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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那年相遇 ...

  •   暮色时分,太阳将落未落,西天边渲染着一片瑰丽的云朵。忙碌的高中一天也只此时的片刻清闲。德音在暮色中的操场上跑步,没有很快,却匀速稳健,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鹿。韩章此时坐在操场边高高的看台上,怀抱吉他,眼看着这姑娘第十几次从正前方跑过,心里嘀咕“可真够能跑的,这妞!”,手底下不觉弹错了一个音。

      那时候德音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高二学生,面容清秀,四肢纤长,眼睛明亮。有着阿黛尔一般的嗓音,可以唱出海妖般的歌声。可惜的是德音并没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加之小的时候被有着清亮尖细童音的小伙伴鄙视过,德音很少开口唱歌。

      德音性情冷淡,小小年纪就很理智,对不熟的人尤其没有耐性,对自来熟的人常常是怀有恐惧之心。但是因此认为她很难接触,这就又错了,德音只是比较慢热,但是为人办事都是极靠得住的小姑娘,说得出做得到,颇有侠气,跟当下大部分很浮躁的小姑娘很不一样。

      韩章和默默无闻的德音不一样,算的上是整个高中或者说是整个Q市高中界的风云人物。原因无非就是那么几个:长得好,瘦高有型,棱角分明;家世好,官家小姐沈云嫁了商界巨子韩启,生出这么一个独子,受尽两大家族的疼宠;唱歌好,歌声一起,全场静寂,尽管前两条就足够令万千少女趋之若鹜,但是没人能否认韩章的歌声的确足够棒。

      在这所海滨都市里最好的已有百年基业的重点高中里,彼时普通的德音与耀眼的韩章未曾相识。但两人真正的相遇其实并不怎么美好。

      那一天阳光很盛。德音脚蹬单车好不容易爬上了一个陡坡,正准备享受一下下坡的速度和凉风,一个身后背着吉他的男生不知从哪里闪了出来。本来依着德音的反应力是可以闪过去的,可是好巧不巧,那男生将吉他从右肩甩到了左肩,于是悲剧发生了:单车刮倒吉他,车头一转将男生带到,德音也从单车上摔了下来。

      “我的老婆!”

      “对不起,对不起,你要不要紧?”回过神来的德音赶紧道歉。

      “啊啊,我的手!”只见一枚顶端尖利的小石子尚留在韩章手上,固执地不肯离开,已经有血迹慢慢渗出。

      “呀,你流血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吧。”德音内心的愧疚更上一楼。

      韩章看着拔出石子后血流不止的右手,再看看被蹭掉漆的“老婆”,一张脸顿时变得更黑。

      “你是怎么骑车的啊?想要一尸两命吗?”德音听到这句话一愣,找纸巾的手顿了一下。一尸两命?下意识地瞄了一眼韩章的肚子。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奇怪的韩章被德音搞得更加恼羞成怒,“你往哪看啊!我指的是我的吉他!她都被你蹭破皮了!”

      德音哭笑不得,递出纸巾,“对不起啊,不过你都流血了,还是赶紧去医院吧。估计还得打一支破伤风。”

      韩章把纸巾按在伤口上,一听要打针顿时炸毛,“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

      “不打破伤风真的不行,再说还得止血消毒啊。”德音看了一眼被染红的纸巾,顿时觉得自己更加罪恶了。

      “我摔得腿痛,走不动了。”

      “我载你啊!记得前边应该就有一家诊所的。”

      “你行不行啊,再摔倒怎么办?”

      德音有点不好意思,“刚才真的是个意外。不会有问题的。”终于无话可说的韩章只得硬着头皮上,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怕打针的。

      少年背上吉他坐在后座,下坡其实真的挺快,面对纤细的腰肢,完好的左手不知该放在那里。“除了挺能跑,力气也不小嘛。”韩章心里默念。

      德音载着伤员,心里很急,速度挺快,不多时便来到一家社区诊所,后背不觉有些汗湿。

      医生一边清洗,消毒,止血,包扎,一边调侃“你女朋友比你还急啊,看满头大汗的。”

      “她才不是呢!”韩章即刻反驳,德音默默地满头大汗转黑线。

      “手上的伤一周内不要碰水,每天记得换药。破伤风要打哪?胳膊?屁股?”

      “鬼才要打屁股上!”

      “胳膊要更痛一点哟。”医生不怀好意地笑道。

      “谁怕痛了?当然,当然是胳膊了。”

      “你不要盯着看,不要怕。这么大了,还怕打针?”

      “谁怕了?

      “那你放松点,肌肉不要这么紧!”好不容易打完,韩章一副要跑的样子。

      “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医生?会留疤吗?”德音问正在收器材的医生。

      “应该会留一个浅疤,不过问题不大。吃清淡点,暂时可能有些不方便。”

      “谢谢您!”

      “快走啦,真是啰嗦。”韩章扯了一把德音,往门外走去,似乎一秒也不愿多待。

      “你叫什么名字?”韩章一副凶相,让人以为这是要“留下名姓,他日算账”。

      问别人姓名不先得自报家门吗?不过德音不跟伤员计较,“我是德音。”

      ……

      “喂,你知道我的吧?”

      看着一脸茫然的德音,韩章暗叹,“果然如此!”

      “韩章,二年三班。”

      “哦。”

      “这就完了?”

      “今天很对不起,撞伤你。”

      “谁稀罕你道歉啊。你是哪个班的?”

      “二年七班,”德音这才意识到两人可能是校友。不过还是又加了一句“E中的。”

      “废话,不然谁问你啊。”韩章一脸不屑。

      ……

      “你怎么回家?要不要我送你?”

      “谁稀罕你那肇事车辆送啊!”

      “那——”难道刚刚去诊所时骑得是扫把吗?

      “你告诉我这是哪?我让人来接。”

      “你迷路了?”

      “怎么可能!我只是,只是以前没来过这里。”

      “哦。”

      “你刚刚撞到我的那地我就知道是哪儿。”

      “我信。而且你从这儿穿过,就回到刚才的事发地了。”

      “……”

      “临安路南口”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那年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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