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八]路转溪桥听连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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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司察觉到那些目光，扬起招牌的微笑，抬眼一一看回去，然后顾自往里走。
“嘿！新来的，你的罪名是什么？”一个看起来面貌普通的年轻人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身侧，大约是想表现善意，因此脸上堆满了笑容。然而那笑容里却透着掩饰不住的扭曲。
旁边一个大个子啐了一口“得了吧，渡边，要是想示好不如先把那张脸塞回你妈肚子里重造一遍，它比你那活儿还诚实。”
“阿，妨害公共安全。他们怀疑我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但又没有证据。”总司仿佛没听见那人的话，只是微笑着回答渡边的问话。
“哈，那你可半点都不冤。”渡边笑了一声，随后忽然扯过他的胳膊。总司顿了一下，没有躲开。
“你看，我们这里没有隔间，没有秩序，如果没有依附，想要资源就得靠拳头说话。”渡边笑得意有所指。
“唔，是么。”总司仿佛不经意地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心里下意识地考虑了一下自己和浦原喜助在白打上的伯仲。
渡边见眼前的秀美少年略低了头露出一小截线条诱人的脖颈，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伸出手臂想揽过对方的的腰。总司的眼色闪了闪。
“没长眼吧渡边。这小子进来前带了三套杀气石的镣铐，你连人家小指都不够。”说话的还是之前那位大个子，看似是在提醒渡边，然而事实是，他说这句话的时间是在总司把渡边一脚踢到墙上之后。
“小子，什么名字？我挺中意你，以后跟着我老乔斯混吧。”大个子从墙角挪起身，用厚实的手掌拍了拍总司的肩。
“在下冲田总司。”总司微顿，如实作答。
一刻钟后总司坐在老乔斯附近的墙角，咀嚼着拌了渍菜的拉面，庆幸自己方才没有拒绝入伙的提议。距离下一次食物派发日还有两周，如今的总司大概还做不出劫掠的事。平白送来的食物提供商实在没理由拒绝。
在这样一个绝对平均，又没有剩余物资的地方，拉帮结派的意义何在。总司并没有因此而疑惑。他已经感受到来自一些隐蔽处的贪婪而瑟缩的目光。
总结起来。每个月末，巢穴的看守按人头平均派发食物。不同的灵力引发不同程度的消耗，因此发生的抢夺杀害，以及饥饿致死，都在管理者的预计之内。兵不血刃地剔除超额罪犯。实力不足以自保的人会联合起来，最先死去的是强者与弱者。实力趋向于平衡后纷争依然不会停止。自从前一位联盟者“意外身亡”，在总司来到之前，老乔斯作为剩余人群中的实力突出者，已经连续两个月无法顺利入睡，腰侧的伤口和右肩的碎骨成为保持清醒的必需品。
“小子，我给予你食物和信任，你只需要替我守夜就行了。”老乔斯打了一个悠长如狼嚎的呵欠，含含糊糊地对身边的总司说。
“成交。”总司弯眼一笑，对着鼾声如雷、已然陷入睡眠的大个子低声说道。
这个夜守得足够长。
老乔斯睁开眼睛起来活动筋骨的时候，总司已经在蛆虫之巢内度过了四个清晨。
“唔，睡得真过瘾~”老乔斯伸了个懒腰，斜睇了一眼黑眼圈浓重的总司“你果然不错啊！”这个少年在来之前必定已经接受过例行的刑讯，骤然放松之后居然还能撑这么久。不过，可惜了，进了这里，再好的资质，也不过是浪费罢了。
总司歪了歪头“阿，已经是极限了呢。既然您醒了，那我便休息了……”
……大厅人满为患，并且与“平静”二字无半点干系。在不知第几次被惊醒后，总司无奈地晃晃悠悠起身。
他一向认为自己睡眠质量很好，新选组、式卫馆，习惯群体生活的人在这方面并没有那么娇气挑剔。但，请原谅他，身为一位合格的剑客，无法对各个不知名角落不时爆发的杀气懵懂不觉。
“这儿有略微安静点的地方么？”头顶一撮呆毛，平日里清亮如水的双眸此时萎靡不振地耷拉成一双死鱼眼。
老乔斯看着前后形象差异颇大的少年，意味不明地咧开嘴，笑道“要说安静的话，如果你能打开那扇门，那边的过道或许不错吧！”
总司呆呆地转向对方下巴所指的方向，锁定类似“过道”的目标后，一顿不顿地朝着那里飘去。
如果这时候总司大脑略微运转一下的话，大概就能想到“涅兰利”之类的关键词。
走到跟前，无机质的目光在大锁上驻留了半分钟。伸手——指尖随意划过——忽略断裂的杀气石石锁砸在地上的巨响，顾自推开门走进去。无障碍地走下阶梯，在光与暗的过渡处靠墙坐下，无需酝酿便再次陷入睡眠。
巨大的撞击声再次响起。
“あの~”浦原喜助随手将剩余的袭击者打翻在地，眼睛始终略微茫然地盯着对面被打开的大门“日柿里酱，我带你来见的那位，似乎被人捷足先登了呢。”
日柿里一个倒旋踢干掉劫持自己的“大嘴巴”，不耐烦地大喊“谁在乎啊！像这些危险的家伙，说什么提供工作环境……”
浦原一把抓住还欲再次攻击的日柿里的后领，提溜着往前“算了，算了，总之我们还是往前走吧。”
过道中，看着眼前挡住去路顾自酣睡少年，日柿里无力地面无表情地吐槽“这不是笨蛋平子唯一的男性初恋情人冲田总司么。”
“阿，哈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冲田同学啊~”浦原挠了挠后脑勺。
“……ZZZ~~~”
“……”“……”
“你给我起来啊混蛋！！”日柿里额头习惯性地爆起“井”字，抬脚就将冲田总司踹了出去。
神智尚未清醒，但身体已勉强做出反应，睡着不到两小时的总司最终卸去一大部分力道，堪堪稳住站在墙角。
目光逐渐聚焦，看清身前两个熟悉的人影。
“呦~”总司天然呆地挥了挥爪子“两位大人，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八]路转溪桥听连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