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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恶作剧之吻(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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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的人也都很意外,但也替湘琴开心。
他们甚至为湘琴举办了一个庆祝聚会。
只有江直树暗地里有过疑惑。因为他给湘琴补习了那么长时间的功课,袁湘琴是什么水平,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所以为什么湘琴这次可以得这么高的分?
在卷子发下来的时候,他甚至还翻了翻湘琴的试卷。嗯,里面死板些的问题她都回答对了,稍微要灵活点的,他曾经跟她讲解过的,她也写出来了,那些他没有说过的,她一个都打不出来。
这下江直树相信了袁湘琴这段时间即便在他身边的时候面对课本强撑的昏昏欲睡的脑袋,但她下来后应该有在很认真的复习。于是江直树自己就给了袁湘琴取得好成绩的理由。同时因为这个理由,他发现原来袁湘琴也是一个勤奋好学的人,即便她还是有些笨,但是“勤能补拙”嘛。
然后后面袁湘琴就发现江直树对她的态度好来了很多,至少不会再一直忽视她了。偶尔还会跟她说说话。
“果然,”湘琴想到,“有了好成绩,直树就不会看不起我了。”
袁湘琴摸着自己失去小手指的伤口,觉得这还是值得的。
时间就在袁湘琴努力的学习与努力的在江直树面前找存在感中流逝了。
湘琴在直树的帮助下变得越来越好的成绩,最终毕业时跟直树一样考上了台大。
阿利嫂开心的表示为了庆祝他们一群人都去旅游。拒绝不了阿利嫂的热情,于是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美国。
“哇,这里好高啊!”湘琴展开双臂,拥抱初升的太阳。
“当然啦,这里是纽约最高的建筑。”直树酷酷的说。
湘琴已经习惯了直树这样子的表情,她现在站在摩天楼的顶层,眺望着晨光下的曼哈顿全景,感觉到自己好渺小,又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气。抬眼就能看见那蔚蓝海湾中的自由女神像屹立其中,坚定的而充满希望的举着火炬;高耸入云的帝国大厦庄严肃穆的展示着它的威严;还有那横跨东河的大桥,波澜不惊的悬立在时而湍急时而平静的河面上。站在这里,湘琴完全能够感受到这座世界金融之城的绝世风采。
“好啦,现在我们下去吃早餐吧。”阿利嫂说道。
在美国的最后一顿早饭吃完,众人都要准备回酒店收拾行李了。再有几天台大就要开学了,大家已经定好了今天晚上的机票,现在世界贸易大厦已经参观过了,也该走了。
湘琴却舍不得。
她刚刚路过一些商场的时候,目光立刻被里面时尚漂亮的衣服所吸引,她靠着老大的毅力的才挪动了自己的脚步跟着大家一起去吃早饭。
要说她对漂亮衣服的喜爱的这个爱好,还是霓凰传染她的。就怪霓凰后来总是一有时间就带她去逛街,原本很抗拒的她,渐渐的情不自已的就沦陷在衣服的海洋里了。
她虽然没钱买,但看看又没有罪,是吧。
“那个……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想再逛一逛诶。”湘琴试探的说。
阿利嫂眼珠一转,就说:“哎呀,你一个人逛多不好。但是我们还要回去收拾东西。哥哥,你就留下来陪湘琴好了哦。”
说着不等直树拒绝,就把其他人都连拉带拖的弄走了。留下两人在原地,一个暗喜,一个依然没表情。
“走吧,你不是要去逛吗?”直树见湘琴还停在原地不动,便直接开口往外走去。
“哦哦,我这就走哦。”湘琴赶忙跟上,走在直树身边,带他前往商场。
“哇──这里好大!”湘琴感叹道,果然是世界贸易中心。
两人一路走马观花的穿过商场。没错,就是走马观花,江直树是不感兴趣,而湘琴,她是知道自己不会买的,既然如此,她真的就打算看看而已,饱饱眼福什么的就很好了。
湘琴路过大厦的外玻璃窗时,她随意的往窗外一瞥,招呼直树过来:“直树,你看,那架飞机好像在向我们飞过来诶!”
直树听到声音,顺着湘琴的手看到了那架在不远方从天空俯冲下的飞机。
直树先是一怔,以为他看错了,他记得这附近是没有机场的。那么,飞机怎么会往这个地方飞来?
“湘琴!快!我们快离开!”直树万年不变的冰山扑克脸终于裂开了,他大叫着拉着还没反应过来会发生什么事的湘琴往楼梯跑去。
“你干什么啊,直树!喂!不要跑那么快了啦!停下啦!我跟不上啊!江直树!直树!”湘琴不满的絮絮叨叨的叫,直树在搞什么鬼,干嘛突然要拉着她跑?没看到这里的人都奇怪的看着他们吗?
他们现在在五十多楼,湘琴被他拉着跑下了还没有几楼的时候,一阵剧烈的撞击声、轰炸声传遍了整座大楼。
剧烈的摇晃让两人站不稳脚步,直树立刻反应过来拉着湘琴躲在楼道的角落里,紧紧的把她护在怀里。
湘琴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摇晃的大厦已经足够让她害怕了。唯有被直树紧紧抱着她才有些神志恢复的结结巴巴的问:“直……直树,发生什么了?”
“湘琴,你刚刚看到的那架飞机就是冲我们这里来的。但是它不是要在这里降落,而是要来撞击世贸大厦。我猜的没有错,现在它已经撞上来了。一会儿摇晃小了,我们必须马上下去,不能再呆在这里了。”直树冷静的说。
湘琴嘴巴微张,眼睛睁大,面部表奇怪僵硬,一副标准的目瞪口呆,她是听错了吧,啊?这怎么可能?!谁会开飞机来撞世贸大厦?
