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西弗专卖店》蠖

10、礼物

　　在第二天早上，仍然保留着魔法部傲罗身份的哈利•波特，接到了一份紧急任务的通知。

　　一场突如其来的追捕任务，耗费了哈利接下来的大部分时间。等到他和团队完成任务回到伦敦，稍微休整一下，已经是七月底了。

　　有一天早晨，天刚蒙蒙亮，第一只猫头鹰开始抓挠他的窗户。

　　完成任务之后哈利正在休假，有几天的时间没有和外界联系了，一时想不出谁会给他寄包裹。他满心疑惑地拆开包裹，首先有一张卡片掉到了地上。

　　“嗯。”哈利忙于拆包裹，还没有打算立刻去把卡片捡起来。

　　“如果一段未曾预计的爱情的降临，就可以把哈利•波特圣人吓得将贺卡扔在地板上，这简直是出于一种对他的生日无法期待的……”

　　什么？一听见这尖酸刻薄，过去通常来自斯莱特林地下魔药教室的声音，哈利吓得随手扔下那个包裹，急忙蹲下去捡卡片。

　　五年过去了，这个声音依然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呢，哈利苦笑。

　　“噢，梅林。”

　　那是一张卡片——绝对是西弗专卖店的产品。只不过因为给他寄包裹的人更换了包装，不是用西弗专卖店的银青条纹盒子了，哈利才没有反应过来。

　　他上次在西弗勒娜4号那里，似乎还没有看见这一款卡片。

　　事实上，人形的卡片正面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本人的全身画像。因为哈利刚才的无礼举动，薄薄的卡片西弗勒斯很不高兴地双手抱着胸，把两条腿交叉了起来，于是哈利的食指就被不客气地夹在了中间。哈利满脸惊讶地把它提起来的时候，卡片西弗勒斯转动黑色的眼睛盯住了哈利，抿起嘴唇，并且为了不掉下去，把腿夹得更紧了。

　　“先生，”哈利克服了第一分钟的不知所措，赶快道歉，“对不起，教授，我不是故意的。”

　　“这还差不多。”卡片西弗勒斯动了动嘴唇，终于同意放开哈利的手指。

　　“哦。”哈利对着发红的手指吹了口气，发现那张卡片又在鄙视地看着自己了。他只好把卡片翻过来，看见空白的背面用会发出彩色荧光的墨水写着自己的名字以及“教授生日快乐”，署名是艾薇娜•怀特。

　　“她是你的崇拜者。”卡片西弗勒斯冷冷地介绍说，感觉就像在说“伟大的美国格兰芬多艾薇娜•怀特又用缓和剂把地窖给炸了。”

　　原来这个学生也是救世主的崇拜者？哈利想不出自己在她面前表现了何德何能，被这个外国女孩崇拜，也许她崇拜上一场战争里面的所有名人？

　　好吧，生日。哈利这才记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另外，由于近期忙，他已经彻底忘记去关注西弗专卖店的事了。

　　“好了，好了，对不起，先生。”

　　他安抚好卡片，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才得以继续拆开包裹。然后，哈利从里面取出了一件模仿麻瓜玩具的游艺机。

　　这是一个迷宫，整体造型是蜘蛛尾巷的那座房子，有一个西弗勒斯小人蹲在屋顶上。哈利稍微试了一下，没费多大劲就完成了游戏，然后看见迷宫的出口出现了荡秋千的莉莉•波特。他刚想说有趣的艾薇娜•怀特给他送了个儿童玩具——但是那东西显然没有这么简单——第一关通过以后，迷宫界面晃了晃，变得更加复杂了。这一次，在一个岔路口哈利走错了，最后进入一个死胡同。在他把西弗勒斯退出来之前，那里就出现了黑魔王张牙舞爪的形象。

　　哈利赶忙加快了手里的操作，但是黑魔王还是捉住了西弗勒斯，强行给他烙上食死徒标记。哈利看见迷宫外侧那根魔杖形象的物体里面，有颜色的液体下降了一点。

　　哦，这个游戏是有限制错误次数的。哈利心里暗想，他兴致勃勃地继续玩他的游戏。

　　“笃，笃。”

　　哈利只好放下迷宫，扭头一看，第二只猫头鹰已经在挠他的窗户了。

　　糟了。

　　战争结束之后的每一年，救世主总是收到过多的生日和圣诞礼物。

　　而且所有的朋友们以及大概全英国的巫师，都知道哈利•波特对于斯内普教授的那点小癖好，于是他今天一准要被西弗勒斯淹没了。

　　谁叫他相当坚决地认定教授还活着呢？谁叫他曾经不顾安全，独自跑到阿兹卡班去和那些前食死徒们讨论关于上一次战争的历史呢？

　　连宾斯教授都说他那段时间突然对历史入了迷，莫名其妙地找幽灵教授讨教了很多研究历史的方法以及上次战争的细节。魔法史研究其实也是自成体系的，但是宾斯从来不给霍格沃兹爱打瞌睡的小动物们传授那些方法。

