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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   夏天沉闷的日子就快结束了,慢慢的迎来了高秋。
      “翔哥,你打算报啥项目?”
      闫翔整书包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胖丫疑惑道:“项目?”
      胖丫无奈翻白眼:“翔哥,刚班导说了,下周运动会,每班男生都得报一项。”
      “哦。”想起来了,闫翔侧眼看了眼席俊:“你咋说?”
      手在书上一顿,席俊眼睛亮了亮,惊喜同讶异一闪即逝。却见闫翔面无表情,眉间含着浅浅的懊恼。
      席俊抿了抿嘴:“跑步。”
      其实问出口后他就已经懊恼了,自那晚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过话,倒不是像上次一样的冷战。
      只不过是觉得尴尬,闫翔总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不知道说什么,每次话到嘴边一溜,舌头还打着卷,就又给溜回去了。
      今天这番对话,还是这周来的头一遭。
      胖丫也发现了他俩这几天的怪异,本来心里还挺担心。
      今儿个见他俩说上话了,倒也跟着乐呵。
      “俊哥,跑步可只有八百米和四百米两项,你确定要跑步?”
      席俊想了会儿,点头是不改了。

      闫翔也思索了翻,上辈子最拿手的就属跳远了,以前部队训练那会儿,他可以蛙跳十几圈不比别人差,在这一块可没少下功夫,还拿过小队里的头奖。
      记得当时还拿给席俊好好炫耀了番,没想人家只一个白眼,还暗含不屑。
      闫翔心里直跳呼:这完全是嫉妒,是嫉妒!
      “就跳远吧。”
      “跳远?”胖丫惊呼道。
      “做什么大呼小叫的?”闫翔斜了他眼。
      “翔哥,跳远可是门技术活儿,你不知道咱学校有个市里跳远第一的冠军在?”
      胖丫睁圆了眼睛,那表情就像在说:翔哥,你没事别想不开往铁板踢啊!
      市里的冠军?
      他又不认识,不过除了跳远其他几项他都不拿手,长跑太痛苦,要死不活的他最厌恶了。
      “就跳远了。”闫翔不改初衷。
      这下胖丫的眼神崇敬起来了:翔哥果然好样的,明知山有虎,还偏往虎口跳,死活拉不回头,够倔!
      于是两人的项目就这样拍定了。

      午后的阳光有点晒人,闫翔侧着头望着席俊,那张小脸越长开就越漂亮。
      曾经他就知道席俊长的很好看,这种好看不同于英俊帅气。而是一种从身子骨里冒出来的傲气和森冷的气质,怎么折都折不歪。
      但他对从前的席俊总有种潜意识的畏惧,还从没有这么仔仔细细好好的看过他。
      五官很精致,眼睛狭长,是双勾人的眼。
      每当这双眼睛微微眯起,泛着冷意和邪恶,就像那晚……
      想起那晚发生的事,还是心有余悸。
      若不是太了解席俊,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一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那天他的语气,眼神,手段都让他感到莫名的心悸。
      感觉……感觉就像面对长大后的那个他。
      那个向来我行我素,有时顽固的不可理喻,执着的让人无可奈何。做事只顾喜好,让人琢磨不透心性。
      而此刻席俊正抱着本书,低头看的认真。

      闫翔侧头用眼粗粗打量了一番,发现他看的书,果然是有关军事的。
      顿时贼贼一笑,从书包里抽出一本包着厚厚书壳的书,得意的推到席俊的面前。
      “那,借你的,得打个欠条。”
      席俊白了他眼,随手接过,还挺重。
      随手接过翻了翻,惊讶的发现居然是本地理军事训练记录。
      闫翔咋见到他变了的脸色,得意一笑,凑近他偷偷道:“这可是我从老爸书房偷来的,你可得看仔细喽,要少一页角你自己给掂量着。”
      席俊眼睛一亮,再次看了看被包的密不透风的书面。顿时觉得手上万分的沉,而后十分郑重的将书装进书包。
      闫翔见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儿,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虽然老爸从不让人轻易进他书房,偷本书其实也是可大可小的事儿,他又不是拿来干坏事,也不怕被拆穿。
      偏这小子,一根筋到底。
      说什么信什么,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运动会很快就到了,这天天气还好的出奇,万里晴空,没有一朵白云。
      黄土泥地的操场上,一面面的红旗被拉起随风飘扬,桌椅摆的一堆一堆的,占尽了操场的各个角落。
      升旗台下摆了长长的一排桌椅,人头攒动。
      燥热就从那摆放的老式音响,通过大广播一点点的传达出来,叫的人心烦意乱。
      闫翔眯着眼瞅了瞅热火朝天的操场,整个人懒洋洋的不太想动,他趴在桌子上盯着布马牌发呆。
      席俊横了他眼:“还不快去?广播喊着呢。”
      他这才老大不乐意的支起疲软的身子,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冷饮吃多了,拉了一晚上。
      这会儿腿脚还无力着,走几步都磕岑。
      “喊吧,喊吧,这不叫魂么,操。”闫翔有气无力的抱怨,冲着那不厌其烦的广播死皱眉。
      见他额上冒着冷汗,脸色苍白。
      席俊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探了探他额头问:“你怎么了?”
      “……没力气。”闫翔眼角泛青,看起来倒是异常憔悴。
      “怎么搞的?着凉了?”席俊一把拉住的手,只感到那手冰凉的吓人。
      广播持续不断的喊着,那女音似乎也有点不耐烦了。
      闫翔推推手:“算了,没啥大碍。”说着起身就要走。
      席俊哪里肯依:“你犯什么傻?就你这样还跳远。走,跟我上医务室。”
      闫翔整个人被席俊半搂在怀里:“哎,广播还喊着呢。”
      这话刚落,那声音却忽然停了下来,闫翔心里郁闷,这广播还真上道,说不喊就不喊了。
      却在这时候,又响起来了,这次喊的却是席俊的名字。