可是即便她再怎么想着不可能,现在震动的大楼和到处传来的尖叫声、呼喊声都让她清醒的明白的确是这样的。
“直树,我们能逃出去吗?”湘琴颤颤巍巍的问。
江直树肯定的说:“湘琴,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
“直树……你一定不可以有事。”湘琴用力地抱着直树。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靠近直树,但是,现在她心中没有半分的绮念,只有担心害怕。她怕他们两个都会死在这里,她好不容易才跟他又即将上到同一所大学,她还没有跟她在一起。虽然毕业聚会那晚的卡拉OK外面直树亲了她,可是他还没有跟她表白诶。她还想到了老爸,想到老爸会为她伤心难过,他们才分开几个小时,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女儿就要离他而去了。还有江伯母,江伯父,他们也会为直树伤心的。
一瞬间,湘琴就想到了好多好多。她好舍不得这些人,更舍不得她的直树。
“直树……我们会死在在里吗?”湘琴弱弱的问。
“喂,你怎么又变傻了啊,我们怎么可能会死在这个地方啊!”直树白她一眼道。
湘琴低下头,想了想,又说:“直树,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我会拖累你的。”
“湘琴,你不要再说傻话了,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啊。要是我妈知道了,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白痴吗?”
“可是……”
“闭嘴,你不要再可是了。”
“直树……我……”
突然,湘琴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直树直接俯身堵住了她的嘴,那薄薄的嘴唇盖住了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湘琴瞪大了眼睛,一点反应也没有的感受着江直树恶作剧般的亲吻,一触即闪。
不等她说什么,江直树又牵着她向楼下走去。
此时晃动差不多停了,楼梯里也有不少的人在向下奔跑。人多的楼道里下楼的速度也慢了下了,直树一路把她护在怀里,防止别人的推攘。
大概又过了十多分钟,两人还在楼道里往下跑时,又一阵强烈的撞击声传来了。
“啊──”楼道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连绵不断的传来,伴随着的又是一身大楼的摇晃。
“直树……”湘琴越来越害怕了。
“湘琴,我们快走。”江直树异常冷静的牵着湘琴挤开人群向下跑去。
“直树……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闭嘴!白痴!快走!”
酸涩的鼻子旁挂满了水珠,那是从眼睛里掉下来的。袁湘琴快要崩溃了。她松开了江直树,不肯再往下走。
“直树,你走吧吧,不要管我了……”湘琴蹲下-身,把头埋在腿间,哽咽的声音从里面吐出来。
直树停下来,同样蹲在地上,双手撑着她的肩膀把她拉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她:“湘琴,我是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他转过身,背对着湘琴,“快上来,我背你,快点啊,笨蛋!”
见湘琴还在那里犹犹豫豫的,直树直接拉过她的胳膊把她缠在他脖子上,一把背过她继续往下走。
湘琴趴在他背上,温热的泪水沾湿了直树的衣服,“直树……”
终于,在江直树耗尽体力的努力下,两人出了那个拥挤嘈杂的楼道,见到了围在世贸大厦周围的一群群的警车,消防车,还有成批的警-察和警戒线外面的围观群众。
湘琴一直紧绷的大脑在这一刻才放松下来,她再也支撑不住的直接昏倒在江直树的背上。
***
有时候袁湘琴会觉得那天那个对她不离不弃的江直树像是她梦里想象出来的人物一样,因为自从美国回来后上了大学到现在,江直树对她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爱理不理、冷言冷语。有时候湘琴会想这到底是怎么了呢?她觉得很委屈。明明他已经亲过她了,为什么还这样一副表情对待她?
更可气的是,江直树要搬出去住了。怎么?他是嫌她在家里烦透了,受不了了吗?湘琴伤心极了。
伤心的后果就是湘琴也准备搬出去了。
不管是哥哥和湘琴谁要搬出去,阿利嫂都竭力的阻止他们两个,可是无论她怎么反对,两人没一个人肯答应她留下来。
“湘琴,你不要搬出去好不好,哥哥也走了,连你也不要我了吗?”阿利嫂一脸的伤心的说。
湘琴不敢看阿利嫂恳求的眼睛:“伯母,我跟爸爸已经麻烦你们很久了,我不可以再打扰你们了。”
“这怎么是打扰呢,湘琴?你们住在这里,大家就像是一家人一样。我好喜欢有个你像样的女儿,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可爱!湘琴,留下来陪我好不好?”阿利嫂握着湘琴的手道。
“伯母……我……”
“湘琴,你要是走了,哥哥就更不会回来了,我可是知道哦,自从你来了,哥哥都变了好多了呢。”
湘琴立马反驳道:“他才没有变呐,还是一样的……”冷血,讨厌。湘琴又说不出这些词了。说真的,直树现在比她刚来江家的时候对她的态度好好了。
那为什么她还是对他的有些态度感到不满呢?
应该是她自己的心态改变了吧。她以为她在直树心中是不同的,所以对直树有了更高的要求。可是,直树就是直树,即便他有了细微的变化,也难以达到她心中要求的对待。
湘琴反思自己今日的心态和行为。果然,都是她的要求太无理了吗?
“湘琴,你就留下来陪我嘛,你们都走了家里好冷清的诶。”阿利嫂继续劝道。
湘琴终于点点头,同意了。
阿利嫂一把抱住湘琴,笑得合不拢嘴:“我就知道湘琴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