　　—﹡—﹡—﹡—﹡—﹡—﹡—﹡—﹡—﹡—﹡—﹡—﹡—﹡—﹡—﹡—﹡—﹡—﹡—﹡—﹡—

　　到了晚上，应付猫头鹰已经筋疲力尽的哈利•波特歪倒在一张崭新的椅子里面。

　　就连这张椅子也是一个压扁了的穿黑袍的西弗勒斯，刚才放在包裹的时候被施了缩小咒。所以，哈利现在可以名正言顺地把自己的屁股窝在教授的大腿上面，再放松脊背靠着教授的肚皮，再把头顶着教授的下颌，再——“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办法？”哈利抱怨道，他看着写在黑袍袖口上的使用说明——用手挠挠教授的咯吱窝，启动咒语，然后就可以舒舒服服地享受地窖蛇王的亲自按摩了。

　　哈利没有打算现在舒活筋骨，他望向了桌面。

　　今天家里没有别人。中午，难得清静一次的哈利谢绝了罗恩他们要为他举办生日晚宴的建议，其实大概也是为了不要让大家看见自己疲于应付礼物的窘态。自从战争之后他总是在生日收到过多的礼物。但是看起来，朋友们把举办生日晚宴的热情都转移到了礼物上去，更别提英国各地的崇拜者了。

　　西弗专卖店，显然，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选择。

　　一大堆卡片西弗勒斯横七竖八地摆满了桌子，全套卡片的造型还不一样，有的手里捧着蛋糕，有的拿着搅拌棒，有的拎着一大瓶魔药。但眼下它们全都忘了自己的活计，所有的道具丢在脚边，统统双手抱胸，嘴里不停地抱怨着。哈利发现每种卡片有固定的几句毒舌，但他觉得自己没有精力去安抚它们了，就听任它们自顾自在那儿吐出讽刺的话语。

　　在所有的卡片中间，是一个坩埚形状的蛋糕，赫敏和罗恩送的。蛋糕不大，上面的奶油不停地形成沸腾的样子。鉴于好多根配套的，搅拌棒形状的蜡烛在哈利拆开包装的时候就自动飞上了蛋糕，并且全都卖力地搅拌着奶油，白色的奶油就不停地流下了来，已经把周边的桌面沾成了一滩白色的小型湖泊。哈利不得不清理掉它们，并对桌面施了扩张咒。

　　哈利看了看钟，已经过了饭点了。他挥了挥手，说了一个“烈火熊熊”，点燃了第一根蜡烛。

　　一下子，每根蜡烛都摇摇摆摆地划过奶油，跑到有火焰的地方来，引燃了自己。然后……它们各自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搅拌得更加卖力了，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一滴奶油不听话地顺着坩埚外壁流下来。所有被搅动的奶油都堆积起来，在坩埚表面形成了焰火般漂亮的花色。

　　最后一根蜡烛点燃的一瞬间，卡片西弗勒斯们像是得到了命令，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自动排成一行，迈开大步，围绕着蛋糕走路。它们一边走，一边唱生日歌，声音起初很小，随着走路变成了奔跑，声音也就越来越大——不知道为什么，原先悦耳的生日歌，跑调越来越严重。

　　“哦，先生，先生们。”哈利实在忍不住笑，考虑着是否应该捂住耳朵。

　　幸好他没有做出这个动作。

　　“生日快乐，哈利•波特先生。”

　　当所有的卡片唱完歌停住脚步的时候，它们齐声说。

　　哈利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句“谢谢”，这房间顿时陷入了一阵嘈杂的话语之中，因为卡片们七嘴八舌地同时报出寄件人的名字，然后就像最初那样，横七竖八地重新躺回了桌面上。

　　“谢谢，教授……们。”

　　没有任何卡片回答。哈利夹起一张卡片，它也没有反应。

　　难道这种卡片是一次性的？

　　搅拌棒蜡烛的光芒突然黯淡了，原本明亮的房间也跟着暗了下来。

　　哈利正在奇怪这里面又有什么花招，一张吼叫信慢慢地从坩埚底下浮了出来。这个还带着奶油的东西自动飞到了蜡烛上方，打开信封，用西弗勒斯•斯内普的低沉声线提醒买家，如果在一个小时之内没有把蛋糕吃掉的话，那么，巧克力坩埚和剩下的奶油就会欢乐地爆炸，人脸检测咒语将保证它们准确地涂满买家的面部，而且不会溅到衣服上。

　　面对阿格里披娜及其热情员工的特殊设计，救世主只有耸肩的份。

　　哈利一把抓过设计成魔药工具的刀叉。他必须马上把蛋糕吃下去，然后再处理满屋子的西弗勒斯——食品、衣服、工具、挂件和摆件。这些礼物够他忙活一晚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