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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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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走在朱红的鸟居下，对于鸣人来说，这还是来到宇智波老宅后的第一次。
寂静的夜里，月明星稀。
月光照着高大的鸟居，在石阶上落下重重阴影，铺展绵延着，被树影剪得零零碎碎，细看，竟像一个个巨大的怪物。
“蹬、蹬、蹬……”听着自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气里，久了，竟生出一种被人跟着的错觉。
“神灵退散……神灵退散……”鸣人心里有点毛毛的，不禁加快了脚步向山顶跑去。
“小黑！小白！出来、出来！”
一口气冲到神社前的樱树下，鸣人一边喘气一边用两只樱雀能听懂的语言喊道。
“啾……这么晚了你嚷什么啊？啾！”不多时，重重粉樱间露出一个白色的小脑袋来。
“啾！啾！就是、就是！小鸣人你发什么神经啊啾？！”黑色的樱雀扑扇着翅膀飞落下来，用尖尖的喙惩罚似的啄鸣人的头。
“哎呀！会痛的啦！快点住手……不！住嘴啊！”鸣人抱着头跳到一旁。
“哼……说吧，这么晚了来找我们做什么啾！”两只樱雀现出了真身，并排落到花台上站定，挥舞着手中的小棒槌，气鼓鼓的样子。
“嘿嘿，我的确有点问题想请问你们一下啦！”鸣人凑过去蹲在花台边，堆满了笑容的脸让人不容拒绝。
“啾、啾……真拿你没辙，问吧问吧，问了我们可要睡觉了啾。”
“嗯……”鸣人收起了笑，抿起嘴唇思索着开口道，“那个……我想知道宇智波家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啾……”闻言，两只上一刻还活蹦乱跳的樱雀沉默了。
“我听人说，佐助小时候家里发生过一次很大的变故……”鸣人皱着眉思索，没有察觉到樱雀的变化。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给了他那么大的打击呢？连性格都变了……明明小时候只是有些别扭而已嘛……”
“……”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两只樱雀相互看看，神情很是古怪。
“小黑？小白？”
“啾？！”
“你们怎么不说话啊？我一个人在这儿说了老半天了！”鸣人气鼓鼓地赌起嘴嗔怪道。
“啾，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啾……只是、只是他的父母亲大人相继离世而已啾……”
“啊？！这还不算大事！发生了什么？”
“啾……”小白用小棒槌敲了敲自己的头，“佐助小鬼头还有个哥哥，很聪明，很小就帮着族里打理生意了，因此，他们的父亲对他这个哥哥很是器重。可在十年前，他却叛离了家族，还将宇智波一族的生意弄得一团糟，于是……于是就把他父亲给气死了，啾……”
“然后，他的母亲大人也跟着死掉了啾。”小黑接嘴道。
鸣人蹲在花台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哥哥叛离，父母双亡……他能想象得到这些事给了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的佐助怎样的打击。
想到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个神气活现的小男孩，鸣人的心底没来由地划过一抹疼痛。
“小鸣人，不要爱上那个小鬼头哦！他已经不是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小男孩了啾……”注意到鸣人眼中的神情，小白飞落到他的肩头，一改往日的顽皮，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且不说他无法接受你是个男的，最重要的是，宇智波家真的是个很可怕的地方，他们……”
“小白！”小黑突然打断了小白的话。
“啾……”像是突然醒悟过来，小白一下子飞回了小黑的身畔。它不再言语，只是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鸣人，欲语还休。
“嗯？小黑，怎么了？”鸣人有些莫名其妙，看看竖起了毛发的小黑，又看了看神色怪异的小白。
“没什么，小白的话你记着就是了！啾，不要爱上那个小鬼头，也千万别和他……和他有太、太过亲密的接触……”
“太过亲密的接触？”鸣人这下更疑惑了。
太过亲密的接触……指的是什么呢？
