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枝词》西周小呆

5、 坟地

　　芊眠说：“赵海，你是从哪里来的？”赵海想了一下说：“你不是看见了么？我从棺材里爬出来的。”芊眠说：“我是说，你还没有进棺材里的时候，你是何方人氏？”“哦，大都的，就是金城。”赵海说，看见芊眠一脸迷茫的问：“金城是哪里？离这里远么？”赵海在地上抠了一块土摆弄半天说：“是挺远，不过也不算远，半个月吧，如果有马的话，不到半个月就到了。”“那你呢？死过来的？”芊眠问，“死过来的？怎么说？”赵海问，“就是说，你到这里死的？”芊眠说，“嗯。”赵海似乎有些不愿意再往下说了，芊眠也就没有再往下问。
　　赵海晚上娇贵得很，不要睡稻草，也不要光喝粥，一定要先喝一口水漱漱口，然后坐着一面喝着热水，一面看月亮，看了一会，自己就飘然进屋里去，往往把芊眠吓了一跳，总是回头大声质问为什么走路不能有动静。
　　赵海寻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见周围实在没有什么干净的床褥，干净也不过就是抖落抖落，灰少点。赵海敛起眉头说：“你这里，这么脏？”芊眠看了一会说：“哪里脏了？”“唔，灰大了点，不过还好吧，将就一晚，明早再说也罢。”赵海捂着口鼻，很爱惜自己的衣服，站的远远地指挥芊眠抖灰，芊眠也很不用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抖了一阵子，大个儿找芊眠，说是有一个坟，今天刚挖出来，但是祭品真不少。
　　赵海正在那里坐着，听见说有祭品，忽然来了兴趣，站起来说：“我跟你们一起去。”“你还是在家里睡觉吧。”芊眠不满，火气挺大的，“那也好，到时候回来我也就不弄棺材了，尸臭还挺大的，也不好洗衣服，这里又这么脏。”赵海说，“随你。”芊眠一翻眼睛。
　　赵海真的是盗墓老手，一铲子下去，摇头说：“没什么好货，但是能当几文钱，也行。”吩咐大个儿在那里挖，两个人一会就挖出来一个洞，福子在上头等着，芊眠也得跟下去，要么没有人拿蜡烛，赵海不拿家伙，也不拿蜡烛，就是手里拿着那副扇子，，大个儿就得拿家伙，没有手拿蜡烛，芊眠走在前面，走了几步，赵海说：“我们挖错了，这里的壁画，挺像是很久以前的。”“那会不会闹鬼？”芊眠颤声问，“谁知道？”赵海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打开扇子在那里自顾自的摇着，浓郁的薄荷香就飘出来。
　　往前走了三步远，赵海忽然叫大个儿捡东西，大个儿正在那里低头捡东西，赵海一下就把大个儿砸晕了，“你干什么？”芊眠听见声音回头，“没干什么，大个儿一会运出去，你也出去，这里头你不能再走了。”赵海说，“那你直接也把我砸晕吧，我腿软，出不去了。”芊眠说，“胆子小的，啧，这样还来盗墓，真亏，这些人的脑子。”赵海说，“怎么办？你把我送出去再下来？”芊眠问，赵海想了一下说：“不了，等大个儿自己醒过来吧，这里头又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看什么值钱就拿什么出去。”芊眠点头，赵海说：“我来拿蜡烛吧，你到我身后去，要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跑。”芊眠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