个火柴盒分别分给了旁边的十名士兵，让他们在靶场的范围内随便找地方扔，前一个扔完了隔两秒钟下一个接着仍。
　　那十名士兵跑开了，十个人倒是去了十个不同的方向。
　　孟潇拉栓上弹，喊了一声“好！”十名士兵便接二连三的高高抛起了手中的火柴盒。只见随着火柴盒一个接一个被抛向了空中，枪声也不间断的响了起来。再看孟潇，只见她目光如炬气定神闲，转换着各种姿势朝不同方位开枪，基本上都不用瞄准抬枪就打，拉栓上弹更是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动作。
　　十发子弹很快打完。那十名士兵各自找回了自己抛的火柴盒重新聚集回了虞啸卿身边。他们拿着手中一个不落全被子弹钻了个洞的火柴盒瞪着眼睛面面相觑，一个个像活见了鬼一样——这种射击水平实在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张立宪一个接一个摸着火柴盒上的黑洞洞，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虞啸卿还是面色平静，可此时面上平静可不代表心里也平静——他的心倒像是被孟潇的十枪打成了漏勺——漏掉的可不光光是三十年来对自己枪法的自信，还有什么别的东西从心底一下子涌遍了全身。
　　“怎么样，师座？我们继续吧？”孟潇问虞啸卿。
　　“不必了。我答应不了你第二个条件，因为那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虞啸卿何等聪慧，怎能猜不到孟潇下一个条件是什么，肯定是让自己饶龙文章一命。
　　孟潇有些失望，本来想借此机会为龙文章求饶，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