“啾啾！太过亲密的接触就是太过亲密的接触！你问那么多干嘛啾！”小黑像被人踩了爪子一样一下子扑腾起来，“总之你记住就好了！啾！”
这家伙……怎么这么单纯啊啾？！单纯得让小神我想揍扁他！
“呃……小黑你干嘛突然发火啊？我不问就是了嘛……”鸣人委屈兮兮地站起身来，退出了它的攻击范围。
“还有什么问题啾？没有就快点滚蛋啾！”
“啧……这么凶……没啦！我走了！”鸣人冲着他俩做了个鬼脸转身离开。
“对了，前院那棵樱树上的符咒我已经取下来了，你们可以随时搬下去！”
鸣人一边说一边跑下了石阶，以至于他没有看到随后出现在樱树下的人影。
磅！
大蛇丸一脚踹在树干上，力气之大，愣是让花枝摇晃，无端地坠落无数花瓣。
“咳、咳……”
低沉的咳嗽声自树下响起。
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的拉扯，两只樱雀猛地从树上跌落下来。颤颤地想要起身，却被无形的气场压制住，只得颤抖着趴跪在花台上。
“大、大、大人……我们、我们什么都没有多说啾！”
“咳……咳咳……”
又是一阵沉闷的咳嗽声。
“大人！饶了我们吧！我们真的没说什么不利于您的话啾……”
“说了你们还能好端端地跪在这里？”
尾音上扬，大蛇丸目露凶光地俯视着它们。
“大人饶命！小白以后再也不敢多嘴了啾！”知道自己闯祸了，小白死命地做着磕拜的动作，不住地求饶。
“哼……我的计划没有人能改变，”大蛇丸冷哼一声，强调怪异地说道，“这么多年了，该怎么做，不需要我教你们吧？”
“啾！不敢有劳大人！”
“这就好……呵呵，这棵樱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你们住在这树上，日日夜夜吸其灵气，也早就不干净了，别想着胡乱发善心，白白毁了自己的道行，咳咳……”
大蛇丸话没说完又捂嘴咳嗽了起来，字字句句轻描淡写，可其间的暗示和威胁却令两只樱雀心惊不已。
“我们……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啾。”
“嗯，这就好……呵呵……”
大蛇丸轻蔑地瞟了它们一眼，这才慢悠悠地走回神社。
压在身上的千钧重量瞬间消失，两只樱雀瘫倒在花台上，仰面呆望着头顶盛放的夜樱，美丽妖娆，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夜，鸣人失眠了。
……
佐助君小时候家里发生过一次很大的变故，从那时侯起，他就变得很冷漠了。
……
可能是打击太大吧，佐助君将自己的情感封闭了起来，对谁都冷冰冰的，可是……
……
啾……只是、只是他的父母亲大人相继离世而已啾……
……
香磷和樱雀们的话萦绕在耳旁。原来佐助经历了那么多……那么骄傲的他，是怎么挨过来的呢？
鸣人翻了一个身望向里侧。
……
可是我知道，佐助君原本是个很温柔的人。
……
很温柔的人么？那个冷冰冰的讨厌鬼？那个臭屁拽拽的小恶魔？
怎么想也不像个温柔的人嘛！
……
给你花。
……
突然，一个稚嫩的声音闯进了鸣人的脑海。
樱花纷飞的春日里，送给自己雏菊的小男孩别扭地皱着好看的眉头，说完那句话就倔强地抿紧了唇不再开口。
嫩黄色的雏菊在风中点着头，男孩白皙的小脸上蓦地浮现一抹微红。
……
佐助君……只是隐藏了真实的自己而已，才不是像那些人说的那么冷酷无情……
温柔的……人么？
温柔的人……
鸣人躺正身体，将双手枕在脑袋下。这么一想，也似乎是那么回事儿啊……
……
原来在佐助君的家里发生变故之前，他认识过一个金发蓝眼的小女孩，至此，他就将仅剩的情感都投入进去了。那些女人，都是她的替身。
……
没来由的，香磷的这句话又突然钻了出来。
“什么嘛……我不是女孩好不好……笨蛋佐助……”鸣人懊恼地撅起嘴抱怨道，可他没发现，他这话语中撒娇的意味有多浓。
“虽说不是女的，可自己不也“嫁”给佐助了吗？”
越想头越大，鸣人腾的一下撑起身大声地喊道：“啊啊啊啊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言罢，又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
反正自我跟在佐助君身边起就没见他去寻找过。总之，那该死的女人到现在都还没出现……
……
没有去寻找？或许只是害怕吧……
到了后半夜，窗外的月亮渐渐偏西。
不论是找到，还是没找到，对于佐助来说都是不希望的吧？
有些东西，让它成为心里的一个寄托就好，实体化了就会分散心思，进而侵占自己的感情，甚至在原本坚强的心中攻池掠地……肩负着那么沉重的过去的佐助，一定不希望这样才对。
鸣人思考着又翻了个身。
佐助的这种想法，从小没有亲人的鸣人很容易体会。
没有珍爱的人，就不会害怕失去；没有开始，就不会害怕结束。
今夜，辗转反侧，注定不成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