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当铺里来[综]》归壹

21、半生异世缘（柒）

　　十二月十三日凌晨，一支百人的穿着日军军装的队伍混在日军大部队里进了南京城。这个时代的“南京大屠杀”自此开始了。

　　南京的城门打开了，犹如打开了野兽的牢笼，日军部队犹如一群群饥肠辘辘、上紧发条的饿狼，在南京城内的大街小巷上横冲直撞。屠杀！屠杀！屠杀！见人就杀！见女就强！见财就抢！一幕幕都是令人发指的兽行。

　　因为有了朝香宫鸠彦宣布城外的日军可以驻扎在城内的命令，直到晚上，日军部队才全部入了南京城。

　　可是夜晚依然是肆笑声，哭喊声连绵不绝，甚至枪声都不曾停歇。

　　天色越来越暗，连空气都冷凝了。渐渐的，整个南京城内再没有任何声息。一切都静悄悄，静悄悄的，甚至没有了虫鸣，没有了鸟叫，似乎这样的寂静才是夜晚应该有的色彩。

　　慢慢的，出现了脚步声。它不是一个人的脚步声，而是百个人混乱且迅速的脚步声。

　　他们各自散开，奔向各处。他们跟白天的一样的见人就杀，一刀割掉脑袋或者几枪射爆头。

　　他们也有不一样的，他们只杀穿着跟他们一样的日军军服的人，只杀日本人，杀投靠日本人的人。

　　他们不知道自己杀的人是谁，他们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是在城里的日本人，都是他们的刀下魂。

　　林霖和华皖带着好几个人径直来到了司令部，司令部的人都安静极了。就像是年初在东北杀人的时候一样，这些人乖乖的等着他的断头刀。

　　手起刀落，他们都是用最少的时间来杀一个人。一路杀到司令部的最里面，他们找到了白天入城时见过的走在最中央的那群人。“砰—砰—砰”几枪下去，已经再也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了。

　　这一晚，血腥味漂浮在南京城上，浓郁的久久都没有消散。

　　哦，是了，这夜为什么只有一百人？

　　那是因为还有的人去了日本东京，就在这一天，也是这一晚。

　　他们混进了东京皇宫。他们同样迷晕了皇宫里的所有人，他们也杀了皇宫里的所有人。

　　日本人的伟大的天皇哟，被分尸在他的床上了呢。

　　***

　　二十年过去了。

　　这片土地上的战火早已熄灭了，曾经留下的血液被河水冲刷掉了，还有剜心的伤痛在时间的抚慰下渐渐抹平了。

　　时隔十八年，曼璐才带着林雨重新踏上了这片土地。

　　二十年前，那场惊天的南京屠杀带来的后果是巨大的。

　　第二天，南京城里的所有城民醒来，现还在奇怪怎么日军今天终于不强杀了吗？可是随后，他们发现了所有的日军一夜之间全都死了。

　　南京人又惊又喜又怕。惊的是二十万的日军一晚上就全死了；喜的是这些畜生们终于被杀了；怕的是其他日军知道后会对南京做更加残暴的事。

　　没有人顾得上这些死人，他们都拖家带口，竟又一日之间，所有活着的南京人都逃离了这个充满屠杀的城。

　　等得到消息的日本人和各国的媒体记者赶到南京的时候，南京已经是一座空城，一座死城。再也找不到没有活着的人，只剩还发的恶臭的尸体，尸体，还是尸体。二十万日本人的尸体，还是万多的死相惨烈的中国百姓的尸体。

　　这简直是让人难以置信，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这不合常理的事让日军底层的士兵开始害怕，想要退缩，反战的情绪在军队里蔓延开来，好些被战争冲昏头脑的人开始冷静下来，想要逃离中国。

　　日本国内上层也发生了大地震。

　　天皇被分尸于皇宫的消息也传出来了。

　　那晚待在宫里的人，也基本上都被杀了，里面还有好些个皇室成员。

　　日本国内乱成了一锅粥。活着的人上层人忙着争权夺利，下层人的信仰却开始垮塌了。

　　一场全面侵华战争就这么诡异的单方面的暂停了。

　　是的，就是单方面。因为中国人就是要趁你病要你命。先是小规模的反击战，到了后来，更是打了好几场大战役。等到日本高层把权利力重新分割完毕的时候，他们已经无力在中国搅风搅雨了，因为中国土地上的日军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再也难以为继了。

　　没错，就因为“一二、一三”的南京屠杀和天皇分尸案，纵然日本的军国主义右翼分子依旧叫嚣的要继续派兵，可是，国内的青壮年们已经不多了，更何况，反战的一派现在占据了大部分的人。所以，所谓的“三个月□□”计划，成了一个大笑话。

　　声势浩大的全面侵华战争开打了三个月后，就迎来了中国人最凶狠的反击。日本国内高层的不让撤回继续攻打中国的命令，尽管让战火继续燃烧着中国，但更多的还是烧到了日本人自己的身上。

