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之纵容》蒲君

12、别扭

　　又等了一会，楚卫国抬手摸了摸小楚轩的额头，再试试自己的额头。发现烧已经退下来了，现在离楚卫国发现楚轩高烧不退才过去两个小时不到，看来小楚轩的身体免疫力又提高了。这次楚卫国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这算是他人生中过的最漫长的两小时。

　　看着嘴唇上已经开裂而自己不知道的小楚轩，楚卫国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瓶矿泉水，一点一点的喂给孩子，“发热之后必须要补充水分的，这里没有热水，先将就下。”

　　楚轩抬头看了楚卫国一眼，垂眸。没有再开口。他没有感觉，冷热对他并无区别。对于楚卫国老是忘了这点，并总是把他当成一个正常的孩子来养这件事，楚轩已经习惯并且默认了。

　　“小轩啊，我们快点走吧，刚才这里出现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总感觉渗得慌……”把矿泉水收进背包中，楚卫国把楚轩放在地上，准备牵着孩子继续去他们的目的地。虽然此刻呆在有火的地方无疑比一大一小在森林里瞎逛来得安全，但是经历过刚才的神秘‘聊斋’事件，楚卫国是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

　　楚轩试着抬脚向前迈步，却脚一软跌倒在地。

　　楚卫国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心疼，赶紧把孩子扶起来抱在怀里，这下他是一步都不肯让楚轩自己走了。

　　小楚轩推了推眼镜解释道：“刚刚发热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身体变得虚弱，让我不能很好的控制我的身体。”

　　楚卫国点点头：“嗯，我知道，就像你刚刚学走路一样，控制不了双腿的力度才会跌倒。”

　　小楚轩伸手搂住楚卫国的脖子控制住平衡，连他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解释这种事。在清楚楚卫国知道他的情况的同时，多此一举的去解释自己跌倒的原因。

　　抱着分量不轻的小楚轩，楚卫国走累了就停下来歇会，靠着楚轩手里的那个探测仪远远的避开有生命活动的范围，直接断绝任何可能遇到野兽的可能。

　　这样走走停停，花了多出一倍还多的时间，在天亮之后楚卫国才抱着楚轩停了下来。这时候楚卫国也感觉到有些饿了，放下已经能活蹦乱跳的小楚轩，楚卫国随便找了些木材点燃火堆，烧了点热水，就着热水随便吃了点压缩饼干。这饼干虽然味道不咋地，但是能提供很高的热量，最重要的是——顶饿……

　　清晨的凉意让楚卫国打了个寒颤，外衣披在小楚轩身上，这一晚上楚卫国都是穿着单薄的衬衣这么过来的。不过即使他在苦，只要楚轩没在生病发热的基础上再感冒就是天大的好事了！靠着火堆烤了下火，楚卫国像之前一样把小小的软软的孩子抱在怀里，靠着身后的大树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经历过昨晚的诡异状况，对于楚卫国来说白天睡觉才稍微安全一点。

　　在睡着前楚卫国心里划过这样一个念头：可以一点也不夸张的说，这次外出真是惊险刺激，堪比好莱坞动作大片外加传统中国式鬼怪片了！

　　睡了没多久，楚卫国就醒了过来，并且在睡着的过程中楚卫国都极其警惕，一点轻微的响动都能让他醒过来。在野外可不比在龙隐基地，时时刻刻都得面对危险，此刻没有了国家派来保护的特种兵，什么事都得靠自己。

　　醒来之后，楚卫国抱着小楚轩在附近找了条小溪流打理了一下自己，毕竟要去人家苗寨，这么狼狈可不行，小楚轩还好，就是看起来脸色苍白了一点，而他自己，走了那么多路，身上脸色早就脏兮兮的了。

　　在一旁乖乖站着的小楚轩，抬头看了看前方，“这里离那个苗寨已经不远了，苗人有很多忌讳，爸爸你要小心。”

　　楚卫国楞了一下，随即笑着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反正一切有你啊，我的小轩是最棒的。”

　　小楚轩推了推眼镜没说话。

　　两人到达所谓的‘蛊苗’苗寨，刚好遇到来此看望程啸的古武术世家的这一辈最强传人程志天。更加幸运的是，程志天见过从前的‘楚卫国’并且貌似和‘楚卫国’关系不错……结果，小楚轩准备好的那一套精细的说辞完全没有了用武之地……

　　程志天在听到楚卫国的请求之后，不出意料的直接带着楚卫国父子走进苗寨，走到一半的时候，遇到正在和一个长着一些小雀斑的小姑娘蹲在地上玩虫子【……】的小男孩程啸。

　　看着拿着一条红得诡异，几乎发光的奇怪小虫子，疑似程啸早死的青梅竹马的小姑娘，在看看满眼兴趣，要不是被自己拉住准得冲过去的小楚轩，楚卫国默默的扭过了头。想想前世这个年纪，那些经常被小强吓得尖叫的小女生和光着屁股流着鼻涕乱跑乱爬乱跳的小屁孩，楚卫国淡定的想到：是这个世界的不正常还是我的上辈子太正常了？

　　“程啸你个兔崽子！又跑出来玩不好好练功！皮痒了不是！”撕开温文尔雅的外表的程志天，挽起袖子就要上演现场版的家暴……

　　“救命啊！杀人了！程志天你个老混蛋！”猛的站起转身将手里的虫子随意往身后小姑娘身上一丢，程啸边跑边向后面做鬼脸挑衅。

　　那穿着花布衣的小姑娘不仅没被吓到，发小双手捧着小虫子，看着被追得满地乱跑的男孩笑得气都喘不过来。

　　“我要是老混蛋！你就是小混蛋！站住！还跑！还跑！老子看你能跑到哪里去！”说着竟然不顾身边的两位‘客人’，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就追了上去……

