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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真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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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白染身为白家之主,能近得她身的,无外乎是那么几个固定成员,怎么说白家都是四大古武家族之首,族长又不是园子里关着的那些供人娱乐的动物,岂是相见就能见得到的。
刚坐上那个位置的时候,她还会偶尔出去应酬。日子久了,突然觉得索然无味,大家都是表面上假意交好,暗地里却互相争斗,逮着机会就恨不得将对方往死里整。想着半辈子的时间都浪费在与这些人打交道上,就觉得特不值得,最后索性走高傲路线,整天窝在家里享受族长待遇。谁上门发请帖,管他是天皇老子一律拒收,当然,这样做的结果是她被三大家族孤立,意料之中的事。
好吧,她承认在这件事上没处理好,一开始就应该提刀先把白洛给杀了,自然就没了后面三大家族围攻之事。细想下又觉得不妥,应该追述到父亲领着白洛,回族认祖归宗的那一天。
那年,白染二十一岁,刚当上白氏族长,而白洛才五岁,一个懵懂无知的小男孩。
他们那位除了对大哥或让她背黑锅时,稍微有点耐心的父亲,毫无责任感的将白洛扔在宗族长老们面前,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双手环抱在胸前,故作深沉状地一言不发,走到大哥身旁站着,让人难以揣摩。而这一切看在白染眼里却是另一番意思,父亲在看到大哥后,整个人瞬间就变得猥琐了,倒插门的屁颠屁颠走过去,完全没有身为父亲的自觉,对于大哥厌恶的眼神,直接选择无视到底,大庭广众和大哥眉来眼去。当然,在场的人中,除了她以外还真是没人敢往那方面想。
其实,父亲与大哥这扭曲的恋情能瞒过她那精明的爷爷,归功到底是她被父亲逼迫着背黑锅的功劳。这铁三角般的关系一直维持到白洛八岁,父亲与大哥地下恋情见到了第一缕阳光,而她人生中黑锅生涯也告一段落,临到最后还挨了父亲一巴掌,爱自己胜过任何人的她,当即反手甩了大哥一巴掌,可谓是让父亲心狠狠地痛了一下,这一切都是后话。
此时的白洛就像园子里的猴子一样,被大家观赏着。可能是陌生的环境使他感到害怕,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在瞧见白染时,眼睛瞬间重现光彩,脚步朝她的方向移动。起初内心还有些害怕,脚下动作移动的幅度不大,见大家都不在意,急速奔跑到她面前,一双小手死拽着她衣裙不放,眼睛死死地盯着周围的人,一副随时准备战斗的模样。她就没弄明白,是什么样的逻辑才会让这人误认为他们是一国的?
或许是那带着颤抖的声音唤了声‘姐姐’两个字,更或许是那双乌溜溜的黑眼睛里倒影出了她的身影......反正,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她是除父亲外,唯一没有反对且举双手赞同白洛进家族的人。族长发话,就算再不甘心也得接受这个现实,呵呵,白染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白洛一票而过,这不正是她所决定的吗?
在中年妇女端着大海碗缓缓走来时,相隔很远的距离,白染就闻到一股久违的猪蹄味道。抛开那碗猪蹄不提,单论中年妇女这冒失行为,放在二十一世纪,无须她开口,属下们便已将中年妇女摁倒在地,多半会从她身上搜出一把美国‘勃朗宁’小手枪。眼睛瞥一眼四周,屋里摆设古色古香,她穿越到古代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当然,这不能证明中年妇女是善良的,能确定的是她身上不可能有手枪之类武器,根据几十年看的脑残古装剧,不排除在汤里下毒药的嫌疑。
白染淡淡地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这碗里的汤无论如何也不能喝,即使汤里没下毒,陌生人递过来的东西还是要防着点较好。
端着猪蹄汤的中年妇女心里突然打了个颤,抬头瞬间,引入眼帘的是一张微笑着的脸,心里一紧,感觉这笑容似乎有些怪怪的,但很快又将这个念头抛之脑后。
“夫人,唤我何大嫂就好,村里人都这样叫。”端着碗快步上前行至床边挨着白染坐着,安慰道:“夫人,你受苦了!”有些感触良多地对着她说道,“昨天,陈老爷抱着晕倒的你来时,满脸都是汗水,眼里的焦急更是掩饰不住,我看着是个疼人的主儿。没想到......没想到才一天的功夫,本性就露出来了。”颇有些识人不清的懊恼,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先前出门时,无意间望了眼陈老爷放在桌上那碗汤,才知,不仅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还弄些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出来 。”
何大嫂这话说得一副愤青关心的语气,听得白染一愣一愣的,立刻换上了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说话声音慢且轻柔,却不难让人听出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担忧,“何大嫂,我相公怎么了?”
何大嫂小心翼翼地朝门外望了一眼,示意她将耳朵凑过去,随后压低声音说道:“刚我去厨房骂我家相公抠门,给你进补和调理身子炖的猪蹄汤也私吞,你猜怎么着?他说把碗递给陈老爷之前,碗满满当当的,冒尖的猪蹄,可是适才我看着却只剩汤,更怪异的是连筷子都不见了。”重音全落在‘筷子’两字上,试图告诉她这事存在着巨大的猫腻,而且问题就出在陈绍兮身上。
瞧着何大嫂说话时的语气,面部变化多端的表情,整个人就跟‘演戏’似的跳脱,白染哪能听不出来她话中的隐意,敢情是来告状的,陈绍兮是否半路偷吃猪蹄且将筷子‘毁尸灭迹’,单凭何大嫂一面之辞,还不能下决定,反正终究这二人中有一人说谎。当然,不排除二人有合作的可能,真是如此的话,这事就严重了。
白染浅笑着摇头道:“何大嫂,误会一场!相公是知晓我不爱吃猪蹄,所以......”说着故作害羞状把头扭向一边。
何大嫂闻言,单手拍了一下自己脑门,道:“哎呀!瞧我多事了不是。”白染见状忙安慰的说道:“没什么,何大嫂这不是关心我吗!”谁不喜欢戴高帽子呢?这话一出,何大嫂就喜得合不上嘴巴,白染想起晕倒前的事,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便问道:“何大嫂,从凤凰古镇南下晋州有几条路可选?”
“沿着官道,一直往南走就到。”何大嫂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对白染来说,这个消息震惊而又在意料之中,为避免冤枉好人,她再次确认的问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凤凰古镇南下晋州有一条捷径,而又恰巧你不知道的。”
何大嫂连忙摇头摆手道:“不可能,官道是最便捷的一条路。”话刚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十几年前,还没修官道的时候,从凤凰古镇南下晋州走的都是山路,道路坑坑洼洼不说,还绕点远路。自从新皇十岁登基下令凿山修路,历尽艰辛,老百姓苦日子才算熬过了。我一远方表姑妈舅舅的侄儿在皇宫里当侍卫,据他所说,新皇颁布指令修路,明面上为咱老百姓好,实际是不想见其胞弟景王出游时受颠簸之苦。”
对方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白染却已经听不下去,装着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心却飘向了屋外。途中,陈绍兮赶走车夫,亲自驾着马车驶上坑坑洼洼的道路,当时若不是她迅速用脚抵住马车门前的辕,恐怕早就从车上滚下去了。好!很好,陈绍兮半路使绊子,连她白染也敢算计戏耍,这笔账她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