      两人对视一眼。
      “喊你呢。”
      “恩。”
      “你不去?”
      席俊斜了他眼,带着他就往医务室走,结果两人最后都缺赛了。
      “唉,医生,我肚子不舒服。”闫翔刚进门就扯着铜锣嗓子吼上了。
      门一开,顿时瞧见床上的人,闫翔怵了。
      “岑凛?你怎么在这儿?”
      床上躺着的正是几个礼拜没见的岑凛,自他转学后,他真真正正来上课的时间就那么一个月。平时根本见不到人,害闫翔好几次以为他又转学了,没想到在医务室碰上了。
      岑凛见是他,脸色不自然的一僵,似乎很不想被他撞见的样子。
      “咦?又来个比赛受伤的,快进来吧,这些天你们这帮学生可真是多啊。”医生见着闫翔,招手道。
      “额,其实我不是……”
      诶?岑凛是因为比赛受的伤?
      他走近,看着那惨白的小脸道:“伤哪了?严重不?”
      岑凛皱着眉,抿着唇没有说话。
      这孩子,不会摔傻了吧?
      “你倒是说句话啊?”闫翔不满道。
      “哎,你,对,就是说你,过来,我看看伤哪啦?”医生指着闫翔道,要求仔细检查病情。
      “哦。”他不安的看了眼岑凛,然后跟着医生进了里面,随手关上了门。

      “哪里不舒服?”坐正后,医生职业化的问道。
      “肚子疼,四肢无力,气闷,压抑的慌,喘不过气……”闫翔还唠唠叨叨的念着。
      医生瞥了他眼,拿起笔杆子就开始“刷刷刷”在开药方了。
      闫翔见那阵仗,眯着眼睛可怜巴巴道:“我这到底啥病啊?”
      医生没吱声,风轻云淡的瞟了他眼,道:“听你这么说,不是绝症还能是啥。拿去吧。”说着就把单子递了过来。
      “啊?”一个惊雷天灵盖劈过,“绝症?”
      颤巍巍的接过单子,瞅着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一个都没看懂。
      “……”闫翔。
      医生斜了他眼,推了把椅子就站起来往外走去:“行了,出去吧。”
      “看你小子没啥大事,就是吃坏了东西,这天气还不是吃冷饮的时候,以后少吃点。”医生大咧咧的声音传来。
      闫翔跟在身后,神情郁闷。
      咋一抬头看到席俊,又注意到了岑凛还躺着。
      两人都静默着,看起来气氛居然有点别扭的怪异。
      他转头道:“哎,医生,我那位哥们咋样了?”
      见闫翔指着岑凛,医生瞟了眼道:“没啥大事,跑路摔的。”
      “摔能成这样?都躺上喽?”闫翔讶异。
      医生不屑的看了他眼:“少见多怪,体虚,多躺会儿准没错。”
      闫翔直抽眼,准没错?敢情这医生还是蒙的。
      这时,付伯熟悉的脸在屋内出现,咋一见这位老人,闫翔只觉得亲切。
      “付伯。”他亲切的叫了声。
      付伯一见是他,刚还担忧的眼神也闪过丝笑意:“是翔少爷啊,来看我家少爷吗?”
      “……额。”这个可还真是个巧合。
      “付伯,回家。”半天没出声的岑凛闷葫芦终于说话了,可声音却虚弱的很。
      闫翔递个你确定没问题的眼神过去,却只换来岑凛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闫翔默,转头对付伯道:“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付伯再见。”

      说着,拉过席俊就往外走。
      经医务室一闹,比赛是铁定没份了,那该干什么去呢?
      操场上到处都是跑来跑去的身影,气氛相当热烈,这也难怪,一年除了法定日,能这样轻松不用上课的日子还真是没有。
      忽然,他心里隐隐有种冲动的感觉,他转头对席俊道:“喂,咱们翘课吧。”
      说做就做,闫翔从小家里有一老爸镇着,没敢为非作歹,在学校里虽然臭名昭著,但也没闯出什么大祸,翘课也愣是一次没有过,最多在课上打个瞌睡。
      后来大学进了军校,封闭式的管理也没做过啥出格的事。
      直到进了部队,翻来覆去想了想,他其实还是好孩子一个,至少听老爸的话,杀伤抢掠那档子事是真没做过。
      两人一前一后翻出了围墙,看着席俊那小子杆儿根瘦长,没想手劲挺大,一蹬一撑一翻,整个动作何止干净利落,简直帅气的不得了。
      闫翔心里暗忖:难道这小子还是个老手来着?
      两人出了学校,一路漫无目的的逛着,平日里每天都急着赶车,这镇郊区到还没好好逛过。
      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席俊:“走,上镇中心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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