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嫦娥》读乐乐

184、中毒至深

　　通缉令上，果然写着吴刚的名字、性别、年龄、个人经历已经牵扯案件详情，可是一看相片我不由得哈哈大笑——
　　心上的大石头嗖地飞远了。
　　猪八戒摇头：“你中毒太深！”
　　猪八戒又开车拖着我来到赤脚大仙的诊所——这一次的诊所，比以往来的任何一次都热闹，很多女孩拥着他一面贺节一面央求他给自己开美容配方。猪八戒拨开人群拖出赤脚大仙，要他告诉我事实的真相。
　　“什么真相啊？”赤脚大仙好像还没有从兴奋中缓过神来。
　　“在吴刚从山崖上摔下后你给他整容的真相！！”猪八戒说。
　　赤脚大仙想了想，说：“是啊！那个时候他的脸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所以我给他整容了——我是照着我年轻时候最帅的样子给他整的，结果非常成功——不过他的屁股现在可难看了。如果没有他心甘情愿地让我拿他当小白鼠，我怎么会有今天的成功呢？哈哈哈哈！”
　　“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他就是吴刚！那个杀人在逃犯吴刚！！”猪八戒朝我低吼。
　　啊——怪不得吴刚拆开脸上的纱布后样子会和赤脚大仙一模一样，我甚至以为他和赤脚大仙是父子或兄弟！原来——
　　不，我还是不敢相信，忙问赤脚大仙吴刚在整容前的模样。
　　赤脚大仙说：“他的脸从前被烫伤过……除此之外，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啊呀不管他以前什么模样现在帅不就得了？又不是要参加选美比赛，那么追究自然美抵制人工美干什么？丫头，你是不是也想让我替你整一整？我现在可以有信心地向你保证，让你年轻十岁绝对不成问题！”
　　赤脚大仙眯起眼睛研究我的脸型。
　　我坚持要回广寒苑，我要亲自问吴刚其中根由，猪八戒不放心，可是我不相信吴刚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
　　猪八戒说：“好吧，我偷偷跟着你，一有不对你就大声尖叫——进院子的时候不要关门，我好冲进去救你，你也好逃跑，知道吗？”
　　深夜的月亮还是那么若无其事地圆——这是继多年前那个被二郎神吓死的中秋之后，又一个令我胆战心惊的中秋节。
　　我来到广寒苑门口，院子里依旧闪着烛光，院门虚掩，我悄悄推开它，一个黑影朝我扑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叫喊，嘴巴就被另一张嘴封堵起来——是吴刚！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吴刚一脸饱受惊吓的表情。
　　不会吧，明明饱受惊吓的人是我啊！
　　“那个猪八戒把你带到哪里去了？他想干什么？他对你说了什么？”吴刚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心。
　　我急忙推开吴刚——被他亲吻的确令我晕眩加春心荡漾，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现在的我，心里装的全是问号问号问号……
　　“坐下好吗？”我拉着吴刚来到桂花树下的石桌石凳边。
　　看得出，吴刚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坐了下来。
　　他好像知道我要同他说什么似的，不敢正视我。
　　“嫦娥——我今天还给你准备了礼物，是在赤脚大仙那里要的一瓶冻容秘方膏，只有一小瓶，可是他说很珍贵，可以……永葆青春什么的……”吴刚一边嘀咕着一边从上衣口袋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子，放在我面前。
　　“吴刚，你喜欢我吗？”我犹豫了很久发问了，我不敢说爱，气氛已经很沉重了，不敢再用爱来使它变得更沉重。
　　吴刚不回答。
　　“我刚刚知道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不敢相信，我需要你来告诉我那些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到底是谁？从前做过些什么，他们说的我不敢相信，只有你才能让我知道真相……”我哭了，开始语无伦次。
　　今天晚上我会被吴刚杀死吗？如果他被惹急的话说不定会的。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你会怎样？”吴刚问我。
　　我会怎样？我能怎样？吴刚的样子开始出人意外地笃定起来——好了，太好了，真相已经被揭穿了，已经被这个女人知道我的本来面目了，那就不用再伪装了，杀人灭口吧！
　　“如果是真的，那么我会没有办法再和你相处下去——因为你会被警察带走，你的命运再也不会掌握在你手上，我们的命运也不会掌握在我们手上。”我看着他，盼着能从他嘴里迸出一句“不，其实他们说的不是真的，我没有杀过人”等等之类的话，我愿意相信他，哪怕被全世界的人嘲笑是傻瓜我也愿意相信他。
　　就好像很多年前，我希望后羿对我说“不，我不喜欢小七”一样。
　　然后我就原谅他，紧紧地和他拥抱在一起，接着变卖家产亡命天涯。
　　可是，吴刚没有说出这句话，他苦笑一声，说：“这么快——这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吗？”
　　说完，跌跌跄跄回了自己房间。
　　我呆坐在石凳上，忘记了一切，知道猪八戒在外面用呼哨声提醒我。
　　我出去，猪八戒问我结果如何。我摇头——我还是不敢相信。
　　就算他是杀人犯，现在已经换了副模样，如何还能找到证据指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