　　就这样拖沓了两年，日本国内再也坚持不住，终于新上任的天皇下达了诏令，投降了。

　　全中国都在一片欢呼声中载歌载舞时，只有顾曼璐一个人说不出悲喜的带着一岁多的儿子去了美国。

　　那个激情的夜晚之后，林霖就不见了。

　　她找了好几天，等了好几天，都没有林霖的身影，也没有他的消息。

　　但她仍然抱有希望，希望某天睁开眼，她还在他强健的臂弯里。直到“一二、一三事件”传开了，她突然就心死了。

　　年初的时候林霖去东北做的事，他虽然告诉他的不全，可她明白，他能这么简单的杀人，一定是去第八号当铺典当了什么。她一直装作不知道罢了。这次的事发生的跟东北的那时候那么相像，还用说吗？他一定又去当铺了。可是到了现在他还没有回来，除了他死了活着典当了灵魂之外，还有别的可能吗？

　　于是她在时隔第一次进当铺的十七年之后，再次踏了进去。

　　“我丈夫，林霖，他，之前，来过当铺吗？”顾曼璐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是的，顾小姐。”苏离点头。

　　“我可以知道，他典当了什么吗？”

　　“当然。气运和灵魂。”

　　曼璐还是怔住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前几天的事，是他做的吗？”

　　“是的，林先生带了上百个人来，一起典当了灵魂。”

　　曼璐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不让自己软下去：“我典当我的灵魂，老板你可以放了他吗？”

　　苏离直接拒绝：“不可以。等同价值的东西，当铺不做没有价值的生意。”

　　一行泪落了下来，曼璐无力的靠在椅子上。

　　“顾小姐，”苏离又说道，“情绪波动过大对胎儿影响不好。”

　　“什么？什么意思？”曼璐不可置信的说。

　　“林先生用气运换回了你的生育能力。我能感应得到，你腹中的已经有了一个胚胎了。”

　　曼璐低头，缓缓的摸着肚子，一双眼睛神色幻灭不定。

　　“顾小姐这么多年来也为当铺招揽了不少的客人，所以我把这件事告诉你，至于你要不要典当，你可以继续考虑考虑。但是，一个灵魂是不能换取另一个灵魂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老板。”

　　***

　　“妈，你怎么了？”自从回到中国之后，林雨敏锐的察觉到了母亲的情绪变化。

　　“妈没事，我们走吧，小雨。好多年没有回来了，好像我都不认识这里了。”

　　还是熟悉的家，熟悉的房间，一应物品都还摆放在原处，曾经的温馨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好啦，妈，回神啦，回神啦！”林雨在她面前晃了晃手。

　　“多大了，还这么顽皮？”

　　“哎呀，妈，”林雨环着顾曼璐的脖子，撒娇道：“不过我多大都是你的孩子呀。”

　　“臭小子。”曼璐笑骂道。

　　赵妈前些日子得到她要回来的消息，早早就过来将家中里里外外的整理清洁过了。这些年她在国外，都是赵妈在帮她照看房子。

　　林雨左看看，右翻翻，找出了一本相册，“妈，这些是爸爸的以前的照片啊，我果然是爸爸的孩子，都是一样帅。”

　　“就你啊？比你爸爸差远了。”

　　“哪有？”林雨不服气了，扯着脸颊道，“你看你看，哪差了哪差了？”

　　“小雨，你过来坐吧，”曼璐深吸了口气，“有些事，我也该告诉你的。”

　　“什么是事啊，妈？”林雨眨眨眼道。

　　“你不是一直问你爸爸在哪儿吗？二十年了，一眨眼，你都已经长这么大了，现在告诉你，也是时候了。”

　　“妈，你终于肯告诉我了！爸爸他到底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二十年了都还不回来？“想到这里，林雨瞬间情绪低落了。

　　“小雨，你还记得‘一二、一三事件”吗？”

　　“当然知道啦，就是因为这件事直接导致了日本的失败、投降。我在学校的老师都经常提及这件改变了东亚格局的事件呢。”

　　曼璐徐徐说来：“要说你爸爸为什么再没有回来了，直接的原因就不得不说这个“一二、一三事件”，那一年……”

　　***

　　二十年过去了，八号当铺里什么都没有变化，无论是里面的布置装饰，还是坐在长台后面的老板，和站在他身边的霓凰，都一如往常，看不到时间的流逝留下的痕迹。

　　霓凰道：“顾小姐，你来了。”

　　顾曼璐笑着向她回礼，直接对苏离说：“苏老板，我来典当我的灵魂。”

　　苏离道：“你想好了？”

　　“是，我已经多活了二十年，眼看着小雨也长大了，他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了。阿霖他应该等的急了，我要去陪他。”

　　“那么，顾小姐想要得到什么？”

　　“苏老板，我想要我的孩子一生平安幸福。”

　　“可以，请签字吧。”

　　曼璐顿了顿，又说：“老板，我还有一个要求，请你一定要答应我。”

　　“顾小姐说说看。”

　　“我想跟阿霖的灵魂待在一起。”

　　苏离点头：“可以。”

　　曼璐满意了，她毫不留恋的便签下了这份黑色契约。

　　苏离看着桌子上的光芒白洁的灵魂，对着霓凰说：“拿去放吧。”

　　霓凰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霓凰蹙眉道：“老板，瓶子不够了，我把他们的灵魂放在一个瓶子里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苏离淡淡的回答：“不会。你看着办吧，瓶子的事，你要记得处理。”

　　“我知道了，老板。”

　　“这个世界我们收取的灵魂很多，这次融合的时间虽然花费的长了点，好在融合的深度不错，你好好准备一下，可以借着融合完成时穿越的瞬间汲取能量为你自己所用。”

　　“好的，老板。”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