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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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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不会变,会变的是城镇里的人。
那夜之后,佐助开始躲着鸣人,为此,他甚至搬出了宇智波的大宅。
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躲。因为,在那座偌大的老宅里,他和鸣人碰面的机会真的不多。可是,他就是突然无法忍受生活在有他的屋檐下。
靠在公寓的床上吸尽最后一口烟,佐助烦躁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顺手去拿床头柜上的烟盒,却发现已经空了。
“啧……”皱着眉将烟盒扔得老远,一头扎进被子里,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糟了。
落地窗前的窗帘是拉上的,这让阴天的屋子显得更加阴暗,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他再一次迷茫起来。
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
他无法形容第二天早上醒来后看到身边躺着的鸣人和床单上那滩血迹时的心情。
鸣人睡得并不安稳,咬着唇,皱着眉,颇有些小孩儿受气之后委屈的意味;脸色也很差,是那种没有病态的没有血色的苍白,映着床单上那滩面积不算小的殷红,一下子就让他感到慌乱。
是的,不是厌恶,不是后悔,只是一种单纯的慌乱——
一种让他迫切想要将之揽入怀中确认和安抚的慌乱。
这样的感觉让佐助一下子变得无所适从起来。
这么多年了,独自面对大大小小各种棘手的情况,他总是冷静而淡定的,类似于慌乱这样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宿醉之后的清晨出现?
这样的情绪来得太快,带着点本能的意味,却那么的陌生和久违……佐助的心被这种奇怪的感觉弄得一团糟,以至于他像逃似的穿上衣服离开了鸣人的房间,甚至在当天下午就联系助理搬到了以前购置的一处公寓。
现在想想,当时为什么要逃呢?像是害怕下一刻就会对上鸣人睁开的眼睛一样……其实,对于一个酒后药后泄欲的对象,他大可毫不在乎地将之无视掉的。
为什么要害怕和他面对面,心里甚至还带了那么一点负罪感呢?
等等,负罪感?佐助涣散的目光一下子凌厉起来。
我干嘛要对他有负罪感?本来就不是同种族的,而且还是个男人,还是个对自己来说只有利用价值的男人……我干嘛要有负罪感啊?!
难道是最近的日子过得太悠闲所以生出善心了么?
东想西想的就更加烦了,佐助索性拉高被子把脑袋蒙住。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就可以直接将他送回山里去了吧……大不了遵守承诺不动那块地皮,再不然多给那边一笔钱,然后叫族长什么的日后多关照一下他,要是还不够的话……等等!我干嘛要为他考虑这么多?不是,是我干嘛要一直都在想关于他的事啊?!
佐助一脚踢翻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极度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摸过手机准备叫水月再去买烟,可就在这时,他那个没有大事不准别人打,所以总是换着最新的款式但万年都不响一次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呼噜噜~呼噜噜~好饿好饿咩~~咩~~~”
突然响起的欢快铃声让佐助差点没把手里的电话扔出去。
靠,这不是每次吃饭时间,鸣人爱看的那个电视频道都要重复播好几次的广告歌么!熟悉……太熟悉了——
自己哪次不是在这白痴的旋律中,极度无语地给那个一脸向往的笨蛋打电话叫外卖的啊!
所以现在,根本不用听完,佐助就知道在这段唱完之后,一定还会有个甜腻腻的童声软哒哒地说一句什么‘妈妈,我要吃一乐拉面!’。
突然就想到了某次吃饭的时候,自己将手机搁在桌子上出去了一下,结果回来时,看到鸣人和来找自己的水月坐在那边笑得特贼地看着自己的情景。
鸣人是捣鼓不来这些玩意儿的,肯定是水月那家伙提议的……佐助眯着眼睛用力摁下接听键,心里寻思着该扣水月几个月的薪水。
“喂。”语气冷得似乎要将电话那头的人直接冻住,所幸那边的人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主,声音稍顿了下就恢复了平静。
电话是老管家打来的。
“嗯。”佐助听了一会皱起眉应了一声,颇为不耐烦,却不知是因为对老者的尊重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没有说别的,又过了会儿,他淡淡地回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将铃声换成震动后把手机扔回床上,佐助扯了块浴巾向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