　　楚卫国还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哑然。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古人诚不欺我……谁说程啸小时候是只小白兔的？！这简直就是一只正在成长期的小猴子嘛……还有这漫天的灰尘……该说不愧是古武术世界的这一辈最强传人吗……人形兵器了有木有！

　　而小楚轩则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只剩下一个背影的程志天，抬头看看自己爸爸之后，再看看终于消失在漫天尘土中的程志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位叔叔，你是谁啊？怎么会来到这里？我们这里不接待外人的。”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程啸的青梅竹马小萝莉捧着那条恐怖的红彤彤的虫子，蹦蹦跳跳的跑到楚卫国身前，歪着脑袋询疑惑的问道，神情有些迷糊，水嫩嫩的模样十分娇俏可人。

　　被小萝莉憨态可掬的模样给萌到了，楚卫国放开一直牵着的小楚轩的手，弯下腰轻轻掐了掐小萝莉水嫩白皙的脸颊，在揉了揉那梳着两条羊角辫的头，才捂唇轻咳两声说道：“这谁家的小姑娘啊，这么可爱？叔叔是你程叔叔的朋友哦……”

　　小萝莉完全不怕生，开心的跳起来：“叔叔也觉得小茹很可爱？可是程啸那个大坏蛋一直说小茹是个丑八怪并且一直欺负小茹！”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了，眨着可怜的大眼睛盯着楚卫国，明摆着是要楚卫国帮忙欺负一下程啸。

　　这是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楚卫国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傻孩子，程啸那是喜欢你呢，只是他不懂得表达，才会欺负你，让你注意到他……”和才是他心目中孩子的模样，不像楚轩，很多时候安静乖巧的并没有什么存在感，不像一个会蹦会跳，会哭会闹的孩子。

　　小萝莉似乎被楚卫国的话困扰了，嘟着嘴皱眉：“可是小茹也喜欢程啸啊，为什么小茹没想要欺负他呢？”

　　“哈哈哈……”楚卫国看着这个娇俏可人的小家伙笑出声了，小孩子的心思还真是直来直去，半点不会拐外的……

　　“不管了，叔叔，我先带你去程叔叔家吧，你从来没来过这里，找不到路的。”小萝莉不解的看着大笑的楚卫国，更加疑惑了，随即想不通就不想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楚卫国还想在逗逗这孩子，故作为难的说道：“可是，小茹这么轻易的把叔叔带去你程叔叔家，不怕叔叔是坏人吗？”

　　“不怕！”小萝莉骄傲的扬起小脸，单手捏着手中红色的虫子递到楚卫国眼前，神秘兮兮的说道：“小茹有这个！它很厉害的哦！”

　　还真是童言童语，天真无邪。楚卫国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楚轩，却见楚轩盯着自己的右手在默默的看着，好像想不通什么。

　　很少见小楚轩露出这么困惑的表情，楚卫国朝着楚轩招招手，刚想问这孩子在想些什么，却见小楚轩上前一步，把刚刚还在仔细观察的右手放进楚卫国的手掌之中。

　　楚卫国哑然失笑，他可不可以把这个动作理解为，小孩子幼稚的占有欲？在得不到家长关注的时候那小小的别扭。含笑低头看着不及他腰部的小小的孩子，小楚轩也似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淡定的看着楚卫国。看着没有丝毫异常的孩子，楚卫国觉得自己想太多了，才会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错觉。

　　“叔叔，你们来得好巧，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祭祀蛊王的日子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小茹转过了身，边倒退着走路边和楚卫国说着话。

　　“是吗……蛊王？”楚卫国看着小茹若有所思。

　　听到楚卫国的疑问，小楚轩推推眼镜尽职尽责的当起了百度百科：“古老相传，将各种各样不同类型的最强蛊放在同一个‘皿’里，让它们互相厮杀，直至只剩下一只蛊。而这个最强蛊可以说集合了几乎所有不同类型蛊的优点，称为百蛊之王。而所谓的祭祀蛊王，就是用祭祀前一天各家选出的最强蛊王集中在一起靠优胜劣汰抉择出最终蛊王，这个蛊王可以是新的蛊王也可以是旧的蛊王，但唯一的选择标准就是它是唯一的胜利者存活者。然后在祭祀当天将蛊王放在用九十九个处子鲜血浸满的容器里祭祀蛊神，祭祀过程一般不让外人在场所以具体如何实施至今我还完全不了解。但蛊的作用不言而喻，除了它本身强大的毒素和攻击力破坏力之外就是对所有普通蛊的威慑力和解毒能力，当然，传说中蛊王还能帮助宿主提高内力和改善身体素质……”

　　像是这才注意到身边这个和自己一样大的孩子，小茹凑近小楚轩，疑惑的皱眉，喃喃道：“你是谁啊？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看着小茹手里依然捏着的那条红色虫子，楚卫国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弯腰抱起小楚轩：“小轩啊，你这是要改行当百科全是吗？”

　　“叔叔好讨厌！不理你了！”敏感的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的小萝莉跺了跺脚，扭头气冲冲的走了。

　　看着走远了的小女孩的背影，楚卫国松了一口气，在小茹捏着那条一看就很危险的虫子靠近小楚轩的时候，也许小姑娘不是故意的，但楚卫国还是条件反射的紧张了。别人家的孩子再可爱也是别人家的，自家的孩子才是捧在手心的宝贝。

　　被楚卫国抱在怀里的楚轩，淡定的看着走远的小茹推了推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